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悲惨女配》沉思鱼

8、随身携带臭屁小跟班

　　青峰剑派的山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江凌凌仰头望着那熟悉的石阶，长舒一口气。半个月的奔波，终于回来了。
　　“所有人立刻去药堂检查伤势。”周子琰站在台阶上高声宣布，“然后好好休息，明日早课暂停一天。”
　　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去，江凌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准备跟上大部队，却被江千俞拉住。
　　“凌凌，你跟我来。”江千俞神色凝重，“掌门要见我们。”
　　议事厅内，青峰掌门白须飘飘，眉头紧锁地听完他们的汇报。当听到玄影阁可能参与其中时，他手中的茶杯“啪”地放在桌上。
　　“玄影阁沉寂多年，如今卷土重来，必有大动作。”掌门沉声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此事需从长计议。”
　　退出议事厅，江凌凌伸了个懒腰：“兄长，我去膳堂找点吃的，饿死了。”
　　“一起去。”江千俞揉揉她的头发，“然后你给我老实回房休息，脸色差得像鬼一样。”
　　膳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弟子，见他们进来，纷纷打招呼。江凌凌拿了两个肉包子一碗粥，环顾四周想找位置坐下，却看见叶墨独自坐在最角落的桌子，周围空无一人。
　　“我去那边坐。”她指了指叶墨的方向。
　　江千俞刚要点头，旁边一位师姐却拉住江凌凌的袖子：“江师妹，别过去。”
　　“为什么？”江凌凌不解。
　　师姐压低声音：“叶墨那人性格古怪，阴晴不定。之前有个弟子不小心碰了他的剑，差点被他一掌打残。你初来乍到，还是离他远点。”
　　江凌凌瞪大眼睛：“不会吧，叶墨虽然面冷，但也不会无故伤人。”
　　“我是为你好。”师姐摇头，“门派里谁不知道他是个怪胎。”
　　江凌凌还想争辩，江千俞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去吧，想坐哪坐哪。”
　　她端着餐盘走向叶墨，没注意到身后师姐不赞同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这里有人吗？”江凌凌明知故问。
　　叶墨抬头看了一眼：“随便。”
　　江凌凌坐下，咬了一大口包子：“饿死我了！回门派的感觉真好。”
　　叶墨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吃饭，但江凌凌注意到他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对了，你的伤好些了吗？”她指的是叶墨在撤离时为掩护大家而受的箭伤。
　　“无碍。”叶墨简短回答。
　　“多亏你及时发现埋伏，不然我们可能都回不来了。”江凌凌真诚地说，“谢谢你。”
　　叶墨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不必。”
　　正当江凌凌想再找话题时，一阵窃窃私语从周围传来。她回头，看见几个弟子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见她看过来，又赶紧低头假装吃饭。
　　“他们在议论什么？”江凌凌皱眉。
　　叶墨的筷子停在半空，声音冰冷：“习惯就好。”
　　江凌凌突然明白了——叶墨在门派中人缘不好，而她这个新晋红人主动接近他，自然引人注目。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她故意提高声音：“叶师兄，下午能指导我剑法吗？上次那招'飞燕回翔'我还不太熟。”
　　膳堂里顿时安静了几分。叶墨盯着她，眼中情绪复杂：“...随你。”
　　饭后，江凌凌被江千俞强行送回房间休息。她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时发现桌上多了个食盒，里面是还温热的饭菜和一张字条：“好好吃饭。——千俞”
　　她笑着摇摇头，兄长这老妈子性格真是改不了了。
　　———
　　接下来的几天，江凌凌明显感觉到门派中的异样眼光。每当她与叶墨走在一起，总能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练武场上，其他弟子会刻意避开他们所在的区域；就连一向和善的周子琰，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江师妹。”一次早课后，周子琰拦住她，“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走到回廊拐角，周子琰欲言又止：“师妹近来...与叶师弟走得很近？”
　　“他教我剑法嘛。”江凌凌诚然道。
　　“叶师弟剑法确实出众，但...”周子琰斟酌着词句，“他性格孤僻，行事偏激，在门派中树敌不少。师妹初来乍到，与他过于亲近，恐会影响你在门派中的处境。”
　　“多谢师兄关心。”江凌凌不以为然，“但我交朋友，自有分寸。”
　　周子琰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希望师妹不会后悔。”
　　江凌凌转身离开，心里憋着一股闷气。这些人跟她在公司遇到嚼舌根的人一模一样。
　　转过回廊，她猛地停住脚步——叶墨就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叶墨！”她快步上前。
　　叶墨转身就走，速度快得她几乎追不上。
　　“等等！”江凌凌小跑着追上他，“你别听他胡说。”
　　叶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说得对。”
　　“什么？”
　　“与我走得太近，对你没好处。”叶墨声音冰冷，“以后...保持距离吧。”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江凌凌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
