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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那个东方面孔的女孩 ...


  •   真实永远只在触碰的瞬间,严寒,酷热,又或是烧穿一切的火焰,请等到你真正感觉到的时候,再与我辩驳痛苦。

      Chapter.1

      德拉科·马尔福第一次见到阿尔瓦是在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上。

      高傲的人们通常不会用平庸来形容一个人,但他们望向别人时,会在眼睛里界限分明的写出那两个字。

      那是居高自傲的小少爷第一次那样迅速的否定自己对别人的想法,并且在脑子里打出了一个长久的问号。

      他从不是一个喜欢发出质疑的人,人生大多数时间也都在循规蹈矩。

      但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也依旧认为市面上没有一本书能对感觉二字做出真正的的解释。

      例如那个安静睡着的黑头发女孩。

      他第一次觉得,平庸二字太过偏离,也太过肤浅。

      1991.9.1

      九月一号,唯一的一天,国王十字车站会受到巫师们的青睐。

      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从这里发出。你或许可以看见几个推着大堆行李,笼子里装着猫头鹰的怪人。

      哈利·波特现在是他们中的一员。

      在弗农姨夫不情不愿的把他送到这里来之后,他已经在这个拥挤的车站里到处徘徊了好久。

      海格告诉他的发车时间是几点来着?他已经记不清了,混沌的脑子里只想着如果自己再找不到车站,他就要回到弗农姨夫家继续上那个该死的石墙中学了。

      车站的人都不太愿意理睬他。“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他们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向他,然后再冲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这原本没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原本只是再容易接受不过的事情。

      但他现在真的应该想一想,如果坐不上那趟列车,海格会不会再来接他一次。

      他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叫住刚刚那些红头发的人们了。

      那个夫人嘴里嘟囔着“麻瓜”,他就应该上前去问问的。偷偷摸摸的跟上去看了好多遍,却没有一遍搞清楚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上帝啊,谁能明白他鼻子上架着的这副眼镜简直和两片毛玻璃没什么区别。

      “不要总是在我的袍子里塞这些东西,阿瑞斯。”

      当他靠在墙角休息顺带思考在伦敦能不能用金加隆打计程车到霍格沃茨的时候,一个稚嫩又清亮的声音透过背靠的墙飘进了他的耳朵。

      “这是我们的信物,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和我说话了。”

      “并不需要,而且我想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不需要你帮我搬行李,你要相信阿狄丽娜庄园里有足够的家养小精灵来做这些事。”

      家养……小精灵?

      听着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的对话,哈利瞬间竖起了耳朵,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虽然他没听说过家养小精灵这种东西,但是大概和那些巫师银行里工作的妖精差不多?

      反正能说出小精灵,总不可能是那些听到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就会皱眉头的人。

      “你怎么还没到车站,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再晚就要发车了。”

      “我会在发车之前坐上车的,你现在应该回你的车厢去,然后继续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魔咒。”

      “不,那是我智慧的结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些魔咒是有大用处的。”

      魔咒,他们终于说到了重点。

      小心翼翼的听着墙角的哈利也终于露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听起来他们好像是在吵架,但那些都不重要了,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快要发车了还没找到站台,他一定会被直接退学的。

      “那么……”

      “抱歉?打扰一下。”

      他憋了一口气侧身走到墙的另一面,然后看到了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黑色长卷发,皮肤有些过分苍白的女孩,看起来应该和自己一样大,身边没有想象中的另外一个男孩,而发出声音的是女孩手心里捧着的一只千纸鹤。

      “什么?怎么了?有谁在说话?”

      哈利没敢继续说话,他终于发现自己对于勇气的计算应该排除掉与人交流这一项。

      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张线条柔和的脸,就像他曾经在佩妮姨妈放在茶几上的杂志上看到的东方女人一样的柔和面庞。

      女孩虽然和他一样高,却是垂眼看着他,一双纯黑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哈利曾经见过的深夜里的湖水,漆黑又深邃。

      听着千纸鹤发出的疑问,他把所有想要问出来的话都憋在了嘴里,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女孩的眼睛上挪开。

      而女孩却在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突然攥紧了捧着千纸鹤的手。那只漂亮的深蓝色千纸鹤直接被攥成了一个纸团。

      “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吗,先生?”

      女孩声调轻盈,再张开手时,纸团已经消失不见。

      “嗯……是这样的,我是……霍格沃茨的新生,车票上指示特快列车是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我刚刚听到你在说关于魔咒的事情……哦,我并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只是,只是恰好在墙的另一面歇脚……”

      哈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对他态度这样好的人了,人们通常对他的称呼都是“小兔崽子”,“小废物”,最温柔的还要数“混小子”。

      “所以,就是,请问……”

      这种正常又备受尊重的回复让他有些紧张,说起话来还带了磕巴。

      “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在十号月台和九号月台之间的墙里,穿过那面墙,你就会看到它。”

      女孩轻轻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磕磕巴巴的话,简短而精炼的说出了他问了一路的地方。

      “哦……谢谢,非常感谢。”

      哈利感觉莫名的尴尬,手上将推车的扶手攥得更紧了。

      虽然没摸脸,但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定很红。或许他现在已经被这个女孩当成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可怜的孩子了。

      所以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十号和九号之间的那面墙。

      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在一面墙里?!

      “不用谢,你只需要推着车撞进墙里就行了。祝你一切顺利,波特先生。”

      轻盈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她看起来好像开心了点。哈利这样认为,虽然他依旧没办法从这个女孩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情绪。

      波特先生?她刚刚叫他波特先生?可是他从没说出过自己的名字,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姓波特的?

