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穆的攻略法则》书院山长

131、老祖宗

　　她向来只擅长调饮，对甜点与饭菜一窍不通，堪称“厨房禁区”的常客，往日也只能趁人不注意时，悄悄溜去厨房看旁人掌勺。
　　“她新配方试验成功后送我的，我吃不完，想着你或许喜欢。”闻折说着，指尖轻动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陪我回趟本家吧，我想去见他们。”
　　克莱尔塔点头应下，将最后一块饼干囫囵塞进嘴里，随意拍掉掌心碎屑，拽住闻折的手腕：“走呗，我也有些日子没见那些老祖宗了。”
　　话虽如此，她却没敢直接动身——先换了身最朴素的衣料，又将发色改得平平无奇，连面容也易容成寻常模样，跟在闻折身后时，若不细看，倒真像个随侍的婢女。
　　闻折果然皱起眉，重复了那句问过无数次的话：“你就打算这样回去？”
　　“不然呢？”克莱尔塔耸耸肩，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轻涩，“我可不觉得他们会欢迎我。”
　　母亲闻人书当年执意与父亲私奔，弃家族于不顾，后来双双遇难；她自小摸爬滚打长大，这样的出身，本就难入闻人家族的眼。
　　闻折没再多说，默默发动车子。
　　一路绕过层层结界与暗设的陷阱，耗时许久，才终于抵达闻家本家。
　　克莱尔塔始终低眉顺眼地跟在闻折身后，倒也没引人注意。
　　闻折熟稔地取来祠堂钥匙，两人推门而入，又轻轻合上了门。
　　祠堂内香烟袅袅，供奉着数十块牌位。
　　闻人家分嫡系与旁系，因闻折父母当年的选择，他们这一脉只能归入旁系，牌位前的香火也远不如嫡系旺盛。
　　旁系之人本就不多——大多是三心二意的风流族人，或是曾因过错被划至此的族人。
　　两人各取了三支香点燃，并肩站在闻折父母的牌位前，深深鞠了三躬，将香插入香炉。
　　“舅舅，舅母，我带表哥来看你们了。”克莱尔塔轻声道。
　　一旁的闻折仍在失忆，望着父母的牌位，只觉胸口沉闷，喉间滚出低低的一声：“父亲，母亲……”
　　他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克莱尔塔便悄悄退到一旁，不去打扰，转而打量起祠堂里其他的牌位——闻人家的牌位总藏着些故事，每次来，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就在这时，克莱尔塔忽觉身后有细微动静，转头，撞进一双浑浊的蓝眸里——那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银白长发垂至腰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罩着件垂坠感极强的深色长斗篷，目光正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末了，轻轻喟叹出一声。
　　克莱尔塔默不作声，微微垂首行了一礼，随即退到他的身侧，陪着他一同走到闻折面前。
　　这位便是闻人家真正的老祖宗——闻人垩，也是全族中唯一知晓克莱尔塔身份，且默许她踏入祠堂的人。
　　闻折当即便起身行礼，闻人垩伸手将他缓缓扶起，声音平和：“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