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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暗流 ...
暴雨倾盆而下,黑夜被无尽的雨幕撕裂成破碎的水帘。雷声隐隐作响,闪电划破天际,映出模糊的身影在泥泞中奔逃。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低沉的喘丨息,如猎犬般紧逼不放。雨夜的压迫感愈发沉重,像一只无形的手,紧勒了他们的喉咙。
伞下空间狭小,简绥感受到梁勰的身影靠得很近。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肩头,衣服紧贴皮肤,似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他喉咙骤然一紧,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是那枚百达翡丽鹦鹉螺,表带陈旧,表盘边缘有道细微划痕。
表带突然断开,手表突然滑落,梁勰整个身体往下扑。简绥下意识侧身伸手抱住梁勰,手臂在空中慌乱挥动。
失衡瞬间,简绥的肩胛重重磕在半掩的铁门上,数道锈蚀裂痕张开,寒铁刃口撕开棉布直没入皮肉,雨水裹着血沫在门缝间绽开细碎红花。他闷哼一声,牙齿咬紧,喉咙溢出一丝血腥气。手臂仍紧紧箍住梁勰的身子,指尖泛白。
简绥的智能表屏幕突然闪烁,刺眼的「ERROE 42」警报醒目地显示着,他眉头紧锁,手指下意识地便按下了关机键。
浑浊的雨水和泥浆凝结成沉重的水囊,衣服吸饱了水沉重不堪,寒意渗入皮肤,像枷锁束缚着他。
积水的寒意顺着脚踝攀上腰腹,简绥在水底盲目抓挠。水泥碎屑渗入指缝的刺痛演变为电流,窜入脊椎。
喉咙不受控地痉挛,吞咽疼痛。指甲缝渗血的伤口泛白,他徒劳地抠抓井壁凸起,掌心肌肤撕裂也无济于事。
简绥的视线渐渐模糊,泥水翻腾如海浪,意识被冰冷和紧张裹挟,身体几近失衡。
这时梁勰弓身托住简绥后腰,掌心抵住他潮湿的衬衣下摆,压低声音道:“站稳,水流带不动你。”
简绥指甲刮擦着水泥碎石,渗出血痕:“卡...卡住了!”
突来的污水猛击右臂,将他小臂甩向生锈的铁管。梁勰半跪在浑浊水浪中,左臂绕至腰后形成支撑,掌根顶住腰眼位置,右手指节泛白地紧扣住简绥的手腕:“别乱动!抓紧我!”
梁勰的手像烧红的铁烙上简绥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骼。两人肩胛相撞,铁栏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腕骨相贴瞬间,湿冷的金属表盘落入他掌心。
简绥瞳孔骤缩喊道:“找到了。”
表盘倒影里,简绥扭曲的脸与梁勰苍白的唇重叠。他忽然意识到梁勰的呼吸正透过颤抖的手腕,烫伤他冰冷的皮肤。
当身体骤然卸力时,就感觉疼痛如刀刃般扎进血肉,鲜血渗出背部皮肤,顺着雨水滑落,在后背衣服上晕染出暗红痕迹。
简绥知道梁勰注意到了,身后投来带着紧张与关切的目光,但他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车灯穿透密集的雨幕,模糊的水珠在挡风玻璃上滑落,像被无数急促心跳打碎的光点。
雨声依旧密集,却仿佛被车厢内的暖气和微弱的灯光隔绝成另一个世界。
手机在口袋里持续震动,简绥终于注意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电话已经连续响了好几遍。
电话那头,简家的别墅亮着灯。白色的石墙在夜色中显得冷峻,一旁的尖顶屋瓦在黑暗中勾勒出硬朗的轮廓。
墙上藤蔓肆意攀爬,木质雕花门紧闭,屋内温暖的灯光透过彩色玻璃,映在地板与墙壁上,形成深浅不一的光影。
整个宅邸笼罩在一种静谧又庄重的氛围中,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望者立在夜色里。
「简绥,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李琴的声音焦急又夹杂着担心,
「怎么手表提示异常了?」
简绥按了按额头,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安,
「没事,只是陪朋友来城西这边。」
电话另一端忽然传来父亲的质问:「这么晚了,去城西干嘛...」
简绥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迟疑,
「就是......不小心手表掉水里了,朋友帮我找呢。」
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借口。挂断电话后,简绥将手机放在中控处,车厢内恢复寂静。
梁勰侧头看他,眼神里有些惊讶,“你爸妈...”
