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の執事 （古畑任三郎 X 山吹善彥）》沐雲

2、貓の執事 （古畑任三郎 X 山吹善彥）

　　貓の執事　（古畑任三郎 X 山吹善彥）

　　.

　　古畑任三郎跟山吹善彥，是在高中時期認識的。

　　「哼！」只要提起古畑，富商山吹就會一臉不爽的啟唇，如是說。

　　而古畑警部補，只會一臉高深莫測的微微笑著，不語。

　　.

　　當時兩人就讀的高中，是個住宿制的學校。

　　宿舍全是雙人房，大小約在十五坪上下，內含衛浴設備和開放式的小廚房，因此學費並不便宜。

　　不過，成績優良的特優生，學費可以全免。

　　古畑即是如此。

　　至於山吹，家境富裕，天生少爺命，與古畑相遇前，正好沒有室友，便一人獨佔兩人的空間。

　　可，他只對溫暖舒服的床有好感，其他設備在他看來一律不及格。

　　──這大小跟我家浴室差不多，哪能叫做房間啊！？

　　戀床，導致嗜睡，於是習慣性翹課。

　　尤其是冬天，怕冷的他，會更加特別的眷戀宿舍裡的床與棉被。

　　高二那年的入冬時期，古畑忽然以轉學生兼鄰座同學再兼宿舍室友的身分，出現在他的床邊，神色略顯緊張與不安的說：「我是古畑任三郎。」

　　見窩在棉被裡的山吹挑了挑眉，怕生的古畑想想，微偏了下頭，有些遲疑的多加一句：「……你好。」

　　山吹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山吹善彥。」不太甘願的伸出手，指向隔壁靠窗的床位，「你睡那裡。」

　　古畑順勢看去，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使用範圍，接著，又回頭看看山吹的使用範圍，驀地微微一笑，無聲地解開行李，將自己的物品一一放好。

　　──看上去雖然是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但習性卻意外的像貓……似乎，在這裡的生活，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望著隔壁床那顆讓被子緊緊包裹的大圓球，古畑不禁別有深意的笑了。

　　由於古畑會做些簡單的料理，小廚房總算展現出它的用處，但是山吹少爺除了負責吃之外，還極度挑剔，總是一邊掃空食物，一邊嫌東嫌西。

　　──沒關係。順便精進廚藝，回家時還能造福兄弟，挺不錯的。

　　又，古畑習慣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所以洗衣、曬衣、掃廁所、整理廚房等等雜務，全都一肩擔起，而窩在床上的山吹少爺，只負責一面弄亂，一面嫌他笨手笨腳、動作太慢。

　　──無所謂。順便磨練耐性與細心，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因為古畑總是一副「我不在意」的樣子，脾氣好到令山吹受不了，遂更招嫌棄。

　　然，山吹不知道的是，古畑之所以如此忍讓他，是為了摸清他的「習性」。

　　同居一個月後，山吹不但不再翹課，甚至也不曾請假與早退。

　　老師們深感意外之餘，也找古畑去問過原因。

　　古畑只是笑而不答。

　　但，本想以「出席率不足」為由將山吹退學的教導主任，心有不甘地跟老師們打賭：「如果山吹能保持這樣的狀態，直到升上高三，我就請你們吃大餐！」

　　深知古畑必定有方法的導師，毫不考慮地接下教導主任的戰書，回到班上，便對古畑如法炮製。

　　既然有人要請大餐，古畑自是欣然應允，並趁機多敲一筆。

　　高三開學的前一晚，輸得悽慘的教導主任，請所有老師吃了一頓超級大餐，盯著瞬間失血過度的荷包，無奈的仰天長嘆。

　　隔天，古畑拉著山吹一起，接受導師請的大餐，外加兩張溫泉免費券。

　　泡完溫泉的山吹，一回宿舍，沾床就睡，模樣乖順許多。

　　古畑見狀，溫柔一笑。

　　──睡著的時候也好可愛啊……

　　.

　　又是冬季。

　　窗外開始下起細雪，白茫茫的冬霧，是古畑每天早上必看的風景之一。

　　另一，是他轉身就能看見的，隔壁床的大圓球。

　　笑著起床，打理好自己，古畑便熟練的來到廚房，動手做早餐。

　　誘人的奶香，加上煎烤的滋滋聲，讓山吹忍不住動了動，掀開棉被一角。

　　──好香……

　　見他朦朧的抱著棉被，起身，依循香味走了過來，古畑壞心的伸手捏了他的臉頰一下，「沒清醒的樣子，真可愛。」

　　山吹聞言，立刻清醒過來，暴怒，一拳揮向古畑，「你說什麼？」

　　古畑雖不太會打架，但躲避的功夫不差，又深知山吹個性，遂馬上蹲下，笑道：「來啊來啊，我在這兒。打到就獎勵你一個茶碗蒸。」

　　天生反骨的山吹一聽，倒是不出古畑所料的收起了拳頭，回以一記白眼，「誰理你啊！？怪人！」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前，還不忘扔下一句：「我要兩個茶碗蒸！」

