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悠悠羁旅客，问君可曾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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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大赛总决赛，绫濑千早对真岛太一。
千早曾听别人说过，只要有自己在场，太一就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不再冷静，容易冲动，那种感觉就像......原本胸有成竹调戏猎物的雄狮突然状态全开，反而变得用力过猛，出现了破绽一般——尤其是对千早牌那过强的执念。
原先千早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在太一表白之时，她终于理解了这其中一切包含的，对她浓浓的爱意。
这也是为什么，太一明明已经和周防练习过无数次，也早已成为歌牌届数一数二的高手，被许多厉害的选手所惧怕着，但千早却始终觉得这就是她所熟悉，所认识的太一，还是那个自己总能获胜的太一。
太一在千早面前无法使出全力，无论是心软，还是从小到大被千早压制留下的心魔，还是爱，太一在千早面前有太多枷锁。
千早并不想要这样，她希望太一能够打破这些枷锁，她想要见识太一真正的实力。
想要打败他，又想被他打败。
这种心情，并不专属于太一，但是却无比真挚。
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她多次表达过希望太一使出全力，但是对方总是有所保留，自己能够感觉得到。
但其实太一是在害怕如果自己拼尽全力却输得很狼狈，会被千早看不起吧。这样的话，他就再也没办法追上新了。
走到赛场门口前，千早一如既往地想要说些什么鼓励太一使出全力，但是嘴巴微张，还未开口，对方的声音却先传了出来。
“千早，你刚刚比赛的时候和新做了赌约吧。”
“啊？太一听到了啊......”
本以为专注于对战的太一不会听到他们的交谈，但却没想到太一对她的声音可是非常有“感觉”的。更别提因为那个赌约而更加燃起的战斗欲望了。
对战若宫诗畅并没有枷锁，即使输了也无所谓，为了和千早对战，为了同样立下赌约，他要拼尽全力，战胜看似不可能的敌人。
“嗯，千早可不能偏心啊。”
“太一也想打赌吗？好啊，太一想要什么？”
——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不许再用新给你的襻膊了。
虽然很想说这个，但是这种不懂事的话会让千早为难的吧，他不希望千早在比赛前因为这个分心。
他要堂堂正正地赢取胜利，只有这样才配和新站在一起，被千早放在心里。
“如果我赢了的话，给我你的头带吧——印着你名字的那个。”
只有新和你用着情侣襻膊，太不公平了。这样不就像在宣告所有人，她是你的吗。
“就这样呀，当然没问题了。即使输了也可以给太一的。”
“不，输了的话就下次大赛赢了你再给我吧。如果一直赢不了，那你就一直保存着吧。”
即使一直赢不了，也不允许你忘了我。即使一直赢不了，你也要在心里给我留下位置。
虽然很疑惑，千早还是答应了。
“千早呢？像新一样，随时都要答应你练习吗？”
“不，以后太一可是要去京都啊，这样的话太过分了吧。”
千早固然贪心，但是对这种事还是有分寸的，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虽然太一根本不介意就是了，即使生活费不够用了，即使去打工也无所谓。只要千早需要，自己随时会出现——不过当然不是无偿的。
“暂时想不到了，先留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太一吧。”
千早使用了惯用的抛之脑后，太一也欣然接受了。未能想到却要一直遵守的约定，不也是永恒的一种形态吗。
打开这扇门后，我们就是对手。
我会放下不需要的，珍惜我所拥有的。无论是执念，还是枷锁，只要能让我变强，我都会利用给你看。
他不会再惧怕失败，这一次，他要使出全力。
两人前后脚踏进战场，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正坐在比赛场地，对彼此深深地鞠了个躬。
新早已在季军争夺战座位上就位。方才他知道两人肯定要说点什么，因此懂事地先离开了，进入了赛场。
他们两人之间仍有自己无法介入的羁绊，此刻强行干涉只会徒增反感，即使他很想阻止太一向千早靠近，但不是现在。
以后总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地，理所当然地阻拦在二人中间。
告诉太一，千早是属于他的。
而太一何尝不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路过新的时候，太一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就好像在说：“这一次和千早在总决赛见面的又是我呢”，新顿时黑了脸，但仍以微笑回应。
