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红尘飘摇

4、愉快的暑假

　　以往的暑假海月都觉得过的太快。可今年的暑假很漫长，预期说暑假漫长不如是她的心里问题，她其实一直很矛盾，希望开学快点到来，她就可以知道他是否能分配到此，又不希望暑假过的那么快，怕揭晓的答案令自己最卑微的希望变成奢望。
　　但即使在矛盾心情之下，她每天过的都很兴奋，因为她觉得有期盼的事情在心中，反而可以让自己过的充实一些，每天都为一个梦想很憧憬的活着。
　　“妈，我今天可以下河洗澡吗？”炎热的中午，太阳毒辣辣的，可是却停了电，身上黏湿的感觉让怕出汗的海月很不舒服，朝着厨房里做饭的妈妈问。
　　“那你和妹妹一起去，不要去水深的地方，因为你们都还不会游泳，不过只有半个小时，到时间还不回来的话我就用棍子去赶了。”暴汗～从小妈妈就说小儿勤爱死人，小儿懒拿棍赶。于是懒惰了拿棍子赶，不听话也拿棍子赶，就这样在棍子赶中竟然都茁壮成长起来。
　　“好的妈妈，我们一定按时回来”，叫上早已按捺不住的二妹海心三妹海阳，至于弟弟海浪当然是被她们偷偷的‘遗弃’在家里了，他还是个小不点儿。
　　宁静的小村庄坐落在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着各家的房屋，屋顶上烟囱里冒着袅袅青烟，这就是人间烟火的味道。偶尔有好事的猫和院里的母机在争斗。屋前的稻田里稻香阵阵，坝下就是一条长年流淌不息的小河，这河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也不知道孕育了多少代人，海月只听爷爷说过，在他年轻时，这河还能载舟，沙滩上经常有脸盘大的鳖在晒背，河里的娃娃鱼随处可见。只是在海月记事起，这河自己都能趟过去，只有一两处的深潭和宽广的河岸能证明这里曾经的浩瀚。但就是这条小河是海月姐妹几个的乐园，整个夏季基本每天都要去泡水，她还是一个捉鱼高手，经常晒的流鼻血。
　　今天河里的人特别多，由于前几天发洪水，堰渠被水冲垮。稻天需要灌溉，所以很多人都在那里修砌。海月望着那些在深潭里鱼跃的小伙伴煞是羡慕，但也只能望而兴叹，小时候爸妈管教的很严，从来不能去水深的地方，没学会游泳还为此挨了不少的棍子。
　　“老大，我们就这里泡水好了，就不要去哪个深潭了”，海阳生性很烈，胆子又大，6岁时在深潭卷进漩涡差点被淹死，所以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海心性格温柔腼腆从来不去水深的地方。两个妹妹打小都不叫她姐姐，都是老大老大的直呼。
　　她们就在堰边泡起来。海月看着妹妹在水里戏耍，就想去另一边。她从及腰的水里向前趟，越走越深，她记得前面有个小沙洲，所以也没觉得害怕，认为在水到脖子处可能就到达那个小沙洲了，可水都淹到了鼻孔，那个记忆中存在的沙洲却还没到。感觉死亡的气息笼上心头，刹那间害怕起来，连喊救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突然被一双大手提了出来。呼吸一下畅通起来。上岸脑子才清醒过来，原来是李大叔救了自己。两个妹妹也吓的脸色煞白，海心还哭了起来。
　　“丫头，你去那边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就要看看你还要走多久，水都要淹过头顶了竟然还不回头，我才不得不去把你救出来”。那一双关注自己的眼睛让海月与死神擦肩而过。
　　最后也不敢在河里留恋匆匆回家，让两个妹妹帮忙瞒着妈妈，最后妈妈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那一个夏季都被禁足，妹妹们也被连带。
　　暑假还是像往常的每一个假期那样结束了，海月是寄宿生，开学时。她黄昏时候才到达学校，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经过操场时，有很多人在那里打篮球，吆喝声很大，一个令她朝思慕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如张爱玲小说中的一段文字“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她当然不会说“你也在这里吗？”但心情是雀跃的。
　　每个学年的开始，学校都要举行开学典礼，这一年也不例外，初高中的所有同学都在操场上集合，高高的主席台上，校长、主任挨个讲话。初中部的一同学，是每次大会的重点批斗对象，就连开学典礼这样的场景也不忘拉上台了教育一翻。接着教务主任上台了：“现在的学生就是喜欢听什么流行歌曲，染上不好的风气，有一首歌曲叫什么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不回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爱穿中山服的主任同学们都很尊重他，但为人甚为古板和教条。下面哄然大笑，9月的太阳还蛮厉害，海月尽可能的把身子缩到树底下，阳光洒在树叶上光影斑驳，叶子挡住了她的脸。别人看不到她脸上的悲喜，她却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每一个人。接下来我们就欢迎新来的老师代表夏天发表演讲，黑亮的头发和洁白的衬衫，这样黑白搭配一点都不显突兀，让他更加挺拔和英俊。阳光下的他好象笼罩了一层光圈，狭长的眼缝明亮的眼睛犹如湖水倒影着夜空。
　　开学典礼结束以后，海月心里的怅然多过于欣喜。因为在这个学校早恋是不被允许的更别提师生恋，最关键的是她没有把握他们能相识相恋。回到教室，看到小燕这丫头正在那里和别人唾沫乱飞，简直是眉飞色舞。
　　“听你讲话别人都得打伞了”海月飘过小燕身旁丢下一句话。
　　“你吃错药了？招你惹你了”小燕一脸忿怨。平时海月根本都不会呛她，她们常常都是双剑合壁欺负人的料。一时心里接受不了。
　　靠在窗边只留给小燕一个背影，头都不曾回一下。另外一双眼睛看着海月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份疑惑和心疼。
　　小燕无趣，讪讪坐下。突然海月回头冲她嫣然一笑，（自己认为笑的倾国倾城，在小燕看来极其邪恶）一手托起小燕的下巴“小娘子你就从了吧，跟了大爷定让你吃香喝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9月的天气里，（暴寒～）小燕生生打了一个冷颤。看到小燕被整蛊，海月的心情突然大好。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大牙都能看到了，还笑！
　　如果眼睛能冒火的话，如果冒火能烧人的话，刁世贵一定会被焚烧而死，“NNDT（奶奶的腿），本座的牙白你不服气，看看你的那老鼠牙想开怀大笑还得考虑别人心脏的负荷。（其实人家的牙齿很洁白整齐，为了打击人别怪我睁眼说瞎话了）嘿嘿~~
　　女孩子要笑不露齿，看看你连女孩子的一点矜持都没有！
　　切，食古不化的古人，现在流行的是笑的漂亮，笑的能露出八颗牙齿懂不懂，没文化！
　　跟个男人婆一样，懒得理你！
　　你以为你带个眼镜就有气质了，充其量也是一斯文败类！海月灵牙利齿的反驳。
　　你你。。。。。。你简直令人发指！
　　呦！小爱因斯坦你别激动嘛！
　　世贵的脸越来越黑，肺呀你可给我顶住。海月挑衅的头一仰。
　　真想拧断海月那漂亮的脖子，奇怪这时候竟然还觉得她的脖子美，不可思议，一定是觉得那脖子拧起来手感不错所以才美，一定是。果真是惟有小人与女子难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