简绥苦笑了一下,声音轻柔,“没什么。小时候出了点意外,掉进水里了,落下点小毛病。家里人担心,所以手表里装了紧急联系装置。”
车厢里暖气缓缓升起,空气渐渐干燥,却仍带着一丝潮湿寒意。简绥头靠在车窗,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衣服贴着皮肤,冷得让他不自觉地缩紧肩膀。雨水从后颈流进衣领,冰凉刺骨。
梁勰握着方向盘,侧脸在仪表灯下轮廓分明。他撇开视线不去看简绥,试图用缓和节奏掩盖车内的紧张。
暖气吹拂着简绥的侧脸,带来一阵温热,却又像无形火焰,点燃他心底那份隐秘躁动。
简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冰冷水沟的泥沙,微微发白。
梁勰侧过身,眼神带隐隐关切,声音低沉:“你背上的伤,看起来挺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简绥微微侧头,脸色在暖黄路灯下显得苍白,声音平静:“不用了。”
梁勰皱眉,语气更坚决:“伤口很深,感染了怎么办?至少去看看,或者我帮你处理一下。”
简绥沉默几秒,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捻动裤腿,呼吸加重:“明天还有报告要交,笔记本电脑还在出租屋里......你来帮我处理吧。”
话语轻得几乎无声,却在两人间投下难以忽视的暗影。
梁勰眼神柔和,手指松了松方向盘道:“可以。”
雨还在下,车厢暖气轻微的发出嗡嗡声,二人呼吸与心跳交织成这夜里最静谧的节奏。
梁勰将车停进逼仄的巷口,搀着简绥跨进斑驳的楼道,潮湿的楼道灯在头顶忽明忽暗,像垂死的萤火。
简绥的出租屋虽小,却收拾的很整洁。昏黄的灯光投射出柔和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皂香,那是他兼职酒吧的余韵,静静地盘旋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像一层无形的幕布,隔绝外界的喧嚣。
简绥从卧室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梁勰件宽松的T恤和崭新的毛巾内裤。
简绥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点坏笑:“内裤有点大,别介意。”
梁勰接过衣服,嘴角微微上扬:“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简绥转过头,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低了几分:“你...穿着舒服就好。”
空气瞬间凝固,时间被拉长,彼此之间的距离被这细微的动作点燃了潜伏已久的火花。
简绥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衣服布料,心跳开始加速,指尖的触感却带来一丝安定。
梁勰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流露出柔和而复杂的情绪,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权衡着内心的某种冲动。
浴室里,水汽氤氲。简绥站在淋浴下,水珠滑落手臂,带来冰冷却又舒缓的触感。他的心跳却异常急促,胸腔像被紧紧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而不均匀。
门外轻轻传来梁勰的声音,带着隐隐不安问:“简绥,你家药箱放在哪里?”
简绥的胸膛剧烈起伏,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他低声回应,声音带着颤抖:“在...茶几下第二个抽屉。”
水流渐渐变缓,简绥慢慢停下,转身走出淋浴间。梁勰的目光穿过朦胧的空气,温柔地笼罩着他。
“我去吹头发,你去洗澡吧。”尾音像被砂纸磨过,简他偏头避开梁勰的注视,两人间那股微妙的紧张如空气般浓郁,难以忽视。
“不急,过来,先帮你上药”梁勰不容置疑的拍了拍沙发,示意简绥坐下。
空气里混杂着酒精的残香和皂香,梁勰的棉签轻轻蘸着酒精,动作温柔得近乎怜惜。棉球在伤口上划过的瞬间,简绥背脊猛地一颤,疼痛和感官刺激交织,犹如冰火交融。
“很疼?要不还是去医院?”梁勰开口。
简绥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失控的鼓点,连呼吸都紧促起来,难掩耳尖的红晕。
“嗯...哼...不用麻烦。”简绥偏过头,眼神躲闪声音带点微颤的低丨喘。
梁勰凝视着他的后背,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重量,使得气氛都变得厚重起来。
简绥突然回头,轻轻抬手搭在梁勰的后颈处,嘴唇像蜻蜓点水般触碰对方的唇边,短暂且犹豫。
“梁勰......”简绥低声开口,声音轻柔且带着自己未察觉的颤意。
那是一种邀请,也是一场试探。
梁勰明显怔住,瞳孔微微收缩。
他没料到简绥会突然这样,刚要躲避,却被对方炽热的目光灼烧,呆如木鸡。
简绥再次贴上他唇间,舌头迅速探进,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和压抑,像是在用这个动作质问梁勰的不作为,又似乎是情绪的暴风骤雨,终于爆发。
梁勰的喉结微微上下滑动,似乎被撞击出异样的感觉,抬手下意识按住简绥的肩膀。
他想推开,却因对方用力,手掌最终轻轻搭在对方肩窝,停了下来。
简绥感受到那掌心温度,对上梁勰的眉眼。那双眼里,藏着微不可察的复杂情绪,像意外,也像一种难以言明的动摇。
简绥的吻中带着炽热与压抑的纠缠,梁勰的手滑向他的背部,触碰到那刚上过药的伤口。
疼痛猛然袭来,简绥微微一颤,唇却未退开。
