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哥，吃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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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降把车停好之后，带着林染上楼。
他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听见门后窸窸窣窣的响。
林染站在他身后，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其中一大半都是他给自己买的零食。
陈霜降原本要推开门，但是动作停顿了下。
他偷偷笑了笑，侧过身子给林染让了个位置，然后推了他一把：“你来开。”
林染不懂为什么，嘟囔着自己手上有很多东西，但还是听话地将塑料袋都腾到一只手上，然后捏着门把手开门。
门另一边的苹果早就蠢蠢欲动，听见门口出现脚步声严阵以待。
林染一出现在它眼前，它就飞扑上去，和林染撞了个满怀。
林染显然没想到门后还有这么一遭，手上力气松了下，手里的袋子飞出去，被身后的陈霜降稳稳接住。
他趔趄后站稳，把苹果抱在怀中揉来揉去。
陈霜降换鞋准备进屋，看见他今天早上拖好的地上有小狗的泥脚印，回头看向林染。
林染浑然不知，抱着苹果凑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小狗味。
“你今天带苹果出去了？”
陈霜降问这话的时候林染感觉到自己头上投下一片阴影。
林染洋洋得意：“我自己用针线给苹果改了一个遛狗绳然后带它出去，厉害吧？”
陈霜降一扭头，果然看见沙发上散开的针线盒。
他一拳头砸在林染头上：“厉害个大头鬼！和你说过了针线盒用完要收起来，苹果回家要给它擦脚，就是记不住！”
陈霜降手指着地面，让林染看地上的脚印。
“去拖地，不然你今天晚上睡地上，把泥滚干净。”
林染讪讪“哦”了一声，转身拿拖把拖地去了。
陈霜降从厕所里拿了一条毛巾，把苹果的狗爪子擦干净。
毛巾用完后就挂在门后的架子上，让林染遛狗回来就能看见。
零食被陈霜降放在沙发上，他从里面拿出来刚买的狗粮倒进狗碗里。
然后就瞅见了林染随意扔在沙发上那条所谓自己改出来的遛狗绳。
看着林染自己缝的乱七八糟的针脚，陈霜降深深叹了口气。
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
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
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陈霜降后悔自己以前把林染惯坏了……
林染收拾完房间之后抱着零食和苹果在床上滚。
陈霜降打开自己的衣柜，在衣柜最下面找到了林染小时候穿过的衣服。
从衣服上卸下来一截很细的那种小皮带，用来给苹果做项圈刚刚好。
推开林染房间门的时候，他就看见林染坐在床上老鼠一样抱着薯片嘎吱嘎吱地吃。
陈霜降火冒三丈，又强行把怒火压下来，警告林染：“你等着以后夜里和老鼠蟑螂一起睡觉吧。”
然后把苹果抱走了。
林染还在懵着，陈霜降将卧室门关好了他才反应过来，苦着脸从床上蹦下来把食物残渣打扫干净。
然后翻出自己的手机。
林染想要联系上今天讲座上那个男人，但是通过邮箱发送邮件过去却被拒收了。
似乎唯一能够和这个组织取得联系的方法就是通过今天这样的讲座。
但是按陈霜降的说法，他们这些人今天都进局子做笔录了，想必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安分，可能暂时不会再开讲座。
林染没有时间等。
每一次双日现象结束之后，飞船都或多或少产生损伤。
飞船还能坚持多久林染也不知道。
他的动作必须要快。
于是林染想到了丁於。
他在讲座现场见到了丁於，没准可以通过丁於之手让自己进入那个组织，调查清楚他为什么会进入到这个世界。
林染还记得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丁於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丁於是否用的还是这个号码。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他拨通电话，对面响铃两声，竟然被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
林染偷偷在背后清了下嗓子。
明明两个人熟的不得了，此时他还要装作和丁於不认识，林染差点憋不住笑。
“你好，先生。我在组织网站设置的紧急联系方式里找到了这个电话。我对今天讲座的内容很感兴趣，能不能有时间见一面？”
林染一本正经，但是什么网站紧急联系人都是他胡扯的。
丁於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随后问林染：“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林染这次如实回答。
对面又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好像是找到了林染的信息之后，丁於又顿了下，随即让林染约一个时间。
两人最后定在明天晚上八点半的一个酒吧见面。
林染刚刚把电话挂断舒了一口气，陈霜降就牵着苹果推门进来。
他用林染小时候用过的腰带给苹果改了一个狗项圈，在遛狗绳子上缝了一个挂钩，林染想带苹果出去遛弯就能把绳子拴在苹果的项圈上。
比林染胡乱缝的东西高级多了。
林染自己也这么觉得。
“刚刚给谁打电话？”
林染张开怀抱，示意苹果跳进他的怀里去，接着回答陈霜降：“一个朋友。”
林染伸手勾了勾那个项圈，把苹果放在床上，嘻嘻笑着看向陈霜降：“慈母手中线……”
