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盘有猫腻》粉色猫爪

2、第 2 章

　　晏宁的指尖还悬在半空，白回猫挂件的眼珠里，星图已经消散。
　　消防通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斩临的身影几乎融进黑暗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慑人，像荒野里盯住猎物的狼。
　　“别看。”他抬手遮住晏宁的眼睛，掌心温度低得吓人。
　　晏宁没躲。
　　她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皮肤，像某种小动物无意识的试探。
　　“叔叔。”她声音很轻，“你手在抖。”
　　斩临猛地收回手。
　　走廊外，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在大喊"叫救护车"，混乱的脚步声逼近。晏宁侧耳听了听，忽然笑了：“陈爷爷没死。”
　　斩临盯着她。
　　“他的命格早就被煞气蛀空了，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壳子。”晏宁晃了晃挂件，“白回说的。”
　　挂件的玻璃眼珠里，隐约映出一只黑猫的影子，正懒洋洋地舔爪子。
　　斩临的眼神沉了下来。
　　半小时后，晏宁坐在警局休息室里，捧着杯热可可，脚边蹲着只不知道从哪儿溜进来的黑猫。
　　警察在做笔录，问她和陈老什么关系。
　　“不熟。”晏宁咬着吸管，“今天第一次见。”
　　警察狐疑地看她：“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晏宁眨眨眼：“我猜的。”
　　黑猫“喵”了一声，尾巴尖扫过她的脚踝。
　　另一边，斩临站在监控死角，面前是陈老的‘尸体’。法医正在做初步检查，眉头越皱越紧。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初步判断是……突发性脑梗？”
　　斩临没说话，目光落在陈老右手腕上，那里原本戴着的雷击木手串不翼而飞。 他转身走向晏宁。
　　夜风很凉。 斩临的车停在路边，黑色迈巴赫像头蛰伏的野兽。晏宁拉开车门，发现副驾驶上放着一盒草莓大福。
　　她眼睛一亮：“给我的？”
　　斩临没回答，直接发动车子。
　　晏宁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偷到腥的猫。
　　“叔叔。”她含混不清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陈爷爷有问题？”
　　斩临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的煞气和你同源，但更脏。”晏宁舔掉指尖的奶油，“像是……被人强行灌进去的。”
　　车子猛地刹住。
　　斩临转头看她，眼神锐利得几乎能剖开皮肉：“你能看见煞气？”
　　晏宁歪头：“一直能啊。”
　　就像她能看见，此刻斩临周身翻涌的黑雾里，缠着一缕金色的线。
　　而那根线的另一端，连着她的手腕。
　　白回在家门口等他们。
　　这只胖乎乎的奶牛猫蹲在玄关的紫微斗数盘上，见他们回来，傲慢地“喵”了一声，爪子一拍。
　　命盘上的七杀星突然偏移了轨道。
　　斩临的瞳孔骤缩。
　　晏宁却习以为常地抱起猫，脸埋在它柔软的肚皮上蹭了蹭：“想我啦？”
　　白回嫌弃地用爪子推她的脸，尾巴却诚实地缠上她的手腕。
　　斩临站在门口没动。
　　他的煞气在踏入这个家的瞬间就被某种力量压制，像是猛兽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晏宁回头看他：“不进来吗？”
　　灯光从她背后照过来，给她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斩临忽然想起五年前离开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眼圈通红却倔强地没哭。
　　“……叔叔？”
　　斩临闭了闭眼，跨进门。
　　白回从他脚边溜过，尾巴故意扫过他的裤脚。
　　猫毛上沾着的金光，悄无声息地融进了他的煞气里。
　　深夜，晏宁被窸窣的声响惊醒。
　　她赤脚走到书房门口，看见斩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她小时候的照片。
　　第三个抽屉半开着，露出里面的文件——每一页边缘都有焦痕，像是被火烧过又被人强行扑灭。
　　晏宁轻轻推开门。
　　斩临没抬头：“去睡觉。”
　　“你煞气又失控了。”晏宁指出事实，“书房温度比外面低五度。”
　　斩临终于看向她。
　　月光从窗外漏进来，勾勒出他凌厉的轮廓。晏宁忽然发现，他眼尾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缓慢渗血。
　　是煞气反噬的痕迹。
　　她走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斩临僵住了。
　　“疼吗？”晏宁问。
　　她的指尖很暖，像冬夜里突然撞进来的一簇火苗。斩临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别开脸：“不疼。”
　　白回不知何时蹲在了书架上，绿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
　　它看着那缕连接两人的金线，在月光下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