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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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胥明懿一开门就对上贺临风的眼睛，愣了下走上前。
他将门禁卡和钥匙放到茶几上，又自然地走到阳台，在对方的目光中站到贺临风身边。
他这次来身上仿佛带着一种紧绷感。贺临风观察着胥明懿的动作，还算自然地摸了下打开的窗帘和紧闭的单向玻璃。
“我路过保安室的时候，被保安通知说门禁卡要失效了。”胥明懿稍微清了下嗓子，目光在窗框上扫过，挪到贺临风不曾移开的眼睛上，又才发觉距离太近似的偏开目光，“正好我就不多打扰了，你记得换密码。作为明星不隔一段时间换密码，也太草率了。”
但这明明是他们的习惯性距离，之前都没觉得有问题，现在觉得不适应了吗？
“也是，现在我不一定有之前那种运气。”
贺临风捏着下巴，对方的回避不影响他的直接观察，思考回忆也不耽误他对胥明懿的提议做出回应。
这种拘谨感和回避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酒吧那次之前，第三期《星环游》录制……
那次确实是开始坦白的信号，可一般情况下坦白局过后不是会让朋友之间关系更进一步吗？
胥明懿第一次正式以星芒老板的身份向他发出邀请，解析星芒内部的态度和需求。难道是自己拒绝了星芒的邀请，让他觉得别扭了？
显然也不是，且不说那时候胥明懿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完全不作假，之后大部分时候他和胥明懿的相处模式都是一如既往。只有在……更私人、只有他们两人相对的情况下，那种刻意的距离才会产生存在感。
仿佛是一种验证，也或许是确定了两人关系没什么大问题就干脆将问题抛去一边，贺临风直接握住对方的小臂凑近。
“对了，你之前送了我礼物，我还没回礼呢。”
哪有生日礼物还回礼的道理？胥明懿一愣，稍微睁大的眼睛对上突然凑近的脸，有睫毛扇动的气流都隐约带到了自己的眼睑。
要说距离，现在更是早就超出了正常社交，但也许只是短短一瞬，也许是过度反应会让气氛走向更加古怪，胥明懿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没想起来退后。
贺临风感受到手掌下的肌肉突然僵硬，莫名笑了下，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塞到胥明懿的手中。
胥明懿下意识要抬手，脱出了松垮的束缚，他人皮肤划过内腕的搔痒格外强烈。
指腹贴着的部位血管跳动频率变化明显，贺临风笑着松手，指尖划过内腕，又激得人一颤。他贴心地将答案送到对方耳边：
“电子钥匙，门禁和大门通用的，换了密码也可以正常使用。”
“要收好哦，被别人捡到了我这里可就自由出入了。”
钥匙被胥明懿攥在手心，微垂的眼睫下目光闪烁片刻，最终没有递回去。
几天前说告别第二次同居生活有些草率了。
“对了，”胥明懿清了清嗓子，“你如愿和云霄上层正面对话了吗？”
话题切换其实略显突兀，但好在贺临风没抓住他的纠结不放，从善如流地跟上话题。
贺临风笑着说还得感谢明懿的神之一手。
程李的u盘和想对他下药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也不知道他和云霄方是否还是合作关系，但不妨碍贺临风抓住权柄有所做为。懒得多想，直接把酒的鉴定报告和视频等证据一式两份发到程李和云霄老板的手上，这种证据或许在别的娱乐圈小艺人手里不算什么，但在有人气有准备还有后援的贺临风手里，是值得认真对待的程度。
无论是在外力的逼迫下还是自主决定，总之袁蓬不得不和贺临风正面对话。
对话和发展可以大体概括成如下场景：
云霄的老板冷笑：“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你该骄傲一下的，一个业内前列的大公司针对你这么一个艺人，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被你害得业务缩水风评反噬友方背刺，你自岿然不动，众心所向。”
“风雪压不灭的烈火啊贺大顶流。”
贺临风实在不解，自己受没受到影响另说，但现在的云霄还远远算不上被影响了吧？它无论是市值还是规模水准都在业内前三。
袁蓬又惊又怒，“你还想做到哪一步！云霄待你不薄！”
贺临风没有冷笑或是反驳，只是眨眨眼，“那么云霄现在真的肯接受现状不作妖了吗？”
那双眼中没有丝毫愤怒不平，除却些微不解，就只剩下平静如古井的底色，“或者是，老板你肯收手了吗？你甘心彻底收手，放过曾经被你攥在手心的人，不在后续中继续纠缠不休？”
自他挣脱糖衣包裹，感官从柔软的眠风中苏醒后便将一切云霄的作风德行看的清清楚楚。他清楚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而且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不是吗？”
袁蓬瞳孔骤缩，冷汗随着贺临风平静的话音落下。
“……”他指尖敲击着桌面，冷静下来似的放缓了语调，“连两年都不能等吗？现在解约违约金即使是对你来说也是极大的负担。”
“怎么，老板打算好心和平解约，不收我违约金？”
“你倒是想得完美。”