千早，使出全力吧。打败他，羞辱他，碾碎他，甚至将他打击至谷底，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但善良的千早做不出这种事，果然还是应该亲手由我来。
而此刻，我的对手是前任女王，若宫诗畅。那么就从你先开始吧。
刚刚因为败给太一而沮丧的诗畅此刻又感受到了一股恶寒，真是的这群男的怎么一个个这么可怕。
“花开难波津，寒冬闭羞颜——”
随着山城读手的声音响起，两人正式进入了作战状态。
前面几首歌都是千早擅长的一字决，不出意外除了一张正好在太一手边的牌，千早纷纷收入囊中。
很好，就是这个气势。
千早默默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擦汗的间隙，却对上了太一深如幽潭的眸子，顿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
冷静？但是和新的冷静又有所不同。为什么连被抢了好几张牌却一点都不慌张？他明明看着牌，却给千早一种自己在被盯着的感觉。
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就像是在调戏她。像是猫会玩弄已经没有逃跑能力的老鼠一样，自己就好似那个早已被捕获却丝毫不知的猎物一般——
这种感觉，自己曾感受到过一次，那是来自周防的威压。
太一是这么可怕的吗？
在以前太一的对手眼中，太一是这种模样吗？真正的太一原来是这样的吗？
千早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自己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太一，我一直都想见识啊。
你使出全力的样子——
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你真正的实力——
然而太一此刻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一遍一遍地确认场上剩下的牌，不断告诉自己，不必慌张，从千早手中抢过一字决是很难的，但是有些牌自己可以抢到，有些牌必须抢到。
他必须要保下那些他一定抢得到的牌。
尤其是“千早牌”。
许多人觉得他对千早牌的执念过于旺盛，变成了他的累赘。但是他曾试过舍弃，但这对他来说太困难了。
舍弃千早牌，不就等于舍弃建立在千早的爱上而生成的对歌牌的爱吗？如果舍弃了这些，还能留下什么呢？
因此他不再试着去舍弃，反而开始去钻研如何更快地抢下千早牌，无论是在敌阵还是我阵，都会快速地，笔直地，精准地抢下那张牌。
他对千早牌的执念，没有人可以比过。即使是新也不能，因为对于新来说，要抢下、能抢下的牌太多了。
只有那张牌，是不能失去的。
“悠悠神代事——”
悠的声音还未传出，那张早已被太一锁定的牌早已飞了出去——甚至千早的手还在半空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千早和新。
千早望着太一站起的身影，高大的身躯遮住了灯光，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阴影，似乎要将她彻底笼罩起来。
太一抢到了千早牌？那张由新告诉她的，本应该属于她和新的千早牌，被太一狠狠地在两人的羁绊之前撕开了一道口子，强硬地抽了出来。
那种速度，不可置信。即使是感觉再好的选手，也不可能有那种速度——太一，你到底是听了多少遍悠悠神代事啊。
新默默攥紧了拳头。还不够啊，自己的觉悟。
虽然他成功从诗畅手里抢走了千早牌，但是方才太一的速度要更快，在自己碰到千早牌的一瞬间，太一就已经将千早牌拍飞出去了。
即使是自己，都没办法在太一手下抢到那张千早牌，自己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千早牌，若是对上其他人，自己有很高的自信能夺下来。在千早手下，自己也抢到过不少次，可是在这种气势的太一面前——
抢不到。
抢不到。
抢不到。
这个声音在新的脑海中不断回荡。他紧皱起眉头。
只是现在而已。太一，不论是千早牌还是千早，以后自己绝对会从你手里无情地夺过。
新的表情越发凝重，气势也压了诗畅一大截。原本就处于落后姿态的诗畅更加紧张了起来。
新的表情太一自然无暇顾及，捡起那张落在地上的千早牌，太乙温柔地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像是看待心爱之物一般，从比赛开始就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些。
以此为分歧点，将比赛的氛围改变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悠悠羁旅客，问君可曾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