林染小时候一看见陈霜降拿针就要这么调侃他。
陈霜降不太喜欢这个玩笑，但也没说什么，于是林染就一直没改。
陈霜降往前走了两步离林染更近，伸手揪林染的耳朵。
"让你别把狗放在床上听见了没有？狗毛吸多了以后得鼻炎！”
林染扭来扭去地在他手里挣扎。
他不服，瞟了一眼陈霜降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套用他的句子：“医生还说烟抽多了得肺癌呢！我顶多鼻子难受，你再抽就死了！”
陈霜降原本只是装模作样捏着林染的耳朵，这下开始用力了，疼得他嗷嗷叫。
“你还教训起你哥了？我从今天开始就戒烟，你让苹果在地上睡。”
林染闹了半天就等这一句，陈霜降话刚说完他就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笑吟吟朝陈霜降伸手。
陈霜降不解其意：“干嘛？”
林染又颠了颠手：“你的烟和打火机，拿来。”
陈霜降没想到他来真的。
林染见陈霜降不动就猜到他刚刚只是说着玩玩，嘴一瘪：“你刚刚自己说要戒烟的！！”
说完就直接上手去扒陈霜降的裤子。
陈霜降更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翻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扔进林染怀里。
随后报复似的抱起地上的苹果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染失去了狗，但是获得了陈霜降的健康。
关灯之后，林染靠在枕头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手里摆弄着陈霜降刚刚甩给他的烟，捏着盒子来来回回开关。
离得近，林染能闻到烟盒里弥漫出来的烟味。
总之不好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霜降总是戒不掉。
这烟大概唯一能吸引到林染的时候，就是他哥倚着警车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让呼出的烟气模糊他的面孔的时候。
林染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又是一夜无梦。
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更没有回到那个一无所有的世界。
陈霜降今天要上夜班，所以一整个白天都不用去局里。
这个时间本来是留给他多睡一会儿，但是他的生物钟早就已经固定下来。
到点就醒，无可奈何。
起床陈霜降一摸口袋准备去外面抽根烟，才想起来昨天说要戒烟，连打火机都给林染了。
陈霜降叹了口气，接着又深深叹了口气，从昨天晚上林染买回来的零食里翻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林染睡醒了，看见陈霜降在吃糖，怀疑自己没睡醒。
从小陈霜降就劝林染少吃糖，会蛀牙，他自己更是身体力行，滴糖不沾。
顶着林染极其震惊的目光，陈霜降解释：“准备戒烟，换个东西吃。”
林染闻言，把一袋糖都塞进陈霜降怀里：“哥，多吃。”
陈霜降昨天晚上去超市时买了今天中午要吃的菜。
他在炒菜的时候林染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一袋苹果十几个，林染从里面选了一个，学着陈霜降的样子削。
明明他削苹果的方法也是陈霜降教给他的，但是陈霜降每次都能顺着苹果将苹果皮一圈一圈完完整整剥下来。
而他自己每一次削到一半苹果皮都会断。
林染不信邪，第一个没削好，叼在嘴里又开始削下一个。
结果下一个不出意外又没成功。
林染一连吃了两个苹果，彻底吃不下了，看见了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萨摩耶。
他朝小狗嘬嘬两声，苹果就乖乖到了他的脚边。
然后林染就把失败的苹果切成小块喂给小狗吃。
小狗帮林染解决了一个半苹果，也吃不下了，看见林染手里的苹果扭头就跑。
林染发扬老黄牛精神。
孜孜不倦，永不言败。
回过神来发现桌子上已经整整齐齐摆着十几个削好的苹果，袋子里已经没有苹果了。
再一看陈霜降已经准备盛饭了出厨房了。
林染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准备拉着苹果再解决几个苹果。
就在这时陈霜降已经推门出来了。
他端着菜第一眼看见的是正在打闹的一人一狗，第二眼就看见了桌子上一排削好的苹果。
最开头的那几个因为放了太久已经氧化了。
旁边堆了半桌子的苹果皮。
“林染，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送精神病院里去？！”
林染缩着脖子，举着小狗和它一起笑。
“苹果说它想吃苹果了，我才给它削的。”
“算命的瞎子——闭眼胡说！总之今天你不吃完这些苹果，你就带着这些苹果晚上睡大街！”
…………
吃完饭过后，林染在吃苹果。
陈霜降带着他去医院拿报告的时候，林染在吃苹果。
医生给林染看片子，告诉陈霜降林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火气太大的时候，林染还在吃苹果。
陈霜降瞪了一眼林染，和医生道：“他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脑子一定有病。”
旁边的林染依旧笑着嚼嚼嚼。
苹果林染也没全吃完。他和陈霜降撒娇，陈霜降叹了口气帮他吃了三个。
最后陈霜降要去上班之前苹果终于吃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哥，吃苹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