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分化后我在星际争霸群雄》清宵而已

10、哨兵的失控

　　玻璃墙内，陆清泓则十分安心——想也知道一定有人在监控，既然没有被阻止，那应该就是可行。她大胆放手，在文烨的精神图景里走来走去，寻找无用信息流。
　　军团长的精神体是冰龙。陆清泓不由地想起自己召唤精神体时出现的那头龙，有预感是同一只。而且文烨的精神图景居然就是最初的那片雪原——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积雪厚且扎实，而且仍在下雪。
　　陆清泓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传说级精神体都会被强制征入军部，并且签订保密协议——如果那只冰龙每遇到传说级精神体都要出来逛一圈儿的话，岂不是全宇宙都要知道传说级精神体的秘密。
　　好在，不等她仔细寻找，精神图景远方便传来悠长的龙吼，吼声震天，陆清泓能感到那只龙在愤怒。
　　她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半途中九尾狐也以庞大的兽形出现了，开口:“我背你？”
　　没有推辞，陆清泓艰难地爬上九尾狐的背部，抱住九尾狐的脖子，冒着愈发猛烈的风雪向那边冲去。
　　远远地，陆清泓已经能看到冰龙正在对着天空某一处愤怒振翅，鼓动出道道罡风。与那惊险一天一样的情景，完美复刻在精神图景里——漫天飘雪，每一片雪花都锋利无比。
　　上一次，那些雪花丝毫没有误伤；可这一次，陆清泓摸摸自己的脸颊，然后看到手指上有淡红的血迹。
　　“那个精神体要失控了，”疾跑并没有使九尾狐产生半点喘息，风雪也没有让它的声音有半丝惊惶，它语气平静，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会死。”
　　陆清泓有些焦急，她望着远方的天空，半晌忽然问：“那是什么？”
　　“天上有虫子，”九尾狐道，“很大。”
　　很快，陆清泓也看清了。一只巨大的翠绿色虫子——很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螳螂——正用两只镰足撕开苍灰色的天幕，试图探进这片雪原。冰龙则在它正前方，不断喷出龙息。螳螂反复被龙息冻结，却始终没有被彻底控制。
　　“我够不着它！”陆清泓急道。
　　“够着了你也伤不到它，”九尾狐在冰龙侧面十几米的地面将陆清泓放下，开口道，“你没有学过这么远距离的精神攻击。”
　　“那怎么办？”陆清泓问。
　　九尾狐蹲坐下来，姿态优雅:“等它们打完。”
　　“可它打不过怎么办？”
　　“我觉得不至于，”九尾狐道，“趁这个时间，你练习一下精神力拟态吧。想象你的精神力是具象化的什么东西，比如一只狐狸。”
　　话音刚落，陆清泓身边突兀地出现了一只雪白的小九尾狐。不过这只九尾狐完全由精神力所化，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唔，你悟性不错嘛。”九尾狐很意外。
　　“到底怎么样才能救她！”陆清泓急道。
　　“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热心肠，”九尾狐看上去很不满，“我说了不用救，那只大蜥蜴很强。”
　　大蜥蜴？长着翅膀的大蜥蜴？
　　陆清泓不合时宜地觉得好笑，东西方文化差异真的很有趣。
　　等等，长着翅膀。
　　陆清泓突然问:“我可以想象我会飞吗？”
　　九尾狐优雅舔毛:“随你愿意。”
　　陆清泓没想到如此容易，她背后展开一双机械翼，如果小蔡在这儿就能发现，和那天文烨与云谓背后的一模一样。她轻而易举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既然可以飞，那她可以拥有武器吗？念头还没转完，手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柄警用激光枪——说实在的，治安太良好，以至于她脑子里的武器只有这一款。
　　陆清泓有些兴奋地朝虫子开了一枪，不出所料没什么作用，子弹的确打到了虫子身上，但完全脱离她轻轻松松一击爆头的预想，相反还被虫子腿部坚硬的甲壳弹开了。
　　她扇着机械翼停在半空，半晌看向九尾狐：“我想象什么都可以实现？”
　　“在你精神力范围之内，什么都可以。”九尾狐平静地给予解答。陆清泓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她忽而想起文烨那把重型狙击枪。下一秒，一把沉甸甸的枪械出现在她手中，差点没把陆清泓砸趴下。枪械出现的一瞬间，陆清泓脑子发晕，随之而来的是眉心针扎般的疼痛。如果她有心思看自己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身形也虚幻了不少。
　　九尾狐走到她身边，用一条大尾巴圈住了她的身体：“这个抽调的精神力太多了，你会不舒服。”
　　说完，那条大尾巴泛起一层柔和的浅粉光芒，逐渐没入陆清泓体内。陆清泓的身形立刻凝实许多，她学着文烨的样子扛起了狙击枪，瞄准，然后愣住。
　　子弹……子弹是什么？
　　“精神力，”九尾狐道，“压缩大量精神力作为子弹，射中目标后精神力猛然炸开，以此退敌。”
　　“射中之后那个虫子也会被冰封吗？”陆清泓问。
　　“冰封是文烨的技能，与你无关。但我要提醒你，精神力是你意识的延伸，精神力的爆炸或许会对虫子造成伤害，但更会让你受到伤害。”
　　陆清泓看着那只大螳螂威风凛凛的动作，觉得实在不能再拖：“但我还是可以承受的，对吧？”
　　九尾狐哼了一声。
　　陆清泓将精神力分出一股，送入狙击枪，她感受得到那股精神力在枪械的作用下被无限压缩。陆清泓加大了精神力的输送。
　　“差不多了，再多你会有危险。”九尾狐道。
　　陆清泓点点头，扣动扳机。
　　被反复压缩后的精神力从浅粉色变成了瑰丽的桃红，在眨眼间射出枪膛，瞬间蹿至螳螂身前。陆清泓被枪械的后坐力掀飞出去几米远——幸好她还有翅膀，没有摔骨折。
　　下一秒，精神力子弹在螳螂的复眼上精准炸开，浅粉色铺天盖地爆发开来，像一朵盛放的粉色蔷薇。
　　陆清泓的翅膀消失不见，她近乎透明的身形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落在九尾狐宽阔柔软的脊背上。
　　太痛了，像是脑子要炸开一样的痛。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抽搐。
　　九尾狐再次分出一条尾巴，将陆清泓全身覆盖起来：“你看，我跟你说了量力而行……”但即使这样，它仍然给陆清泓输送了大量精神力。
　　“那边……好了吗？”陆清泓有气无力地捂着额头问。
　　“不太好，”九尾狐道，“那只虫子很强。但我想那只大蜥蜴已经足够收拾它了，我们走吧。”
　　陆清泓强打精神，看向遥远的天空。
　　精神力爆炸将螳螂的复眼炸得血肉模糊，伤到了虫族的神经，但恐怕没能将螳螂毁灭。冰龙趁机吐出一股飓风般迅速而庞大的精神力，将螳螂的一只镰足冰封起来，化作齑粉。
　　可那镰足掉落处，居然有新的镰足缓慢生长出来，速度不快，但确实在生长！
　　这不可能，这不科学……无用信息流是死物，怎么可能自我修复？这螳螂难道不是无用信息流的具象吗？
　　“走吧。”九尾狐再次出声。
　　“不行，要是不把虫子弄死，文烨哪怕醒过来也会受重伤！”
　　九尾狐哼了一声：“她自己心魔爆发，跟你何干。这剩下的不是你们所说的无用信息流了，根本就是她的心理创伤，无法根除。”
　　“不行，她救过我的命，那只虫子必须消失！”
　　“闭嘴！凝神！”九尾狐厉喝一声。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