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末世创业的那些日子》魚三悟

26、会议(三)

　　“刚来县衙时，我娘便提醒过，病从口入，被丧尸血沾染过的水一律不要喝，即便是看上去干净的水，也必须要烧开才喝，只是不知实行情况如何。”谈蕴询问地看向蒋道成。

　　谈家三人这几天一心扑在杀丧尸救人身上，对救回来的人的后续情况了解并不多。

　　一开始乔钦雅提出要将水烧开才能喝时，即使她一再嘱咐其重要性，不论是蒋家父子还是方岳却都没当一回事，甚至对此持反对态度。因为易平县居民使用的柴火要么是自己去城外砍，要么是从来城里卖柴的村民手里购买。在封城情况下，城内的可供燃烧的柴伙火分短缺，而煤炭则因价格高昂，只在富贵人家家里有储存。

　　不过几天过去，他们的态度显然有转变。

　　蒋道成的脸上明显带有一些感激与激动：“多亏乔夫人一再提醒，还特地强调让我们先用一只鸡来观察。原本大家都认为水烧开了再喝是多此一举，浪费柴火。因此我们找了两只健康的鸡，找了一处看上去干净的水井取了两碗水，一碗烧开，一碗则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分别让两只鸡喝了。没想到，喝了未烧开水的那只鸡很快两眼发直，彻底疯狂，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现在大家都老老实实烧水喝。”

　　蒋天德也附和道：“这确实是乔夫人的功劳，若非乔夫人再三强调，城里不知得有多少人会因为喝生水而丧命。蒋某在此替易平城内幸存的百姓多谢乔夫人的大恩大德。

　　说着，他从起身朝着乔钦雅拱手，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乔钦雅赶忙起身连声道“使不得”，心里却有了数，看来高温很大程度上对丧尸病原体有消杀作用。

　　谈蕴一家也曾考虑过用明矾净水，不过明矾主要用于沉降水中的悬浮颗粒，对病毒细菌等微生物作用不大，这个时代水质很好，除非路途中急需用水，不然用明矾有些鸡肋，其他方法又受限于技术、物资等，因此只能采用最直接烧开的方法。他们一开始对烧开水的方法是否奏效也并不确定，但总比什么都不干保险一些。

　　既然有效，那么食用水方面的事情可以暂时先放置一边。

　　“蒋大人刚刚也提了恢复种植的必要性，种地就离不开水，灌溉需要大量的水，自然不可能全都进行烧开处理，而通过两只鸡的观察，我们也知道了，即使表面上没有被丧尸血污染的水，也依然有毒，所以我现在担心的是，含毒的水浇灌而长成的作物，是否也会有毒。”暂时没有时间解释病原体是什么意思，谈蕴用“毒”来替代。

　　“甚至，土地本身会不会就含有毒素……”谢将时反应很快，立马联想到了土地问题。

　　厅中其余几人猛地转头看向谢将时，他们突然意识到情况的危急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甚。

　　方岳并未加入队伍外出进行清扫或清洁行动，因此对末世的危险感知较少，甚至因为易平县清扫行动的顺利，甚至产生了丧尸爆发只是一次比较大的意外的错觉，认为世界很快就能回到正轨。

　　人很多时候只会在涉及切身利益时，才能对宏观情况有真切的实感。谈蕴和谢将时的话宛如当头棒喝，方岳不由有些惊慌地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若真是这样，岂不是老天爷要亡我们。没有粮食，人还能活吗！”

　　谈蕴皱眉：“方大人，冷静些，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有办法的。”

　　她转向屋内其他人：“情况未明，我们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因此，我认为有必要修建研究院。”

　　“研究院？是干什么的？”蒋道成疑惑地问。

　　“太医院是研究医术的地方，研究院自然是可以研究一切的地方，丧尸、土地、水、武器等。这也是我让我娘留下来的原因。”谈蕴解释道。

　　见众人都将目光转向自己，乔钦雅自信地朝大家笑笑，接过谈蕴的话：“我们现在对一切对新事物的具体情况都所知不多，贸然行动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和伤亡，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们可以看看这个。”

　　乔钦雅在现代时就是卷王之王，养脚伤的这一两天自然也闲不下来，早就将末世爆发以来观察对比得出的结论系统整理出来，还有研究院的规划书也一并制作出来。

　　除谢将时外，其余三人都是将信将疑地接过乔钦雅手中的纸张。

　　在他们眼里，乔钦雅只是一个略有些书卷气的市井妇女，甚至不如他们的妻子女儿有学识，很难相信她会有什么非凡的能力。

　　“丧尸特性：嗅觉、听觉、触觉皆备，无视觉。畏火，但喜光。致命点：头部。病原体：待验证。病原体传播途径：血液、唾液(待验证）...”

　　“土地实验。实验目的：一、探究土地中是否含有丧尸病原体；二、若含有病原体，探究其对土地上种植作物的影响...

　　“水实验...”

　　蒋道成边翻看边小声念出来，乔钦雅解释道：“我认为土地实验和水实验是研究院最重要的几个实验，牵涉到粮食种植与耕地规划，因此先将其整理了出来。”

　　乔钦雅虽是生物学教授，不怎么涉及农业和环境，但这种简单实验的基本设计原则与思路还是知道的。而丧尸实验牵涉的器材理论太多，短时间可能出不了成果，乔钦雅需要一些能快速见效的实验打消他们的疑虑。

　　“我想请教一下乔夫人，这个什么病原体是什么意思。”谢将时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病原体就是将正常人变成丧尸的东西，即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这种东西可能是看不见的虫子或其他生物，弄清病原体是后续研究传播途径以及解决办法的必要一步。”乔钦雅已经尽可能地将现代的医学生物知识用这个时代人能够理解的白话表达出来，但是看到方、蒋三人脸上愈加疑惑的表情时，她就知道，她的尝试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