“那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解约了。”贺临风笑笑。
“临风，我们合作了七年，云霄一直是你坚实的后背，是什么让你这么坚定要离开？或许我们之间存在误会，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说吗？”
“这话你自己听着不想笑吗？”反正贺临风想笑，“手里不握着点东西，怎么敢跟说云霄离开呢。袁总不想想你们对艺人做了些什么。”
贺临风那毫不掩饰的从容，对自己掌握之物的自信都让袁蓬心里打鼓——他自信留不下证据！就算贺临风知道那些事情，也没有可以提供的司法证据！但万一……
很快袁蓬心里稍微安定，半垂的眼中闪烁着暗恨。
“……把工作交接清楚，最后办完一件事，你就可以离开云霄。好聚好散。”
还在缓兵之计……但袁蓬好像不介意他的怀疑，不多说，直接将解约合同推到他面前，云霄一栏已经敲了章。
和平解约，取消违约金。
贺临风挑眉，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这么好心放他，但机会在眼前，他不介意在彻底撕破脸前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好啊。”对话结束。
“所以是什么事？”听完后胥明懿有些担心。
“帮他们从一个人手里谈下合作。”
虽然贺临风也想不通这事情为什么要轮到一个演员、艺人来做，但云霄这么安排了，必然对他们有利。
“是……”
“方源。”
被贺临风平静带笑的眼光注视着，胥明懿隐约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干脆地答应了。
方源，方家的继承人，豪门大少爷，方渝的亲哥哥。
而云霄会提出这个条件，要么这个合作根本不可能成功，要么这个合作成不成功不重要，真正的关键手段在过程中。
“方渝曾经和我诉过苦，他脱离云霄是因为云霄方拒绝续约，背后有方家施压，逼迫他回家族企业。方家很不支持他在娱乐圈抛头露面，或者说即使抛头露面也不能给别人打工。”
贺临风转身走向厨房，清洗出杯子烧好水，出来时胥明懿靠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抱着臂低垂眼睫，身边团着两个抱枕，还有一个压在大腿上。
柔软深陷的画面让贺临风弯了弯眼睛，将水杯放到茶几上。
“在想什么？”
“云霄知道你和方渝的关系不错，但还敢这么做，也许是觉得方源对你的态度不会太好。”
“当初方渝刚来的时候，其实是瞒着身份签约的，”贺临风点点头，走向旁边的单人沙发，抬头刚好将对方关切的动态收入眼底，“但他没受到多少磋磨，就是因为方源以方家名义在影视娱乐圈的利益和云霄合作，让云霄关照方渝。”
贺临风知道这些就是因为当初他也是得到上面口风的艺人之一，让他注意点方小少爷，不要随便得罪什么的。
胥明懿已经皱起眉头：“知道方源和云霄有人情关系你还答应云霄？”
虽说有方渝在中间减速，但方家本来就不希望方渝在外抛头露面，本来都要逼回去了又顺利立足，背后贺临风的支持和眼光可谓功不可没。
不过贺临风和方渝也有人情，方渝个人的态度肯定更站贺临风，救命之恩总比云霄的人情往来更深厚，方家应该不至于真的坚定站云霄那边。但问题是这样就是将主动权和事情走向全交给了方渝，看方渝能不能说服方家和方源……就像盘被人审视挑选的菜一样。
“生日会上那些事情，网上有关云霄的话题……”贺临风突然打断他的思考。
“嗯？”
“你家人那边没有在后面做什么吧？”
胥明懿摇头，“楚晨没有娱乐圈的产业，明着下场不会让局势变好。至于明珠，陈叔叔就是娱乐圈这么一路混过来的，随意下场就太小题大做。”
“那就是方家有意在卖好。”贺临风捧着水杯，跟胥明懿讲述了一些这几天舆情的背后推动情况，“何况我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方渝的人情身上，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已。”
就算真的完不成条件也没什么，不过是继续走预想中的强行解约路线，不会更坏。
这样从容无谓的态度……确实是贺临风。
胥明懿缓慢悠长地松了口气，抬眼却发现对方的视线还停在自己脸上，顿时心脏又有些紧绷。
“何况还有你不是吗？”
有柔和的、如同某夜的沙滩和湖边，营地里遥远的大灯一般的光打在贺临风脸上。
“真的负债出户了就把自己打包打折卖给胥大老板咯——才两个月过去，明懿应该还是想要我的吧？”
胥明懿哽住。
什么叫他很想要贺临风！是作为星芒老板他很看中贺临风的商业价值！
“你这么说那我可很难真心祝福你顺利脱离云霄……”
本来星芒内部就跃跃欲试指望老板能挖墙角撬动贺临风，这会儿贺影帝本人在那儿明晃晃挑衅卖萌说把星芒当底牌后路什么的……他做为公司老板和当事人好友，心里实在很矛盾啊！
罢了，尽人事看天命得了。左右面前这位是天命之子。
总之具体时间还没到，《星环游》也收官，这段时间云霄不动他不动，自己已经是完全自由的状态。
这个阶段双方都知道对方有后手不单纯，贺临风虽然自由但云霄必然还在密切关注他，跑去查安格望的事情还需要往后稍稍，于是他自然地问起另一件事情的发展。
“谢茜那边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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