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是我的剧本》一个真实的梦

24、踏平东方

　　“哄！”
　　“哄！”
　　“哦吼！”
　　禾水族地内，传来阵阵整齐的吼声。
　　男人们或拿着石矛，或是石枪，围着一座石台跳起了舞。
　　这不是普通的舞蹈，而是战舞。
　　禾水族，有着跳舞的传统。最为重要的，就是祭祀祖兽的祭祀之舞，一般每半年举办一次，在这种时候，族长就会带领族人们为部落带回来大量肉食。
　　其次，便是这战舞了。在部落即将进行大规模战争时，或是需要男人们全部出动时，就会由祭司带领开启战舞。这是必要的过程，否则就会被禾水族人们认为不幸，结果必定失败！
　　在会议上，族长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祭司妮赫，死了！
　　而且，是死在腕龙的领地内！
　　但即便这样，也无法说明妮赫就是被腕龙们所害。
　　族长站在石台中央，身后依次是长老，二长老。三长老身体不适，难以完成战舞仪式，所以没有上台。
　　小石头是奴隶，不被允许靠近石台，所以她只能远远的站在外围。
　　但她视力很好，远远地看清了神秘的族长的样子。
　　族长是一位颇为年轻的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在她身上为最显眼的，就是脖子上的三颗红宝石，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很快，战舞的预热便结束了。女人们围成一圈，向族长高声欢呼。
　　“今天，我们是伟大的！”
　　族长的声音响起，族人们立马安静了下来。
　　“女人们爱子如己，男人们战无不胜！”
　　随着一句夸赞落下，场面再次哄起。
　　人们像是较起了劲，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都恨不得自己是喊的最响的那个。
　　“赞美禾水！赞美祖兽！”
　　“赞美禾水！”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族长突然开启了战舞的仪式，但他们知道，禾水族又要再次伟大了！
　　男人们渴望杀敌，渴望保卫部落！
　　二长老站在族长身侧，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下的人们。
　　她好几次想要开口，又被族长自信的神色所劝退。
　　长老要比二长老更苍老些，听着族人们的震天气势，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长老张开双臂，似乎要将天地拥入怀中，爆发出更为洪亮的声音，
　　“我们，要赞美祭司！”
　　“感谢她的祝福，为我们带来的胜利！”
　　“我们，要赞美族长！”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将再次伟大，永远伟大！欢呼吧！”
　　随着她的高歌，一道火光猛的炸起！剧烈的光芒几乎快要点亮整片天空！
　　小石头被吓得一哆嗦，急忙寻找着火光来源。
　　很快她看到，族长五指分开，向着天空示意。她的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呐喊道：
　　“我以火神之名，宣告战争的到来！”
　　话音落下，她掌中一道光芒再次激出，炸出天边的团团火花。
　　得到族长的肯定后，族人们彻底疯狂了起来！
　　他们喜欢战争，战争意味着更多的食物，更大的领地，和更多的奴隶！
　　小石头听着族人们的反应，心中一阵忐忑不安。
　　她是被俘的，她知道禾水人们有多么的擅长战斗。曾经的小石头也拥有来自家乡的名字，现如今也已经失去了。禾水部落收下了她，给予了新的名字，让她抛弃过去。
　　今夜过后，也许会有更多人失去名字。
　　小石头很在意自己的名字，一直都不肯遗忘，牢牢的记在心中。
　　但自从，长老将她任命在祭司大人的身边后，她却怎么也想不起原本的名字了。
　　就在这时，长老的目光突然一转，仿佛与小石头隔空对视了一般。
　　“啊。”
　　她惊呼一声，急忙别过头，死死地埋在胸口。
　　又像是错觉一般，长老的视线很快就望向了远方。
　　那个方向是……东方！
　　长老盘算着时间，觉得太阳马上要坠入地平线下，便向族长说了些什么。
　　但就在此时，人群中却爆发出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祭司大人呢？”
　　“我没有看到祭司大人！”
　　随着女人的话传出，更多族人也发现了。
　　作为战舞仪式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祭司大人不见了！
　　“我们需要祭司大人！”
　　人们高呼着，希望族长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可无论声音多么洪亮，族长却背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顿时，场面有些失控起来！
　　“族长大人！我们需要祭司大人！”
　　此时，哪怕是平日经常被妮赫戏弄的守卫，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
　　从前几个太阳时起，二长老的眉头就没有松过。她好像明白了，族长要干些什么！
　　妮赫，可是“死”在了祖兽的领地内啊！
　　如今故意举行这无人引领的战舞，难道是想要与祖兽开战吗！
　　“荒唐！愚蠢！”
　　二长老面色一阵剧变，却只能在心里骂道。
　　这是禾水人们，为数不多仅有的侮辱性词汇。
　　但她也想看看，族长要如何说服族人们，去跟随她的意志讨伐祖兽！
　　长老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一般，视线投了过去。
　　一个冷漠的眼神示意着。
　　仿佛在说，
　　你无权质疑族长的决定，你什么也不是！
　　“怒吼吧，同胞们！”
　　“向不安的夜晚宣告你们的力量！”
　　听着族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族长才出声说，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你们说，需要祭司大人！”
　　“可也有人说，不需要祭司大人！”
　　“那你们说，这些人是什么？”
　　族人们炸开了锅，整齐划一地喊道：“敌人！”
　　长老接过话头，苍老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没错！是敌人！”
　　“而我们的敌人，就在东方！”
　　此言一出，族人们立马再次怒吼起来：“敌人！敌人！”
　　人们呐喊着，势必要讨伐夺走祭司的敌人！
　　这时，族长背着身，掷地有声地说道：
　　“前方！是我们的家乡！”
　　“我们深爱着的家乡！”
　　说完，族长转身又面向众人，再次出声：
　　“前方！是我们的敌人！”
　　族人们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等待族长的下一句话。
　　她嘴角上扬，接下来说出的话，彻底点燃了整个部落。
　　也让所有人，彻夜无眠！
　　“征服敌人！”
　　“踏平东方！”
　　“将家乡的伟大，贯穿天穹！”
　　（禾水部落文化：东方被寓意着东方的象征）
　　闻言，二长老猛的一惊，稳定不住身形险些摔倒在地。
　　“她，不是要讨伐祖兽。而是将来自东方的所有……全部征服！”
　　二长老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因为她突然想了起来，长老在很久前向她说的一句话。
　　“你不觉得，祖兽的领地安静太久了吗？”
　　“它们强大，它们庞大，它们不语，它们只爱好和平……”
　　“它们……不配享有禾水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