《［哨向］分化后我在星际争霸群雄》清宵而已

8、传说级精神体日常2

　　军部的人来得比芙尔想象中慢一些，至少陆清泓第二天还是睡了个自然醒。小蔡昨晚估计又熬了夜，卧室那边还没动静，陆清泓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打开灯，又慢吞吞地拐进厕所。
　　“我艹！”
　　陆清泓一句粗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正乐此不疲地用爪子刨马桶盖，马桶盖上已经有了好几个明显的坑，正在被刨着的那个基本上已经穿透了。可怜的智能马桶仍旧坚强地发出令人感动的微弱声音：“滴——警 B……系统 S……坏……滴——警 B……”
　　“你来了，”小狐狸看向陆清泓，跳下马桶盖，又跳上陆清泓肩膀，“这东西挺适合磨爪子。”
　　陆清泓清楚地看到小狐狸的爪垫仍旧是鲜嫩的粉色；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把小狐狸拎着脖子扯下来，塞到水龙头下面洗爪子。
　　“拜托，我是精神体，用不着洗，很干净的好吧？”小狐狸咕咕哝哝地抱怨着。
　　陆清泓不语，只是一味地搓洗。
　　“好了好了，以后不刨了，”小狐狸终于还是没忍住，踢蹬着后腿逃脱了陆清泓的魔爪，跳上她头顶，“你什么时候给我造窝？”
　　陆清泓看着镜子里蹬鼻子上脸的小狐狸，神色木然：“精神体能退货吗？”
　　小狐狸：“……不可以的哦亲亲～”
　　“你不是古代生物吗？”怎么还会说网店客服专用语？
　　“我能看到你的记忆哦亲亲～”小狐狸眼睛眯成细线，像是在笑。
　　陆清泓：“……”
　　陆清泓头顶一只狐狸，从卧室抽屉里找出刚分化时医院赠送的《威克兰联邦向导生活服务手册》，翻开目录。
　　“哨向起源……生理卫生常识……精神力及其特性……精神力分级……精神体觉醒教程……啊，在最后。”陆清泓满意地看到了传说级精神体六个大字，按照指引翻至第185页。
　　【传说级精神体请参照军部专用版向导生活服务手册。】
　　陆清泓：“……”
　　小狐狸从她头顶上跳下来，挤进她怀里，然后一爪子拍在这行文字上，发出愉悦且幸灾乐祸的叫声。
　　陆清泓：“你就不能待在精神图景里吗？”
　　“不好意思，传说级精神体天性爱自由，”小狐狸开始挠沙发，开口时声音听起来比巨兽体型时清脆得多，有点雌雄莫辨，但同样欠揍，“我们就是这样的啦，你要负责照顾好我哦。”
　　陆清泓：“我能揍你吗？”
　　“可以哒，但是我们五感互通的哦亲亲。”
　　陆清泓：“……”
　　陆清泓痛苦扶额。

