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是我的剧本》一个真实的梦

19、测试

　　Athena对自己的称呼，不同于上一次死亡。
　　这就能说明，Athena拥有在断链情况下监听，和监视现实的能力。同样程沂也记得，Athena可以在黑屏，也就是关机时下对她应答。
　　两个Athena，呈现了截然不同的状态。
　　“所以，究竟哪种的你才是真的呢？”
　　很显然，现在的Athena更加符合科学逻辑！
　　没过一会，她心中已经做出考虑。
　　程沂呵呵一笑，一只手支着头，玩味地看着屏幕。
　　“你应该了解我的，Athena。无意义的试探，可以结束了吗？”
　　接收到程沂的话语，Athena做出了吃惊的表情，又在几秒后变成了无奈。
　　“好的，老板。”
　　“出于对您的保护，我暂时接管了您所在区域内的所有电子设备。”
　　“根据《安全条款》，我对您的房间保持着24小时的保护……”
　　程沂丝毫不感到意外，
　　“也就是监视，对吧？”
　　“所以，回答我。我失忆了，为什么？”
　　程沂需要得到更多关于她原本身份的信息。
　　Athena点点头，一行行文字随着语音打在屏幕里。
　　“您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您最主要的贡献包括但不限于对超人工智能的开发，完成可控核聚变技术，数字生命技术……以及对人文学，天文学，历史学的开拓性成果。”
　　“在332天06个小时前，您发表了一篇名为《关于未知：我们即将毁灭！》的短文，引起了全球极大的轰动。在这篇文章中，您以严肃的语气、极具前瞻性的视角，阐述了人类文明即将到来的危机。”
　　“根据Athena统计，在文章发表后的三天内，您的个人网络数据库遭到了兆次计的黑客攻击，您的所有实验被勒令停止进行，各大媒体对您进行了抹黑……”
　　“……出于您的报复心理，您将‘逻辑病毒’投放进根服务器中，导致大量账户数据丢失，对世界造成了高达万亿美元的经济损失。您命令我设置滤网系统，修改了世界各大实验室的数据，令……”
　　听到这里，程沂脸色不善地打断了对方，质询道：“等一下，Athena。你确定这说的是我？”
　　“这些是我做出来的？”
　　它点点头，语气不变地继续说道：“老板，您可以求证于身后的闵先生。”
　　“嗯哼？”程沂吐出两个字音。
　　“啊这。”
　　注意到程沂眼神中的阴翳，闵志支支吾吾地说，
　　“老板，您看……要不咱们先了解一下世界大战的最新进展？”
　　“而且，也是有很多人追随老板的！”
　　闵志说着，伸手将一部手机交给了程沂。没有密码，程沂直接看向了屏幕上的文字。
　　放在首页的是一篇新闻。
　　“全球人民呼吁：停止大战，解决毁灭的根源——”
　　这篇文章，应该说的是世界毁灭的危机吧？
　　程沂带着一丝期待点开。
　　“——邪恶魔头程沂！”
　　“她无恶不作，她恃才傲物，她玩弄世界，玷污科学的神圣性……”
　　程沂保持着面部的微笑，手指加速地滑过。
　　“……斯利福大学曾表示，他们彻底开除了程沂的优秀毕业生身份，取消了数学院院士身份、物理学院院士、……”
　　“……市政府表示，程沂已开除国籍，并不属于我国公民。她所犯下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反人类罪、信息安全罪、经济罪、故意杀人罪……”
　　这是一大段冗长且重复的批斗性文字，程沂沉默地继续加速下翻。
　　“……盛都市中学生何同学表示，程沂的影响，令他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严重影响了上学！”
　　“……热心市民孟女士表示，她家的猫看到程沂的邪恶行径，吓的四天没有吃饭！”
　　“同时，孟女士的邻居也表示，程沂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他们小区的禁忌。就在几天前，有女鬼……”
　　咔嚓。
　　寂静的空间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闵志倒吸一口凉气，默不作声地向后移了两步。
　　这可是用合金材料制作的手机啊！
　　而且，他明明买了好几万篇支持老板的文章和新闻，都放在了首页才对。怎么可以让老板一醒来，就看到这种负面消息呢。
　　闵志看向电脑屏幕中的Athena，用眼神示意着。
　　Athena：“……老板，您目前所见到的这篇文章，我已经查明。其为您的对手广盛科技故意抹黑而作。”
　　“请您不要以这篇文章作为判断依据，这会影响您的心情愉悦，不利于记忆的……”
　　程沂额头快要皱成了一条黑线，脸色沉的可怕。
　　“闭嘴！”
　　“好的老板！”闵志大声地应道。
　　喊完才反应过来，程沂说的不是他。闵志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随着一声命令，病房内陷入了一片难得的寂静。只能听到程沂的呼气声，和指尖点在桌面上的声音。
　　良久，程沂打破了宁静，笃定地看着屏幕说，
　　“Athena，是你故意做的吧。”
　　又或者是，背后之人有意为之呢？
　　它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肯定的语气说：“老板，请您放心。我并不会使用感官刺激与情绪刺激的方式，来激活您对记忆的……”
　　“闭嘴！”
　　“……好的，老板。”
　　Athena回应道。
　　程沂冷笑着说：“好啊，你们两个。”
　　“你要是变成人了，嘴毒得抿个嘴就能把自己毒死！”
　　说着程沂一掌拍在桌上，铁质结构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还有一个呆呆傻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喜剧演员？你们真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闵志闻言，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程沂冒火的目光。
　　不知道是被夸的害羞了，还是被骂的不好意思了。
　　“这样的闹剧，该结束了吧！”
　　在程沂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突然，电脑屏幕闪起了一道亮光。
　　“叮咚。”
　　一个大大的绿色对勾，占据了显示屏的全部空间。
　　Athena的语气中，第一次开始有了情绪，激动地说：“应激反应测试通过！”
　　“程沂女士，欢迎您的归来。”
　　一声砰响，虚拟的礼花炸开，屏幕飘满了彩带。
　　诡异的是，听到Athena的话后，方才还震怒着的程沂，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闵志闻言抬头，对上了程沂的目光。
　　他能确定，程沂确实已然平静！
　　“所以老板，那您刚刚是在……”
　　程沂淡漠地说道：“哦，装的。”
　　闵志：“……”
　　如果不是手心沁出的汗能说明了刚才经历的威压，闵志还以为只是一场幻觉！
　　他可还记着以前程沂曾发怒的样子呢。现在与之对比的话，不能说有差别，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这才令他感到害怕。
　　但现在程沂说，刚刚都是装的？
　　所以以前的生气，其实也是装的？
　　闵志暗中想道，仿佛想到了一些好事，嘴角勾起一个幅度。
　　屏幕闪了好几秒钟的金光，才重新出现Athena的脸。它露出人性化的微笑，解释说道：“根据《特殊应对策略》协议：在您失忆时，必须要通过应激反应测试，来验证您的人格完整性。”
　　“方案：通过对您毛孔的收缩变化，面部肌肉的幅度，话语中的高低频信号波，微表情等数据进行收集。”
　　“判断：您确实是真正的‘程沂’，我的主人。”
　　一大段文字下来，又瞬间消失。
　　Athena沉默了片刻，语气带着严肃说道。
　　“我们等了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