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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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当然是希望太子被成功刺杀的。
毕竟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哥哥死了，尤利乌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但太子不能死在小郁手里。
这件事不止会牵扯出他自己，还会牵扯出宁洵雪。
“我的兄长想要保护你，所以我会遵循他的命令。”
尤利乌斯只强调：“但是你不能供出不相干的人。”
小郁别开脸，闷闷不乐：“我知道，用不着你一直重复。”
但是皇帝想要知道小郁这么做的原因。
“你是……联邦的间谍吧？”
小郁沉默了。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只要小郁的任务是刺杀皇室成员就够了。
所以无论有没有宁洵雪，他都会对太子下手。
尤利乌斯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片刻后，小郁低声说是。
足够了。
尤利乌斯拿着这个消息与皇帝复命。
皇帝很显然并不相信，“如果想要至塔亚力于死地他可以下更重的毒药。”
“联邦给他的动手时间是孩子生下后，他自作主张提前了。”
“不，尤利斯，你不了解联邦的机制。”
皇帝说：“联邦有两个间谍计划，一个叫百灵鸟，另一个叫金丝雀，前者以beta为主，他们会被安插进帝国军政机构的细枝末节，获取情报与误导长官都是他们的任务。而后者则全是Omega，甚至是美丽纤细无害的Omega，联邦会用尽一切办法将这些金丝雀送到贵族身边，他们是被操控的美丽木偶，完全不需要害死自己的任务对象。”
“但是父亲……贵族之间情报网极其发达，突然出现一个Omega会不会很奇怪……”
皇帝沉声道：“不，这两个计划是完全相互庇护的，并且运行已经有了数百年，百灵鸟们早已渗透进帝国的根部，他们无处不在，只为了让金丝雀能够安全的在帝国筑巢，就像小郁，海塞恩子爵的确有一个私生子，但那个孩子他也很久没见了。”
尤利乌斯悄悄打了个寒颤。
“尤利斯，你需要小心你身边的任何人，”皇帝拍了拍他的肩，“百灵鸟里又有雌雄之分，雌性百灵鸟有着不输与金丝雀的美貌。”
他一瞬间想起了宁洵雪。
“父亲，我……”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在裁决庭的监狱附近加派人手，每一只离巢的金丝雀都会意外离世。”
“是，父亲。”
离开皇帝寝宫后，尤利乌斯抿起唇。
在子爵长子的婚宴给皇太子下药是尤利斯临时做的决定。
仅仅是因为这个行程是突如其来，撒特利说可以做些手脚。
做什么手脚？出丑就够了，皇帝不满意皇后为太子定下的婚约，他早就想取消了。
尤利乌斯只是突发奇想地意识到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可以给皇帝递一个台阶。
所以他采纳了撒特利的提议，同样也让他去做了。
果然皇后派出的人手不够，撒特利成功了。
可如今想来一切都是那样的巧合。
皇太子为了小郁临时改变行程，而尤利乌斯正好下了药，皇帝顺水推舟地取消了太子原先定下的婚约。
太巧了，巧得好像有人洞悉了他们三个的心思，针对性地下了手。
撒特利吗？他太蠢了，如果真的是联邦的卧底早就被处死了。
那么到底是谁告诉撒特利的？
尤利乌斯走至窗前，对着蹲在露台的奥雷纳道：“你先离开吧。”
“好的。”
奥雷纳的身影消失在裁决庭的前院，尤利乌斯找了撒特利。
隔着时空，撒特利的声音有些缥缈。
“是外祖父说的。”
“……”
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
他气馁地跌坐回原地，听见栏杆里的小郁嘲笑他。
“你真笨。”
“对救命恩人就这么说话吗？”
尤利乌斯说：“为了保护你，我甚至坐在这里。”
实际上尤利乌斯也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他想看看那个监视金丝雀的人是谁。
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吗？
小郁努努嘴，“何必这么努力呢？反正我与死人无异了。”
他早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心态倒是放得开。
尤利乌斯无所谓他死不死，他只关心一件事。
“宁洵雪是一只雌性百灵鸟吗？”
“百灵鸟？”
小郁笑起来，“我无法回答你，毕竟间谍之间并不互通身份。”
他含糊其词，但尤利乌斯需要一个答案，“你觉得他是吗？”
小郁却反问：“你觉得呢？如果他是你还会这样庇护他吗？如果不是，你又会怎么想？”
尤利乌斯卡壳了。
如果宁洵雪真的是联邦间谍呢？
那他的破绽似乎太多了，间谍难道不应该是谨小慎微的？
他这样高调，高调得让人放心。
“你居然是个恋爱脑。 ”
小郁反驳：“您也不遑多让。”
很快他又嘲笑道：“你哥哥也是。”
尤利乌斯在这件事上和他达成了共识。
他评价兄长的单相思：“你们的相遇还挺浪漫的。”
小郁冷笑：“当然浪漫了，联邦出动了17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金丝雀，那天晚上全都打了超强诱导剂发誓就算是腺体爆炸也要把他拿下，偏偏他是个心理年龄不超过15岁的超大龄儿童，面对婀娜多姿香气扑鼻的漂亮Omega毫无反应就算了，还把人家打晕了转头跑到了玩具店大肆采购。”
尤利乌斯：“……但是联邦雇佣未成年是不是违法了星际公约？”
“哦，我是个例外，当时还没有加入金丝雀计划，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也有些蹊跷，因为平时像死了老公似的一直吊着脸命里只有丧门星的校长居然和颜悦色，甚至还暗示我他那天晚上有事不在学校言语间全是对学校安全的担心，所以我才找到机会从高墙的缺口爬出去。”
“……”
尤利乌斯委婉道：“说起来联邦也很懂他呢。”