反而吻得更深了,简绥咬着他下唇,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声的请求。
梁勰感受到唇间的热度,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手指深深抠进布料,指节因用力泛起死白,喉间压抑的闷哼混着喘息喷在简绥耳际:“嗯...你...松开...”尾音卡在齿间发颤,像被扼住的兽鸣。
简绥不闻,紧紧攥住梁勰衬衫衣领,疯狂地嘶丨咬丨着他的舌头,像是赌气,却也藏着无法忽视的热情和隐忍的酸涩。
空气像似凝固,时间被按下暂停键,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织成无言的诗。
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贴得更近,肢体温度在湿冷的夜里暗暗升腾。
梁勰被吻的发懵,攥住简绥的手腕,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娇丨喘:“简绥...冷静点。”
简绥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忽然低下头,嗓音低哑,却掩不住一丝嘲讽:“梁先生,你这个反应——”
梁勰的眼神躲开那灼热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桌子上的腕表,表盘底座闪着微微的蓝光,映出一串隐约可见的数字。
简绥猛然地抬头,瞳孔里燃着两簇细小的火苗,嗓音带着压抑的颤意:“为什么王志明可以,我就不行?”
梁勰的喉结重重滚动一下,喉结的黑痣也跟着吞咽上下起伏。他偏过头避开视线,声音从喉间挤出:“不一样。”
简绥不理解这话,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委屈和愤怒,眼神里燃起了倔强,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激烈:“哪里不一样?”
梁勰深吸一口气,胸口压着一团挣扎的情绪,却没有立刻回应。
他心底有条无形的线,既不希望简绥越界半分,又害怕他停在安全距离外。那根线绷得太紧,连指尖的震颤都泄露了隐秘的慌乱。
客厅空气在两人之间凝结成无形的墙,沉默蔓延开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简绥的眼神越发复杂,似怒非怒,似问非问,像是在用无声的质问拉扯着梁勰的防线。
梁勰的胸腔钝痛,内心挣扎得几乎要崩溃,却只能忍住,不敢说出那份纠结的矛盾……
怕他走,怕自己不够好,又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推远。
这份无声的拉扯,绞紧了两颗心,却又无法轻易放开。
梁勰忽然站起身,动作利落干脆,手指轻轻拂过桌上的药品,收拾整齐。
客厅里的灯光柔和,雨声从窗外连绵不绝地敲打着窗棂,映出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声音平静而坚定的说:“我先回去了,衣服改天我再洗干净给你。”
简绥皱了皱眉,眼神里有着不舍,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他微微抬头,眼睛闪烁着雨夜特有的柔光说:“这么大的雨,别走了,好不好?我保证接下来什么都不做。”
梁勰嘴角带着笑意,步伐缓慢地走向简绥,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刚刚受惊的小兽,最终点头:“行,我留下。”
简绥笑了,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调皮,话锋一转:“客房没打扫......”
梁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睡沙发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雨声依旧敲打着窗户,屋内暖黄的灯光映出他们模糊的身影,温暖中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孤寂。
梁勰走进浴室,试图用冷水来压制身体里翻涌的躁动。可简绥的每个动作却如同魔咒一般,在他心底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浴室中回荡。
卧室内简绥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心里冷静地思考:我到底哪里让他害怕了?是我太难靠近?可我舍不得他离开。感情不能只靠感情,必须找到平衡,既不失控,也不被伤害。
夜里空气中弥漫着雨声,像潮水一般在两人之间起伏。梁勰的呼吸渐渐沉重,简绥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无声的情绪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流动,交织成无言的对话。
这一夜,沉默像利刃般割裂时间,雨声掩盖不了心底的颤抖,也掩盖不了他俩彼此无法刺痛着彼此的灵魂。
业·人菜瘾大·余
简绥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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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业余种地人。 锁章/彩蛋/隐藏版 @ERROR陈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