　　笑了笑，將秋刀魚放上桌，古畑便應山吹的要求，開始做茶碗蒸。

　　──晚餐是煮火鍋好，還是煮拉麵好呢？

　　古畑這時的心聲，如果被他後來的崇拜者聽見，想必會形象全毀的吧！？

　　只不過，這時的古畑也不曾想過，自己未來竟真能成為刑偵警探。

　　先把時空拉回古畑的高中時代。

　　山吹迅速的掃空食物，就自己先去教室。

　　早已習慣的古畑，只是微微一笑，待整理完畢，才拎著兩個便當出門。

　　中午用餐時間。

　　山吹向古畑伸手晃了晃，一個食材豐盛的便當就出現在他手上。

　　起初，班上同學還會好奇的湊過來觀望。如今，大家都已見怪不怪，只是微笑看著兩人。

　　偶爾，有些男生甚至會上前去跟古畑蹭點好吃的來吃，然後在心底感嘆。

　　不甘心啊不甘心！為什麼古畑大廚不是我室友！？

　　他們當然也不會想到，多年後的古畑竟不再喜歡下廚。

　　「因為不好玩了。」這是多年後的古畑，被「愛貓」問起時，一面撫摸著「愛貓長子」的腦袋，一面給予「愛貓」的回答。

　　再把時空拉回來。

　　山吹沒有朋友，他也不覺得古畑是他的朋友。

　　──頂多，算是損友吧！

　　他是這麼想的。

　　關於古畑，他只有一個想法。

　　──怪人！

　　古畑對於推理有著超級高度的興趣，而且也喜歡研究心理學。

　　山吹最討厭他的地方，就是他老愛笑得高深莫測，讓人看不懂，但他卻將別人都看得很透徹，透徹到好像別人在他眼中，根本是透明的。

　　而且，古畑雖然喜歡逗他，惹他生氣，最後還是會來哄他，總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逗貓。」這是古畑的說法。

　　古畑後來進了警校，每次寄信給山吹時，信裡都會寫上這麼一句。

　　【炸了毛的貓很有趣，而乖順的貓很可愛。所以我喜歡逗你，因為很好玩。】

　　然後，看完信的山吹，就會如他所猜想的那樣，在某知名大學附近的某間屋子裡，瞬間化身為炸了毛的貓，仰天長嘯：

　　「古畑任三郎，我要殺了你──！！！！！」

　　嗯，這也是後話。

　　時空再次拉回高中時期。

　　古畑和山吹是朋友。

　　損友，依然是朋友。

　　兩人同住一間宿舍，在同一個班級，坐同一排，卻從未問過對方「出路」的問題。

　　高三，大家都在思考未來的方向。

　　古畑按照興趣跟喜好，決定進入警校。

　　關於未來，山吹倒沒什麼想法，只是撥了通電話回家，問：「爸，媽，我去唸商，以後接家裡的事業，你們覺得怎樣？」

　　聽他這麼說，山吹父母自是欣然贊成。

　　於是，他便決定去考某知名大學的商學院。

　　因為身邊有個古畑，山吹毫不意外地迎來高中的畢業典禮。

　　而後，古畑當了他一個月的家教，又讓他成功得到大學的錄取通知。

　　.

　　上了大學，古畑說喜歡通信的感覺，山吹雖然一臉受不了的樣子，還是應他要求，動筆回信。

　　大三時，山吹在信裡告訴古畑：【我現在交了個女朋友，是個不錯的女孩！】

　　於是，警校休假的時候，古畑應邀跟他們一起吃了頓飯。

　　地點是山吹住的地方，掌廚的是山吹的女朋友，雪野櫻。

　　「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古畑離開的時候，微笑著對山吹說。

　　山吹自傲的微微仰首，「廢話！也不看看這是誰的眼光！」

　　古畑但笑不語，只是揮手示意道別。

　　遲鈍的山吹沒看見，道別時，古畑眼底有道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過。

　　大學畢業後一年，山吹寄了張請柬給正在就讀警校最後一年的古畑。

　　請柬中夾了張紙條，上書一行大字，是山吹的筆跡。

　　【大爺我要訂婚了！就算有課，也給我翹課過來！明白？】

　　古畑閱畢，笑了笑，低聲應道：「是，明白了。」

　　紙條轉至背後，果然還有一排小字。

　　【我要香草檸檬口味的蛋糕！要雙層的，不要奶油！】

　　古畑再度一笑，「還真會使喚人啊。」

　　說歸說，還是轉身走進廚房，打量了下，而後，出門購物去。

　　山吹訂婚當天，古畑不僅準時前來，還依照山吹的要求，帶來一個沒有奶油的自製雙層香草檸檬蛋糕。

　　山吹非常滿意，拍著古畑的肩，直說：「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古畑很不給面子的挑眉一笑，「喔？原來我已經從『怪人損友』的級別，晉級成為『山吹大爺的好兄弟』了？」