　　于是等小蔡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时，陆清泓已经拆开了外卖，正在吃早饭。然而小蔡猛地甩了甩头，看向正趴在沙发上看全息投影的小狐狸：“不是，老板？这合理吗？”
　　陆清泓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无波：“很正常。来吃饭吧。”
　　小蔡：“……那它看的是什么？古典建筑？”
　　陆清泓恬静的面容浮现出一丝裂痕：“它正在挑狐狸窝。”
　　小蔡：“啥？”
　　陆清泓懒得再解释了，转向小狐狸：“挑完了吗？把光脑还给我——我听到有消息了。”
　　小狐狸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让开位置，窝在一个珊瑚绒抱枕上，大尾巴悠闲地轻拍着沙发。陆清泓拿起光脑，熟练地打开星淘软件，进入“我的店铺”，查看销量。
　　“看来昨天上的那一批还是太小众了，”陆清泓道，“销量偏低。”
　　“老板，日销50+您还嫌小众？”小蔡嘴角抽搐，“况且又不是什么刚需……”
　　“我觉得还有潜力，”陆清泓道，“毕竟质量真的很好，可以穿很多次——再买个推广好了。”
　　小蔡喝着粥，闻言有点一言难尽地看了陆清泓一眼，问：“老板，你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所以能拓展下正常的服装类别吗？”
　　陆清泓：“……这不正常吗？”
　　“这正常吗？”小蔡反问。
　　陆清泓再次点开商品大图，目光在毛茸茸的抹胸和银光闪闪的链子上停留了几秒钟，看回小蔡：“明明就很正常。毛绒控的天堂。”
　　小蔡长叹一口气：“老板，我真的都不敢跟朋友说我是干啥的，你就没考虑过换个方向发展吗？你可是S大编程系毕业的，卖软件不比卖服装强？”
　　陆清泓刚要回答，突然眼睛一亮。
　　小蔡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觉得再开发一套金属机械风的怎么样？配合机甲系列 VR 场景效果更佳。”
　　小蔡一口粥喷了出去。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门铃便被按响了。小蔡起身去开门，陆清泓随后也站了起来。家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穿着休闲款的情侣装，但挺拔端正，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出身。因为贴了信息素阻隔贴，她无法分辨是哨兵或向导。
　　“您好，陆女士，”其中的男人对陆清泓开口，“我是军部——”
　　“进来说话，”陆清泓道，“况且哪怕要去军部，好歹让我收拾点行李吧？”
　　小蔡原地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出门回避；陆清泓将人请进来，端了两杯水。
　　“谢谢，陆女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道，“我是军部高等级哨向服务中心的苗敬，这位是服务中心主任姚阮，想必分中心的芙尔主任已经向您说明了情况，我们是来——”
　　“带我去军部，我知道。”陆清泓道。
　　这位年纪大约三十岁的斯文青年显然并不善于言辞，闻言卡壳，求助的目光投向姚阮。
　　姚阮从进门以来便未发一言，她表情严肃近乎刻板，坐姿端庄近乎僵硬，发髻也严整地盘在脑后，让陆清泓觉得十分违和。况且，她一直在用冰冷到近乎无机质的银色双瞳环视着客厅。注意到苗敬的目光，她皱起眉，开口：“抱歉，陆女士，小苗通常负责治疗，很少出外勤，让您见笑了。”
　　“没什么。”陆清泓干巴巴地回答。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已经同意加入军部高等级哨向服务中心？”姚阮问。
　　陆清泓点头。
　　“那您是否有其他疑问？”
　　问这话时，姚阮已经有了起身的趋势，显然并没有让陆清泓多问的意思。
　　然而陆清泓多日以来的忧虑瞬间脱口而出：“为什么我必须要加入军部？”
　　姚阮缓缓地坐回沙发，那双银色眼瞳似乎第一次真正地“看到”陆清泓。她与陆清泓淡茶色的眼眸对视，平静无波。
　　“传说级精神体，指以现实中不存在或已经灭亡的生物为原型的精神体，”姚阮道，“龙，凤，鲲鹏，麒麟，白泽，人鱼，猛犸象，诸如此类。这类精神体出现的前提，是足够宽广的精神海，以及足够坚韧的神经强度。因为传说级精神体普遍攻击性强、自主意识过盛，具备不亚于人类的思维能力，还保留着另一个时代的记忆。”
　　她说到这里时，巨兽体型的九尾狐毫无预兆地出现，冲她狠狠龇牙。
　　陆清泓连忙开口：“你回去。”
　　九尾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不甘心地打了个转，消失不见了。
　　姚阮：“你也看到了，它不怎么听从管教。”
　　“管教精神体？”陆清泓有些难以理解。
　　姚阮抬手，一个通体泛着银色光芒的精神体浮现出来，等到完全现形时，陆清泓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只银白色的独角兽，看上去温顺得不可思议，变大后紧紧贴在姚阮身边。
　　“军部高等级哨向服务中心，提供管理、教导精神力的方法，能够帮助哨向与精神力和睦相处，而不是一味纵容。”姚阮的目光落在被挠花了一个角的沙发上。
　　“如果不管会怎么样？”陆清泓问。
　　姚阮：“传说级精神体代表着你的潜意识，其破坏性有目共睹，它们可以不经你同意，在主人周围五公里范围内自由实体化。”
　　“潜意识无法控制，”陆清泓蹙眉，“所以本质上，是约束自己的潜意识。”
　　“你的悟性很高。”姚阮道。
　　“听她胡扯……”意识深处，九尾狐冷笑一声。
　　陆清泓也不认同自己潜意识里喜欢刨马桶盖，但显然她加入军部已成定局。
　　据姚阮接下来的解释，联邦军部强制要求传说级精神体的拥有者加入军部特殊部门，按照各自特性执行特殊任务，待遇优渥。比如有一只传说级精神体是白泽，所以那个向导被拉去搞科研。
　　也就是说，哨向服务中心实际上相当于一个培训基地。
　　“可以兼职吗？”陆清泓问，“我还在开网店。”
　　“没有这个先例，”苗敬回答，“但可以打报告尝试申请。”
　　陆清泓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别的选择。
　　“无须担心，”姚阮道，“传说级精神体非常罕见，是整个联邦的瑰宝，军部没有任何理由对您做出任何不利举动，比如限制自由。”
　　“也不会切片研究的。”苗敬又补充。
　　陆清泓:“……”
　　怎么越听越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