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攻略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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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提前和玲王报备今天要去公寓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没什么底气地说清楚原因了。
得到玲王“家长”的首肯，再一次确定时间没记错后，我放心地在课上神游。
今天的放学时间是正常的，下午三点，按理来说我是没可能去到专卖店的。但幸运的是我们班最后一节课和凪诚士郎的一样，都是体育课。
我决定使出万能的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请假，消耗了这个月的生理期使用限额。凪那边他说没问题，应该没关系吧。
在我们投机取巧，灵活变通的机智决策下，顺利买到了。
“不想吃饭，我们回家吧。”抢购游戏时还意外地有几分锋利的人现在软趴趴地坐在椅子上向我求情。
“但是今晚说不定是你今天唯一的正餐吧。”我有理有据。
“…不是哦。”呵，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算了，我们去上次的幸平餐厅吧。反正也要回家，刚好顺路可以吃。”
“诶，本来可以直接回家，不用多走路的吧。”试图耍赖。
我揉了揉他的头，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发消息与老婆婆沟通，拜托她提前来接我们。
沟通完相关细节后，我才发现凪诚士郎安静了。
我好奇去看，他发顶的手一直不得闲地在揉搓白色的毛发，快把柔顺的头发揉成一团了。偏偏头发的主人自顾自地发呆，还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管管这只作恶的手。
好眼熟啊，这只手怎么这么眼熟呢。
视线顺着手臂向上延伸，看到我的肩膀。我倒吸一口凉气，努力轻飘飘地收回作乱的那只手。
也…也不能怪我嘛，打电话的时候手就是会无意识地乱动的，没错，就是这样！
在我独自慌乱的时候，凪诚士郎出声了。
“凛和玲王真的很像。”
“真的？”突然的话题让我吓了一跳，好在我的手也离开的非常顺利。
他补充说大约百分之八十，亚瑟和阿尔托莉雅的区别吧。
“呼——还好不是阿尔托莉雅和贞德。”那就太恐怖了，知道的人都知道，在fxo里两个人一度被怀疑懒得想新角色的造型而共用一张脸。
我自己倒是没多大感觉，看久了镜子里的和玲王的脸，最像的应该只有我俩的豆豆眉了吧。
更何况我俩的气质天差地别，身上的颜色也不一致（我是高贵而不失低调的黑色呢），除了眼睛。
我有自知之明，有会被认为“东京塔”身高的我，很多女生其实对我不太敢靠近，更别提我常常面无表情了。但我对身高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这样和玲王并肩走路时，看对方时不会太费脖子，明明以前我还比他高呢，其他人也会和我保持距离。
话说我和玲王的身高真是难得，据说隔壁家的男孩子还和我差不多，听说是打篮球的，真了不起。
我的表情比较匮乏，都怪父亲曾妄图我能戴上优雅从容的面具，在女眷里才好如鱼得水，一直对我抱有期望。可是作为他的坏孩子，我才不要如他的意，越让我笑，我越冷脸，久而久之也有了一个面具在脸上，成为了半个面瘫，与他想要的截然相反。
一般在想好好相处的同龄人面前我会有意软化一点，看起来亲近点；当我走神，没有余力管理表情时，就会显得不近人情。
玲王倒是很给面子的说只是看起来人机啦，呆呆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觉得我很高冷。
嗯，玲王确实对我有滤镜啊。
玲王则是习惯用笑容对人，并不端着架子，是真的温和待人。所以我们对外气质差别还蛮大的。
“你是妈妈之外的第一个人这么说的呢。”我忍不住震惊。
“大家被你们的气质吓到了吧。”凪的视线有些飘忽，慢吞吞地说出他的分析，“不太敢仔细看你们的脸。”
“？”
“玲王难道有吓到过凪吗？”我就算了，玲王这么亲切也会吓到别人吗？
“唔……”从刚刚开始，他的视线一直在我的眼睛下面，“凛是在咬舌头吗？”
什么？
“凛好坏。”
行人来来往往，傍晚这个时间正是行人接踵的时间段，密集的脚步声，路人的交谈声，天边鸟儿的叫声……全部都被静音了。
我的心脏被凪诚士郎捏住了。
过去对父亲的违逆尽管取得了成效，但是母亲十足十地被我伤到了心。
她虚虚抚摸我身体的每一处伤痕，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眸空无一物，嘴角却习惯性的上扬。
“凛也讨厌爸爸吧。嘘，这是妈妈和你的秘密，妈妈也讨厌爸爸，讨厌所谓的上流，只有凛一直一直跟在妈妈身边……结果还是被爸爸找到机会了啊。”
“妈妈……”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呢？很痛吧。”
妈妈美丽优雅的面容完全扭曲，我记不得后面的话了，只记得妈妈的泪水很重，几滴落在结痂的伤口上，明明快愈合的伤口好像又被撕裂了那样痛苦。
不要被发现就好了吧。
如果妈妈会为了我的伤口哭泣，那就藏起来。
