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后日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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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红罗宾发现最近似乎总有人在跟踪他。
那人的跟踪技巧也差得可以，甚至能够算得上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提摩西每次外出夜巡结束，都要强忍住自己不要将目光偏移到某个角落的条件反射。哪怕他知道有人藏在那里，哪怕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那人的身份——
阳谋，这绝对是针对红罗宾的一个阳谋！
尽管性格已经被无尽的加班磨得格外老成稳重，但心底仍还有些未泯的少年心性的提摩西表示，他准备跟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狠狠杠上了。
这种一点都不在意身份暴露的家伙，大大咧咧地就差整个人站到他的面前——不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吗？
红罗宾宣布，他成功了：）
小红鸟开始思考。他该怎么从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撬开蝙蝠洞里的氪石储存仓库，悄悄地偷渡出几块氪石出来？
作为掌握了韦恩集团所有资金流向的德雷克小总裁，他当然知道布鲁斯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在暗中收集这些能够使氪星人虚弱的绿色外星陨石。
就算在超人出道后，并没有出现布鲁斯设想中最糟糕的那些可能情况，但以蝙蝠侠谨慎多疑的性格，有备无患的计划总是不会出错的。
很快，一个在计算中成功率很高的氪石窃取计划，在红罗宾精密且高速运转的大脑中完善生成。
邪恶的小红鸟摩拳擦掌，决定趁下次他轮班驻守蝙蝠洞的时候立即将计划执行落实。
躲吧，看谁的耐心率先耗尽。
他提摩西·德雷克绝不认输！红罗宾奉陪到底！
2
主动留下为夜巡进行事后扫尾的大蓝鸟，戳了戳一旁正准备开动机车回自己安全屋的弟弟。
夜翼：“看提宝今天下手的力度……估计又有人将要倒霉了。”
红头罩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怎么，在担心你的鸟宝宝又要被哪个黄毛拐走了吗，迪基鸟？”
“这是对家人应有的关心！小翅膀——”
夜翼夸张地捂住心口：“就像我也会关心你今天回不回庄园……”
“不回。”杰森打断他的话，他可受不了夜翼那磨人的劲。
“这种肉麻的话和你那群前女友说去，我才不愿听你说这些。”
“噢……”夜翼又有点伤心了：“我明明不是单身了，我——”有一个男朋友。
迪克的话音顿住了，曾经被世界封锁住的木匣子被无声地掀开一条缝隙。
我应该、有过一个……男朋友？
红头罩‘啧’地一声拍了拍他的好姑娘安德莉亚，安抚她再等一下。他得先瞧瞧这只失魂落魄的大蓝鸟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又中了什么魔法。
他一点都不关心迪克那混乱的感情史，他只是想看看夜翼的热闹：“所以你又找了个新的？Alpha、Beta、还是Omega？”
“Alpha。”迪克答得飞快，否认得也飞快：“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也有可能不是……”
杰森抓住重点：“他？你找了个男朋友？”
“……应该？”迪克皱起眉头，迟疑地说道：“他应该是个男孩。”
——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有一头漂亮的红发，一双翠绿的眼睛，脸颊上散落着可爱的雀斑，身上带着如炭火般温暖炙热的烟火气息。
“但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夜翼低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3
“你忘了对方的名字？”
杰森诧异地挑起了眉毛，这可不像是迪克的风格。
虽说以迪克的前女友们和布鲁斯的绯闻女友们加起来的总数量，差不多都能够将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病房都塞满。
但与布鲁斯为了保持花花公子的人设不同，迪克谈过的每段恋情据他本人亲口所说，他对每段感情的态度都是认真的。
就算迪克换女友的速度，比蝙蝠侠更新蝙蝠电脑里的后备计划书还要勤快。但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因为对方自己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和布港的小警察提出了和平分手。
而在分手后再见面时，迪克甚至还能和她们再次相处成关系不错的朋友——哈，人人都爱格雷森。
“我没有忘记！”
大蓝鸟委委屈屈地说道：“但我说不出来、他的名字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我……”
我好像真的弄丢了一个人。
迪克挫败地想到。
“……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嗯？”杰森没想到他随口来的一问，倒还真问出了点大麻烦出来。
“迪基鸟，你的脑袋也遭了小丑的撬棍？”
红头罩打开了头罩内置的、与先一步返回了蝙蝠洞的红罗宾联络的私人通讯频道：“死罗宾俱乐部要加入新人了，哼？”
刚刚接通入通讯的提摩西：[？？？]
什么死罗宾俱乐部？谁？谁要加入？！
4
提摩西回到蝙蝠洞里，刚准备帮布鲁斯把今晚的夜巡资料录入蝙蝠电脑的文件档案中，耳麦里就传来了红头罩的地狱笑话：[死罗宾俱乐部要加入新人了，哼？]
小红鸟的脑门上不禁冒出了一连串迷茫的小问号。