　　从那天起，叶墨开始刻意避开江凌凌。早课站得远远的，练剑时冷着脸拒绝指导，就连用膳也选在最偏僻的角落，周围形成一片无形的隔离带。
　　江凌凌试过几次主动搭话，都被他冷淡地应付过去。最气人的是，每次她与叶墨说话，周围总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知道叶墨有晨练的习惯，于是天还没亮就跑到他常去的后山平台守株待兔。
　　晨雾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了。叶墨看到站在平台中央的江凌凌，明显愣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站住！”江凌凌一个箭步拦住他，“叶墨，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叶墨面无表情：“让开。”
　　“不让！”江凌凌双手叉腰，“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躲着我？”
　　叶墨沉默片刻，突然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坚持接近我？”叶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你知道门派里的人都怎么说我吗？性格古怪，出手狠辣，连养父都厌弃我...他们没说错。与我走得太近，只会连累你。”
　　江凌凌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明白了？”叶墨冷笑，“那就别再——”
　　“关我什么事。”江凌凌打断他。
　　叶墨愣住了：“什么？”
　　“我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江凌凌直视他的眼睛，“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你冒险救村民，看到你为同门挡箭，看到你明明很关心别人却偏要装不在意...这些才是真实的你，不是那些流言蜚语。”
　　叶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你太天真了。”
　　“那又怎样？”江凌凌上前一步，“叶墨，人生苦短，何必在意那些虚无的东西？做你自己就好，懂你的人自然会被你吸引，比如我。”
　　最后那句脱口而出，叶墨瞳孔微缩。
　　江凌凌怒道：“总之，你再躲着我，我就天天来这堵你！说到做到！”
　　叶墨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江凌凌以为他要发怒。
　　就在她在想着怎么说些好听话时候，突然，他一脸释然。
　　“随你。”他丢下这两个字，绕过她走向平台中央，开始晨练。
　　江凌凌眨眨眼，这算是...和解了？
　　———
　　从那天起，江凌凌变本加厉地“骚扰”叶墨。早上陪他晨练，中午硬要和他同桌吃饭，晚上还时不时“偶遇”他夜巡。叶墨表面上嫌弃，但也没赶她走。
　　“叶墨，尝尝这个！”一天午膳时，江凌凌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他，“厨房大叔偷偷给我的，可香了！”
　　叶墨皱眉：“自己吃。”
　　“这不好东西要分享吗？”江凌凌耍无赖，“你不吃就浪费了。”
　　叶墨无奈，只得夹起鸡腿咬了一口，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样？”江凌凌期待地问。
　　“...还行。”叶墨低声回答。
　　这一幕被不少弟子看在眼里，流言蜚语更加猖獗。有人说江凌凌被叶墨下了蛊，有人说她是为了偷学他的独门剑法，甚至还有人说两人早有私情...
　　“别理他们。”江凌凌满不在乎地对叶墨说，“这些人就是闲的。”
　　叶墨没说话。
　　一天深夜，江凌凌在藏书阁查资料，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轻给她披上外衣。
　　“叶墨？”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果然是他。
　　江凌凌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子时三刻。”叶墨看了看窗外，“回去睡吧。”
　　“再等会儿...”江凌凌睡眼惺忪地嘟囔，“这本快看完了...”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又要睡着。叶墨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靠着我看吧。”
　　江凌凌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立刻又沉入梦乡。叶墨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她。
　　叶墨低头看着她，心中那股陌生的情感越发强烈。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
　　天蒙蒙亮时，江凌凌才醒来，发现自己竟靠在叶墨肩头睡了一夜。她慌忙坐直，却见叶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中毫无倦意，仿佛就这样坐了一整晚。
　　“你...没睡？”她惊讶地问。
　　叶墨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不困。”
　　江凌凌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叶墨迅速起身，闪到书架后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江师妹？”周子琰推门而入，“你怎么在这？”
　　“查资料...”江凌凌整理着凌乱的衣裙，“周师兄这么早？”
　　“晨练路过，看到灯还亮着。”周子琰环顾四周，“就你一个人？”
　　江凌凌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旁边的位置，但此时座位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