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叩斯玲娜

37、鱼雷

　　不知是冰淇淋热量过高还是怎的，严明月送王利珍回家，再自己回了家，在车上一阵乏，这会儿却睡不着了。
　　字儿写了两分钟，手机嗡一下，一看却是买的围裙手套之类的发货了。
　　真勤快，大晚上的。
　　严明月又盯着手机看了会儿。呵呵，人家商家那么忙，都知道挨个通知。
　　王利珍同志，您倒是一觉倒头就睡哈。
　　哦，也可能没睡，单纯没想起发消息说一声，问一嘴。
　　严明月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太矫情了，竟然试图扭转另一个人的日常习惯。
　　毛笔往桌上一撂，宣纸上砸出一溜的墨点，严明月感觉脸上也有。往洗漱间去，往脸上扑腾一把水，细细揉着那墨点子。
　　一边搓，一边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哟，气急败坏呢，这表情很无奈很勉强嘛。
　　不过你说你老大个人，就不能痛快点儿？想怎么着，你直说啊，在这儿装什么需要人哄需要人察觉的高冷傲娇吗。你主动点能怎的，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也算个长辈，不能有点大带小的觉悟？
　　大带小？神尼玛大带小，又不是儿子。
　　严明月笑出了声儿，洗漱一番，脑子终于空落落，干净了。
　　洗净往床上一倒，舒坦，这床垫贵有贵的道理，能完美契合他的屁股、腰背。严明月突然睡意浓重，眼皮沉沉沉，就那么脚踩在地上，一下都不想动弹了。
　　不过有睡前查看消息才睡的习惯，严明月还是看了眼手机。
　　这一看，清醒了，身上有劲了。撑坐起来。
　　王利珍的消息在他洗漱期间姗姗来迟，洋洋洒洒。
　　-我预备明天休一天把事儿都办了
　　-我想想啊
　　-不给杀猪男钱，他肯定天天骚扰，给了吧也不一定见效
　　-不过还是给了得了，砍砍价，双方协商一下，签个条
　　-上午把这事儿弄了，不等他找我了
　　-草，我没他电话
　　-哦，可以找张要
　　-下午我去挑个礼物，晚上找老黎吃饭
　　-完美！
　　搁这儿写备忘录呢。不过严明月一一看下去，挺认真地琢磨着。王利珍还是靠谱的，虽然整天的安排里，连个严明月的缝隙都没安插，还是得承认，效率很高呢，从早到晚的大忙人。
　　严明月回复。
　　-去签条的时候给我发个定位。别光签名字，手印也摁上，文具店都有印泥。
　　-想好挑什么礼物了吗
　　王利珍没想到严明月回这么快。
　　-没睡呢
　　-微笑jpg
　　表情包是颗猫头，严明月脑海浮现王利珍逗狗的场景。拧着眉，不耐烦的。不过王利珍用猫头表情包又很贴。狗的表象，猫的内心。
　　严明月回了个嗯呢。按他平日回复下属，也常嗯呢好呢，肖文说，脸已经够臭，打字就别那么冷了，是想吓跑谁。
　　不过这么回王利珍，严明月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
　　王利珍-没想好呢，网上买又来不及。没在实体店买过东西，都太贵了。
　　都太贵这几个字打下时，王利珍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诚实点。
　　严明月-我公司旁边有家百货，中午一块儿去看看？
　　王利珍这下想都没想已经发送-不
　　想找补，又一个词儿也想不出。
　　王利珍-晚安【嘿嘿】
　　严明月-晚安
　　-微笑jpg

　　坐在椅子上，王利珍脚边小明还在精力充沛汪来汪去，小碎步坚韧不拔，持之以恒，把他脚面踩到发麻。王利珍把小明捞起来，在屋里摇摆来摇摆去，哄娃似的。
　　已经戒掉多想的习惯，王利珍踱到那套炊具边上看着。爱不释手地摸，真光滑，真漂亮，真光滑，真漂亮。不过得联系房东装个排气扇，不然回回得遭投诉，跟失火现场似的。或者自己拿风扇怼着吹。
　　行，还是风扇吹吧。房东是个老太，爬上爬下不利索，每回联系她说楼上水管爆了往下渗水，老太都自个儿买了水泥，踩着木梯修。最后被王利珍拖下来，自个儿上阵。
　　还是自己来得了。
　　为什么不呢。自卑上了？见不得光？
　　还是让脑子溜了缝，王利珍猛往灶台拍一巴掌，小明被他吓得一蹿，在灶台上踩下狗爪印。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王利珍蹲下：“狗哥吓着了？”
　　小明汪汪。
　　王利珍双手合十：“对不住对不住。”
　　小明蹭过来一点，又甩尾巴。
　　“不气了？”王利珍从桌上摸了根肠，剥开拿手上，“脾气真好。”
　　小明尾巴甩成螺旋桨，小舌头哈喇着，眼睛亮盈盈，似乎前一分钟给它吓得飞檐走壁的不是这位救世主。
　　等小明凑得很近了，王利珍一把捞了又在怀里揉两把：“好宝宝。”
　　好宝宝：“嗷嗷嗷。”

　　清早，王利珍给张芝雅电话。不过百密一疏，这位姐不接。他一拨就挂。
　　橄榄芝：解决了
　　-别瞎忙
　　-歇着
　　解决了？王利珍搓着没醒的脑袋和一头杂毛，问：真假？
　　橄榄芝：以为自己救世主，什么事儿都等着你解决呢
　　-要没你这世道早没了
　　-有你人类才得救
　　王利珍血往脑袋顶冲，感觉自己快炸了。不过能让张芝雅一大早的冲成这样……王利珍忍着被骂到头破血流的风险，还是问：你干啥了
　　橄榄芝打字是真快，噼里啪啦的：睡了行了吧
　　-满意了吧高兴了吧符合您那脑子的想象吧
　　-呵呵我们这种女的能怎解决啊除了睡服还能怎办啊哥哥
　　吃炸药了。不过反讽的手法，小学学过，王利珍还记得。没逮着张芝雅再练忍者神功。
　　倒回床上补觉，刚上床的小明被他深海鱼雷式的投炸惊得飞蹿。
　　王利珍笑了笑：“小飞狗。”
　　快睡着时，手机嗡嗡。谁呢……王利珍翻身趴进枕头，舒服，好久没睡懒觉了。像这种雨天，身上乏得很，一气睡过去半天不成问题，小case。昏睡之际王利珍拼了下，c、a、s、e，case，怎么感觉饼和这单词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