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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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beta，为什么能待在少爷身边，望月军校怎么会这样！”尖声的指责唤回了任之初的思绪，任之初发现自己抱着书站在走廊上。
任之初：“这哪。”
面前那人穿着联邦军校的制服，只是诡异地没有脸，任之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系统：【滴滴，调取行动前预存数据库,此处为联邦军校A区走廊。】
【你高中毕业又回联邦上大学了？】
“没有，我十一岁时就回神州了，在帝都上的大学。”任之初已经一把揪住眼前人，“什么望月军校，哪两个字？”
对方当然不可能说，但任之初是什么人，他是个能靠折磨污染物赚心动值的人，当然不可能惯着他，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任之初是个彻头彻尾的哑巴英语，但是系统不是，它会给任之初同声传译，武力逼迫之下，任之初很快就得知了想要的答案。
"你、你总跟在玻瑞斯少爷身边，大家都说你跟他是青梅竹马，又一起上学如影如随，凭什么……不、别打了！"
任之初松开手，点评道，“太子爷伴读。”
系统端详着任之初跟前这人的脸，咔嚓拍了一张照留念，毕竟一个无面人能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不常见的，之前任之初出去清扫时它都忘记拍了。系统把素材放进自己的污染物挨揍大赏文件夹里。
【滴滴，未检测到心动值，判断该污染物无自我意识，仅为幻象。】
任之初一松手，挥挥手示意他滚吧，“也行，起码我们终于步入他的记忆中心了。”
【因为望月坡？】
“嗯哼。”
“truth！你怎么在这？怀特曼少爷在叫你。”
任之初顿了一下，左右看看，最后发现是在叫自己。
“好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任之初感慨。
【你到底有多少名字啊。】系统亦感慨。
无脸的男人也穿着制服，相比之下没有那么多装饰，任之初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和男人衣着相似，又摸摸耳朵和眼睛，发现耳羽已经消失，眼睛居然也奇迹般地回到了正常状态。
直到这时候，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是靠异能感知，而是真真切切靠眼睛获取了信息。
“系统，报告san值。”
【滴滴，宿主当前san值43】
任之初久违地生出松快的感觉，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活，“太好了，那说明‘他’其实还醒着，这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好消息。”
【他？谁啊？说起来我就觉得奇怪，来之前我还以为你跟玻瑞斯感情还挺好的，结果记忆里你俩完全就是相互折磨好吗，哪来的深情厚谊啊？】
“你知道人格分裂吧。”任之初跟着无脸人，在脑海里说，“童年遭受重大创伤的人呢，一般会出现精神问题……”
“所以你给他带来了重大创伤，他得了精神分裂？”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任之初不可置信。
【对啊。】系统冷酷无情。
任之初只是简单装一下，他经常这样随便伪装一下正常人类该有的情绪，然而他毕竟只能算拟人，只是耸肩摊手无所谓道，“反正玻瑞斯不一样，他这病没什么诱因，就是十几岁异能觉醒的时候就有征兆，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也没人告诉我，直到我在笼湾遇见他，发现他不认识我了才发现这件事。”
“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哎呀你简直不知道他那个人格有多好，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正常的人——相较于大多数人来说，”任之初想了想，“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二次觉醒治愈系吧。”
“……这么一说之前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还挺像他的。”任之初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腿上枪套上。
被他的情绪感染，系统也有些紧张起来，“怎么了？”
“污染值。”任之初言简意赅。
系统噤声。
虽然任之初一直以来将污染物玩弄于股掌之中，在debuff缠身污染值低下的情况下依旧毫无危机意识，毕竟他的实力依然足以屹立在异能者头部批队不动如山。