　　山吹再度化身炸毛的貓，差點就向古畑揮拳，然而雪野只是輕拍了下山吹的手臂，就十分輕易地令山吹消了氣，恢復該有的表現。

　　古畑見狀，給予她一記激賞的眼神，她只是回以一抹有禮的微笑。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沒問題！

　　於是，兩年後，剛成為小警察的古畑，又一次接到山吹寄來的請柬，確認女方的名字正是「雪野櫻」時，古畑淡然的笑了。

　　「嗯，既然對象是她，那就祝福你們吧！」

　　不出所料，結婚請柬與訂婚請柬一樣，裡頭都夾了山吹的親筆紙條。

　　內容同樣不出所料。正面大字依舊是十足的威脅信口吻。

　　【大爺我要結婚了！你是伴郎，不管有什麼事，都要給我準時過來！明白？】

　　背面則是用較小的字體，再次寫上對於「結婚禮物」的要求。

　　【我要豐盛的水果蛋糕！要三層的！最上層全放草莓，我老婆喜歡！中間那層不要奶油，奶油很噁心！最下層隨你，總之水果多點就對了！】

　　古畑無奈的笑了笑，「要求也太多了吧！？」話落，還是抓起薄外套，出門買材料去了。

　　婚禮當天，見古畑一身伴郎裝扮，卻面不改色地推著三層的水果蛋糕進場，最上層還放著新郎與新娘糖人，眾人皆難掩驚訝的神色。

　　山吹看了倒是十分滿意。

　　典禮結束後，山吹與雪野一起在蛋糕上切了第一刀之後，古畑便因接到一通工作上的電話而先行離去。

　　山吹沒說什麼，但心情顯然不如原先的好。

　　雪野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卻什麼也沒有表示。

　　.

　　古畑剛升上巡查部長的時候，山吹與雪野為他辦了個小小的家宴，以茲慶祝。

　　時，雪野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育有一子，曉。

　　「四個多月了。據說這次是雙胞胎。」已接下父業將近兩年的山吹，抱著曉，看見古畑的視線目標，微微笑道。

　　古畑含笑頷首，「原來如此。」

　　五個月後，古畑升上了警部補的位置。

　　時，出現一名專找富商妻子下手的兇手。

　　山吹的妻子，雪野，也在被害名單中。

　　「你會幫我逮到那個混蛋的！對吧？」山吹紅著眼，啞著嗓子，憤恨的問。

　　身旁，山吹曉正緊緊揪著父親的衣角。

　　匆忙趕至醫院的古畑，望著兩個新生兒與山吹父子，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

　　山吹並不會因為得到了古畑的肯定回答，就乖乖地坐等警方查案。

　　對此，古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所以他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發誓要趕在山吹之前，將害死雪野的兇手繩之以法。

　　──絕對不能讓他的手沾上任何不潔！

　　這是古畑的想法。

　　於是，古畑與部下花了一個多月進行蒐證與推理，總算將犯人逮捕歸案。

　　然，逝去的已然逝去，無法可挽回。

　　山吹因為驟失妻子而完全不能打理自己和孩子的生活，便將算盤打到了古畑的頭上。

　　「限你三天之內請好假，到我家來！沒得商量！不准反對！」語畢，立即斷線。

　　接到這通電話，古畑實在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找個管家或褓姆不就好了！？

　　只不過，古畑從不拒絕山吹的要求，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古畑毫不戀棧地遞出退休離職申請書，轉職去當警犬訓練所的飼養員。

　　工作時間固定，輪班制，薪水雖然比警部補要少，但正好可以配合他的「兼職」時間。

　　古畑可沒打算白當山吹的管家。

　　山吹那通電話一掛，古畑立刻回撥。

　　「要我去你家，可以。只要你做到我的要求就行。」

　　在電話另一頭挑眉，「什麼要求？」

　　「供吃供住。」

　　「沒問題！」

　　「……需要照顧小孩嗎？」

　　「廢話！當然要！」

　　笑，「那給我薪水。」

　　「……行！沒問題！」

　　「我的職稱是什麼？」

　　毫不遲疑的回答：「執事兼褓姆！」

　　「嗯？工作量這麼大？」

　　「你有意見！？」

　　「嗯。」輕笑出聲，「我要雙倍薪水。」

　　炸毛，「古畑任三郎！你急著想死的話，我很樂意幫忙！」

　　燦笑，「我要是死了，你上哪兒去找另一個『執事兼褓姆』？」

　　語塞，怒，「明天就給我過來！明白？」

　　寵溺的笑笑，「嗯，明天見。」

　　大名鼎鼎威風凜凜的前警部補，古畑任三郎，就這樣為了「愛貓」而拋棄光明似錦的前程，搖身一變，成為了「貓の執事」，照顧起這「一家四貓」。

　　至於後來古畑為什麼又回去當警部補，那就得去問古畑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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