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穆的攻略法则》书院山长

26、人面蝶

　　“逛域。”艾琳反应迅速，修改了答案。
　　“找美鬼。”克莱尔塔依然嬉皮笑脸。
　　“做生意。”克拉伦斯也跟着改口。
　　红女微微颔首：“你们进去吧。”
　　话音刚落，三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鬼界深处。
　　红女微微叹气，跑的真快。
　　“莱！”艾琳叫住克莱尔塔。
　　“塔！”几乎同一时间，克拉伦斯也叫出声。
　　“干嘛？”克莱尔塔一脸茫然。
　　艾琳无奈地皱眉：“什么叫做找美人儿？”
　　“什么叫做找美鬼？”克拉伦斯的声音与艾琳重叠，两人都对克莱尔塔那不着调的回答感到哭笑不得。
　　克莱尔塔垂眸轻笑，眼尾缀着层湿漉漉的水光，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活脱脱一只撒娇讨饶的兔子。
　　克拉伦斯警惕扫视着四周扭曲的地貌，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这地方连方位都在诡异地流动，没有导航就像在流沙里捞沉底之针。”
　　“那我们……”话音未落，克莱尔塔突然攥住艾琳的手腕。
　　远处传来细碎声响——不是风声，而是某种木质结构在腐朽中发出的呻吟。
　　雾气骤然变得浓稠如墨，青灰色的琉璃轿顶刺破雾障，九串铜铃裹着斑驳绿锈低垂，随着轿身摇晃发出指甲刮擦瓷盘般的钝响。
　　猩红轿帘被无形的力量掀起，褪色喜服上金线绣的并蒂莲早已发黑，悬在轿杆的银锁里凝固着暗红血痂，像是某种被生生截断的契约。
　　抬轿之鬼踏碎满地尸花，每一步都在沥青状的土地上烙下冒着寒气的足印，腐叶沾着诡异的荧光簌簌坠落。
　　人面蝶从轿角的裂痕中蜂拥而出，翅膀翕张间流淌着磷火般的蓝，将雾气染成流动的鬼火。
　　克拉伦斯反应极快，一把将两人拽进路旁坍塌的断墙阴影里，动作带起的细微风声都像是惊雷炸响在耳畔。
　　艾琳的后背磕在布满青苔的石块上，却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三人蜷缩在黑暗中，心跳如擂鼓，眼睁睁看着那诡异的花轿从面前缓缓经过，空气中残留的腐朽气息几乎让他们窒息。
　　克莱尔塔这才发现，整个鬼域突然陷入死寂——方才还在街角游荡的虚影纷纷缩进建筑，门板关闭时发出的不是木质碰撞声，而是指甲抓挠棺椁的闷响。
　　艾琳颤抖着拽了拽同伴衣角，三人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岩壁，看着那顶花轿带着蚀骨寒意，缓缓碾过他们原本要走的路径。
　　“快看那！”艾琳压低声音，提醒身旁的克拉伦斯和克莱尔塔。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花轿之后的一道身影上。
　　那人的穿着极为独特。
　　一袭黑色长马甲外搭，线条简洁流畅，利落中尽显风度。
　　内搭的白色长衫，宽大的袖口随风轻摆，轻柔的布料与黑色马甲相互映衬，层次分明。
　　腰间一条宽皮带束起，金属扣饰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为整体造型增添了几分硬朗与英气。
　　皮带上垂挂着搭配的串饰，古旧的钱币与小巧的铃铛错落有致，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颈间数条项链交叠缠绕，材质各异，有古朴厚重的金属链，也有圆润光滑的珠串，随性而又张扬，尽显独特品味，愣是让克莱尔塔对他的饰品产生了兴趣，甚至有一种想问那人卖不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