但是污染值毕竟是相当残忍的东西，不可控的生物异变带来了全球范围的污染，诡异的能量波及了每个物种，世界优势种族的人类更是首当其中遭了殃，作为智慧物种独有的san值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一旦san值清零，立场顷刻转变，可谓立地成魔，最忠诚的战士也会转身咬死生死与共的战友。
这才是真正的非我族类。
而不管任之初记忆中所存在的，口中所称赞的玻瑞斯人有多好，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他是在san值跌破10并不断下降的情况下醒来的。
带路的无面人已经躬身示意他自行进入，然后离开了。冰凉的气息从门后涌现。
门后，要面对的会是什么呢？
任之初一脚踹开门，“都不许动，扫黄打非！通通给我抱头蹲下！……哦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没什么，你们继续。”
系统瞬间破功，按理说它早该习惯这厮没心没肺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才对，只是任之初每次都能给它极大的震撼，【你在三区当执政官还管扫黄？！】
“收容污染物就是会遇上各种情况的嘛，污染物难道会傻呆呆站在那里等我去抓吗？哦有一个不过这不重要，”任之初站在门外，“没人啊。”
屋里的场景很熟悉，赫然是赏金猎人基地的旧办公室，或者可以说是雪国的核心岛屿东殿，任之初唏嘘，“怎么这样，搞得我有点怀念当初的日子了。”
任之初走到桌子前，看到了出行记录，最新一条写着一个名字，正是玻瑞斯，理由是学校任务。
任之初眉心一跳。
玻瑞斯毕竟不是幻境专长的精神系异能者，他的核心天赋就是纯粹的【冰】，连【治愈】都是延伸出来的，跟洞察人内心的精神系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幻境只会取材自己，而非误入者。
不管幻境再怎么自圆其说，总归是来源于现实，可以窥见真相的蛛丝马迹。
玻瑞斯，望月军校，出行记录，所有给出的信息都指向一件缄默许久的往事。
可是他叫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任之初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系统，报告系统日志。”
任之初又查了一遍，发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那个神秘人的声音了。
被发现后不敢出声？
这件屋子也很奇怪，污染值居高不下，哪怕在门外都能感受到，任之初都打算最后一战了，没想到最终boss却闷声不吭地跑了。
任之初在桌子上又翻了翻，在另一摞文件最底下发现了线索。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映在桌前男人的瞳孔里，像是某种鸟类动物无机质的冰冷圆瞳。
文件上写着几个字，“任务编号2688，增援望月坡。”
这三个字仿佛一柄突兀袭来的尖刀，陡然划破幻境的伪装，毫不客气地暴露在人眼前，划过当年的夜幕，划过遮天蔽地的黑羽，擦过白夜主人的颈侧。
至此，终于进入正题。
任之初扫视记录完相关信息，抬腿就往外走，这望月军校地图颇大，显然作为玻瑞斯精神的核心区域，构建的相当完善，任之初按照路线图赶过去，最先听到的是一声尖锐的鸣叫。
万里无云长月夜，时间仿佛无限拉长，一轮巨大的红日正在升空，绚丽尾焰划破了天地，如同上好的墨色绸缎被一剪裁断，随后绸缎碎成千万片，泯灭得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白夜，一切都被照亮了，万籁俱静，污秽灰飞烟灭，陡峭山坡之上，仄寒宫主脚边异能者横七竖八地倒地，只有一个人尚且站立，只是看不清面容，仄寒宫主面朝天空，浑身数十双眼睛放大到覆盖整个眼眶，随后立即闭合、消散，最后只剩下脸上一双和眉心一枚，三目炯炯有光，竟直视烈阳，久久伫立，仿佛某位垂死朝圣的古神。
红日边的月亮都被衬的像是黯淡星光，然而几不可查的阴影划过天际，居然有人踩着拔地而起的冰川追赶烈日，然而炽热温度迅速消融了冰川，那人直直往下坠落！
【检测到心动值98（80%……】
任之初眉梢一挑，已经准备去接他，“心动值是他的？”
【对！】
也就是说，这就是本体！
任之初飞身跃起，一把拎住他后脖领，滑翔落地后，脚腕羽翼收起，才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玻瑞斯眼神迷茫，周围的场景开始坍塌，玻瑞斯的神色逐渐变化，他定定地看着任之初，恍若大梦初醒，最后露出一个玄妙的笑容来。
数年酣梦，真正清醒时的第一句话是……
“任何。”
怀特曼叫他truth，玻瑞斯叫他任何。
少年时候的雇主少爷一分为二，或者说是这人的人生突兀分成平行的两截，不巧，任之初两次涉足了同一条河流。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