明明很隐蔽的，只要把舌尖移到侧边，控制不住地咬下，只有痛感能被大脑神经接受到，血沫也会全部咽下，伤口掩藏在赤红的口腔里，不在表面留多余的痕迹，是对所有人都很安全的做法。
“很难受吗？”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感觉凛总是在忍耐。”
“……很明显吗？”
“主要是直觉加成吧。”
我看到凪诚士郎灰色的平静瞳孔，还是那样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怎么发现的呢？”
“解释起来好麻烦——凛自己看吧。”
他打开手机的自拍功能，站起来对准我，充当一个镜子。
完全熟悉的面容映在屏幕上，表情淡然，但是眼尾攥起，这最多只能看出来我有些不舒服吧。
凪诚士郎看我还不太清楚，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侧，与我的舌头隔着脸颊肉接触，我这才发现我的舌头又跑到了侧边。
“凛咬完舌头，嘴巴也会很红哦。”
我想看看他的眼睛，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受限于身高，我只能在他还举着的手机屏幕那里试图找寻（果然还是得再长高点）。
凪诚士郎还是那样平静，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他激动，这样的人拿出来游戏攻略时的耐心不急不慢地说：“凛有的时候太开心就会把舌头伸到前面咬住，那个时候嘴巴是张开的，也很红。”
“太紧张的时候就是在偷偷咬吧，前面的舌尖会很明显，侧边就不容易被发现，凛是这么想的吧。”
他不容拒绝地捏开我的嘴，屏幕里的人的嘴里不自然的红，伤口溢出的血液与唾液混合，触目惊心。
我泄气，对忽然变得强势的凪没招，况且，他是在关心我。但我没有想到这样的小习惯也会被人拆穿。
“凪你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我含含糊糊地说。
“胜负取决于细节。”他放下捏住我的手比了个耶，终于，我都觉得累了，再捏一会就要控诉他。
“这倒也是。”我也赞同这个说法，和他打游戏联机时就能发现他是个非常有耐心来埋伏的人。
“不生气吗？”
“这种小事不用生气吧。”
“……凛要小心被别人骗。”
“我有上过相关的课的。”
“感觉……”
“？”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我听不清的坏话啊。算了，算了，对朋友要多点宽容。
……
“好吃！”
“啊之前来过的小哥和小姐，怎么样，今天可是你们的订单可是我的作品哦。”
好热情的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不敢随便忽视别人的问话，凪看起来懒洋洋的，只能靠我来不让话题落下了，“很好吃……”
红色头发的少年笑着说出来可怕的话，“要不要试试蓝莓酱焗烤芝士鱿鱼。是我正研发的新菜哦。”
好恐怖的名字！这真的是菜吗？总之先想想怎么拒绝……
“不用了，我们吃饱了。”
欸，不是我在说话。
“那没办法了呢。总之多谢品尝！”红发少年有些可惜，但还是开朗地离开了。
我松一口气。
“凛刚刚很紧张。第一次遇到我也是这样……”
我拍拍胸脯安慰自己，有气无力道：“陌生人很恐怖的。”
“反正大部分也只是一面之缘吧。”
“我知道这个道理啦，但是心里过不去这一关。”
“明明第二次就邀请我去吃饭了。”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自己都觉得当时就是鬼迷心窍，睡前要是想起脑子一抽邀请生人吃饭的事还会在夜晚辗转反侧，闭上眼睛都是自己做蠢事的蠢样。
初见太奇妙了，缘分说来就来，难以抵挡，现在我和他早已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但要我解释当时的心境，仍然有些勉强。
“反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他突然说：“张嘴。”
感觉很怪，但他给我台阶下，我又因为隐瞒他的愧疚心情，我就听话地张嘴了。
“舌头还好好的呢。”他手指虚虚指向我的嘴，险些戳进去，“线上的凪和线下的凪没有区别哦。”
此时此刻的脑子有些宕机，但也好好接受到了他的好意，怕我太紧张伤害自己，也希望和我在线下发展为更好的朋友。
他盘子里的饭还有一半，因为主人的转移注意而被冷落了。感觉现在的凪诚士郎让我怕怕的，我不敢乱动，唾液腺不停分泌口水，好像就像是在渴望他的食物一样。
真怪。
我像个乞怜食物的小狗那样。
晕乎乎的大脑终于听见了赦免，一如既往的平静、柔软的语调，“所以凛不用紧张啦。”
是这样吗？
我眨眼看着散发让人信服气息的凪诚士郎，不自觉地相信了。他确实和网上一样的怠惰，懒于应付各种杂事，现在也只是担心我而变得勤快些许。
他轻轻抚过我的下颚，帮我闭合疲累的关节，顺手撸了把我的头发，在拍拍我的脑袋。不得不说，这像是撸狗的手法很有效地让我放松下来了。
也许是秘密暴露了，我破罐子破摔，问他觉得这样的我真的很坏吗？
他摇摇头，说因为关心我所以觉得我很坏。
凪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和朋友。
我正动用人际方面平滑的大脑部分，努力思考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攻略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