小郁说：“说到这就要提起联邦曾经针对性向他平时浏览的网站投放调查问卷，很难想象你哥哥作为一国太子居然很喜欢做这种无聊的问卷，甚至还偶尔在晚上花钱匿名算塔罗，很感谢他这么幼稚，联邦不仅问出了他的理想型还骗了他挺多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你哥哥真的继位恐怕帝国不久后就要完了吧。”
“……”
“对了尊敬的殿下，他还给你算过，他非常好奇性格阴暗的你会找到什么样的伴侣。不要吊着个脸，像我死了老公的校长。”
尤利乌斯气得额角青筋一跳一跳。
但是该死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占卜结果是什么？”
小郁眼里流露出奇怪的情绪。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答案。
“你未来会期待浪子回头。”
尤利乌斯的脸瞬间黑了。
这个该死的塔罗算得是什么东西
宁洵雪早就不乱勾搭alpha了。
他气急败坏，又无处发泄怒火。
“你们真是……”
鼻尖弥漫起讨厌的味道，尤利乌斯瞬间僵在原地。
诱导剂！
皮肤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疹，肺部开始大幅度收缩挤压，尤利乌斯张大了嘴，却怎么都无法汲取氧气。
该死的。
他颤抖着给自己打了一针抗过敏药，此刻尤利乌斯无比感谢父亲的谨慎。
肺部开始正常呼吸，但皮肤上的瘙痒依旧存在。
但是有人进来了。
细微的“咔哒”一声。
周围开始弥漫起浓浓的白雾。
尤利乌斯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起闯入者的动静。
这人刻意压低了脚步，试图悄无声息地摸到小郁身边。
尤利乌斯压抑着身上的不适，快速地伸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自身后捂住他的嘴鼻，更浓郁的诱导剂瞬间吸入尤利乌斯肺腔，他瞬间昏迷过去。
意识的最后，他听见小郁的声音。
“哥哥？”
——
醒来时耳边都是专属仪器检测的滴滴声，刺耳难听，吵个没完，尤利乌斯愤怒地睁开眼。
“天啊尤利斯，你终于醒了。”
维多利亚王妃红着眼眶，弯腰抱住了尤利乌斯。
“你因为严重过敏反应休克了87小时！我还以为你……”
他哭得泣不成声，尤利乌斯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87小时？”
他猛地坐起来，“那太子妃还……”
维多利亚亲王妃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我在这里哦。”
王妃往旁边站了一步，露出了坐在轮椅上的小郁。
小郁耸耸肩：“没想到吧。”
据王妃所说，皇帝早就知道尤利乌斯会失败，因此提前将路珏明叫了回来。
路珏明没有让他失望，把小郁救了下来，可惜的是联邦还是打穿了他的一条腿。
好在断腿还能长，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小郁目前出行只能依赖拐杖和轮椅。
哪怕是阶下囚也是皇族，在裁决日到来前他都可以在皇家医院休养。
尤利乌斯先是对王妃表示感谢，随后礼貌地请他暂时离开。
王妃摸摸他的头，“尤利斯，有时候不用逼自己太紧。”
“谢谢您。”
王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尤利乌斯清了清嗓。
“这是对你的惩罚？”
小郁说不，“仅仅是行刑人放过了我而已。”
他犹豫了一下，“实际上他们很早就瞄准我了，但是有人不允许他们动手。”
“是谁？”
“你又不认识。”
“？”
尤利乌斯：“我认识不认识又如何，帝国好像没有哪条法律写了可以无缘无故杀人吧。”
“我只是任务失败了，又不是向你们投降，而且金丝雀与百灵鸟又不互通，我怎么知道是谁呢？”
小郁嘟嘟囔囔道：“我又不是笨蛋。”
“你为什么笃定那个人是只百灵鸟？”
尤利乌斯敏锐地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联邦不止有这么一个间谍组织吧，连我都知道你们联邦还有晚香玉与雪鸮这两个间谍计划。”
小郁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因为……”
“你认识那个人。”
尤利乌斯打断他，“在我昏迷之前，我听到你叫他哥哥。”
小郁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他确实是我哥哥。”
“他也是我唯一认识的百灵鸟，我的堂兄。”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吗？”
尤利乌斯冷笑：“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奈温西家族的DNA上有一种病变，直接的病理现象就是会对诱导剂中的重要成分过敏，这是百分百遗传的基因，区别只是有的人很严重，而有的人又很轻，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兄长那天晚上对打了诱导剂的Omega不感兴趣了吗？因为他对诱导剂只有轻微过敏，一点点的摄入仅仅是让他不舒服而已。”
小郁狡辩道：“遗传的基因知道的人难道不多吗？而且你们不是公开的DNA。”
“那是假的，难道在联邦的大街上会有人突然脱光了衣服往前跑吗？”
“这不是一回事吧！”
“大部分皇族对诱导剂的反应都不严重，Omega则不会对诱导剂过敏，这么多年来对诱导剂过敏反应强烈的人一个手就能数得过来，我就是其中之一呢。”
小郁的面色难看，“你……”
“所以那个人是谁？”
尤利乌斯只是想知道答案。
会是……
良久，小郁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你确定要打开吗？”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牢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