“大红。”他按压眉心，试图减轻因睡眠不足而造成的偏头痛。他出声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迪基鸟说自己的脑子出了点毛病。]
提摩西听出杰森暗藏在哼笑语气下的别扭关心。
“记得告诉老头子，他的黄金男孩找了个记不得名字的Alpha男朋友。”
“嘿！”夜翼大叫道：“我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Alpha！”
[……脑子出了毛病？]
红罗宾下意识问道：“没磕到石头上吧？”
[？]
“我是说，迪克的后脑勺……算了，我回头让卢修斯把夜翼的新装备送过来。我有专门帮忙设计，特意加强了对于夜翼后脑勺的全面防护……”
[……www提宝！]
终于挤进了弟弟们私人通讯频道里的大蓝鸟，发出了快要被融化掉了的声音。
[所以，小翅膀你今天还回——]
[都说了不回！……啧，放开我！你这个怪力罗宾！]
提摩西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蝙蝠电脑前，倾听着耳麦里每到月末就会上演的‘兄友弟恭’，在一恍神间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如同幻梦般遥远而不可即。
他轻叹口气，按着电脑的键盘，指尖轻敲下稻草人新研发出来的恐惧毒气成分中，可能所含有的新型化学元素。
……实验室又要研制新的解毒剂了。
5
布鲁斯·韦恩在大都会。
哥谭王子来视察他一掷千金买下的星球日报。随便来看看克拉克·肯特，这个写出了‘韦恩’众多娱乐版块报道的主笔撰稿人。
当然，对蝙蝠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探查前一阵子哥谭港口码头走私海运来的一批特殊货物——人工合成氪石的生产源头。
哥谭的人们在黑市里收购氪石和铅。
这件事情在超人的红披风飞舞到哥谭的天空后，就被熟知哥谭本色的蝙蝠侠早有预见。
哥谭人流淌在骨髓血液中对外来者的排斥心理，使他们如同本能应激一般地开始武装自己。
铅板的交易价格在哥谭翻了快七倍。堆满银行仓库的钞票，成了黑//帮大小头目们的首要目标。
混乱像是依附在阴暗的墙角苔藓，在罪恶之都的阴雨里悄然蔓延，连小丑帮燃放的‘烟花’都要比平时响亮上个三分。
幸好天然氪石的数量有限，并且绝大部分都已经落入了韦恩集团和莱克斯集团的手中，所以还并没有引起过大规模的争端。
——直到蝙蝠侠从码头的集装箱中，首次收缴了这一批绕了大半个地球、远渡重洋来到了哥谭湾港口的人工合成氪石。
蝙蝠侠便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必须主动出击，阻止超人再一次踏入哥谭。
至少在蝙蝠侠镇压下这些混乱之前，那个氪星人就别再来给他的哥谭拱火添乱了！
哥谭现在不欢迎外地来的氪星人！
蝙蝠侠不欢迎超人！
6
“父亲，我要和你一同前去。”
穿着西装，打着领结，一双皮鞋擦得锃亮的达米安站在布鲁斯的面前，那双遗传自塔利亚的眼睛像是两枚最为纯净浓郁的帝王绿。
他双手抱胸，表示这趟大都会之行罗宾也要跟着蝙蝠侠一起去。
“No，达米安。”
布鲁斯这次任务行动并不打算带上任何同行者。
尤其是在他得知了狂笑之蝠的存在之后，作为蝙蝠族群的首领Alpha，他对家里这群小鸟们的保护欲和控制欲更是进一步地加深——现在，连迪克都开始觉得他的信息素烦人了！
布鲁斯：“答应我，留在哥谭。”
他不知道此次行动会遭遇一些什么，但他不能再一次看见他的孩子受伤，任何一个都是。
布鲁斯害怕自己会失控。
他当年在失去杰森后，就曾走在过悬崖的边缘。
差一点，他就为杰森杀掉了那个丑角。
差一点，他或许又会走上世界重启前的末路。
就差一点，如果那天夜翼没有呼唤来超人、没有人能够来得及阻止他快要越过界线的举动——
或许……不，他不会再踏上那条错误的路道。
“父亲。”年幼的孩子嗅见父亲身上传来的仿若硝烟般苦涩的、金属灼烧后的气息，那是在哥谭的深夜里常年弥漫的味道。
“‘哥谭需要蝙蝠侠，而蝙蝠侠需要罗宾。’”
“TT，这是德雷克总挂在嘴边的理论。”
深肤的孩子眼中锋芒毕露，站在原地像一柄出鞘的雪亮长刀。
他扬起头颅，傲慢地宣布：“但在我看来——父亲，你需要我。”
7
克拉克·肯特听他的朋友兼同事吉米·奥尔森说，今天会有星球日报的新股东来公司里视察。
“听说就是那个哥谭首富，那个韦恩！”
克拉克本来正在一边思考卢瑟又准备了什么新型武器来对付他，另一边又在头疼新加入了超级家庭的新成员康纳·肯特半夜总是偷溜出家门，冷不丁地一下又听到了有关于韦恩的消息。
拉奥啊，这些麻烦的事情怎么都凑到一起去了？
可怜的大都会小记者觉得自己真快要忙不过来了。就算他是超人也没有神奇的分身术……唔，或许可以让乔来帮忙制造出一些氪星机器人？
超级大脑一不留神就又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怦怦、怦怦……”
克拉克听见熟悉的心跳在向他靠近。
是布鲁斯。
他的目光望向心跳声传来的方向——感谢氪星人与生俱来的透视能力，让他能一眼看见那个正在从豪车上下来的、脸上带着无奈表情的布鲁西宝贝。
“达米安……”
克拉克听见哥谭王子低声说道：“这只是一次很简单的视察，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你要不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就去走个过场，很快就回来的。”
“No.”一个稚嫩的声音反驳了他。
没等有人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个有着和韦恩相似面容的孩子，便从容地自己撬开了上锁的车门，利落地跳了下来，站到了他父亲的身边。
“这也是我未来会继承的、属于我的产业。”
小韦恩整理好自己袖口上翠绿色的宝石袖扣。
“我有这个资格来和你一同巡视未来的资产，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后日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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