      哈利在原地愣了许久,等反应过来要问的时候,就只剩自己还留在原地。

      没有任何声音,那个女孩似乎已经走出了很远,张望了好一会儿的哈利也没再找到她的身影。

      或许会在霍格沃茨再遇到呢。

      他这样想着,又急匆匆的推车跑到了十号月台和九号月台之间。

      看着那面有了些年头的红砖墙,哈利咽了两下口水,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自己撞上墙壁变得头破血流的场景。

      但时间不等人,至少那个女孩是他所见过的对他最友好的人,就凭这一点不相信她就很过分了。
      深呼吸了几下之后,他憋着一口气闭上眼睛直直往墙上撞去。

      那是一种扭曲的感觉,像是身体连同周遭的空气被翻转挤压了好几圈才又散开来。

      耳朵里重新充满了嘈杂的人声,哈利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一辆深红色的豪华列车和墙上挂着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牌子。

      和车票上的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他已经顺利来到了车站。

      看着墙上挂着的钟,哈利小跑向车厢,还没等他想怎么把这一堆行李搬上车厢,肩膀就突然一沉。

      “看看,这有一个可爱的新生。”

      “正在对着一堆行李烦恼呢。”

      哈利没来得及看仔细,只看到两颗火红色的脑袋,然后手里的行李就被拿走了。

      两个差不多一样高,穿的也都一样的红头发男孩拿起了他的行李:“就让身为学长的我们来帮你吧,不用客气。”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着进入哈利的耳朵,而他还在因为看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头发感到震惊。

      好吧,很明显这是一对双胞胎,而且听他们的话来说,他们还是他的学长。

      这对双胞胎实在太过热情,也太过迅速,没一会儿就把他的行李给搬进了车厢里。在着急忙慌的跟着手脚麻利的双胞胎的途中,哈利瞥见了一只穿过了两人肩膀间隙在车厢中飞过的深蓝色千纸鹤。

      “呃……那个……”

      “哦,瞧瞧这可怜的孩子。”

      哈利勉强跟着他们的步伐,在他还在挣扎要怎么开口询问的时候,其中一个双胞胎直接用奇怪的腔调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感谢,我们向来乐于助人。”

      “天呐,我们实在是太善良了。”

      “再见了——”

      那对双胞胎在把他的行李搬进包厢里之后就走了。

      哈利还在愣神的功夫,那两个人就已经不见了,他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鲜艳的红发。

      女贞路可没住着红头发的人。

      “阿瑞斯,你的纸片是没有用完的时候吗?”

      当阿尔忒弥斯再一次看见一只深蓝色的千纸鹤停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没人知道她到底扔掉了多少只这些闹腾的千纸鹤,但阿瑞斯总有办法让这些来回飞的东西找到她。

      “你得承认这是个很有用的小魔咒对吧?至少它比任何需要猫头鹰来送的信都要方便的多。”

      千纸鹤晃了晃身子,接着稳稳当当的落到了阿尔忒弥斯的膝盖上:“这种纸是用来折千纸鹤的最佳道具,我装了很多在行李箱里。”

      “那么,我还请您安静一会。那样我或许就能抑制住把这东西扔出去的意图了。”

      阿尔忒弥斯提溜起千纸鹤的翅膀扔到了桌子上,那只千纸鹤还在尽力挣扎,接着就被阿尔忒弥斯一把夹在了书里。

      “哦……阿尔瓦,你怎么总这样……”

      厚重的书页里传来微弱的声音,阿尔忒弥斯并不在意,困意逐渐席卷了她的思绪,靠在车窗上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说真的,我们真的要坐在这里吗?”

      “外面已经没有空的包厢了,而且,我们已经进来了。”

      “我姑且认为你刚刚看见了,潘西所在的包厢足够坐下我们三个人。”

      “哦不!布雷斯!”

      “噤声,德拉科。”

      “好吧,我是说,你应该知道,只有一个潘西就够我受的了。”

      “但我们……”

      “她醒了。”

      两个脑袋顺着西奥多的声音齐刷刷的看向对面,那个一直睡着的有着纯正东方面孔的女孩正看着他们。

      德拉科敢肯定,那双看着他们的眼睛里拼出来的单词是“You're gonna die.”

      “午安,卡佩小姐,我们无意冒犯,但已经没有其他的空的包厢了,我们是否可以坐在这里呢。”

      德拉科扭头看向反应迅速,微微躬身问好的布雷斯,脑袋里好像有人在打噼啪爆炸牌,他知道布雷斯在交际方面一直都很得心应手。

      但梅林的胡子,他刚刚说什么?卡佩小姐?

      “好久不见,扎比尼先生,以及马尔福先生和诺特先生。”

      阿尔忒弥斯不知道德拉科最开始想的是什么,假如她知道,那她一定会称赞德拉科出色的看眼色的能力。

      她最讨厌的就是睡觉的时候被打扰了。

      “哦,很抱歉我们失礼了,卡佩小姐。”

      “午安,卡佩小姐。”

      “确实很失礼,但我想我不能阻止你们坐在这里,请坐吧。”

      她慢慢的把桌上的书拉近自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她真的很感谢自己在被吵醒之后还能保持礼貌。

      这都要归功于尊敬的奥塞尔夫人。

      德拉科·马尔福的人生里很少有尴尬的时候,好吧尽管这这是他前十一年的人生,但他敢肯定,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坐立难安过!

      他们最后成功坐到了这个包厢里,但德拉科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有点开始想念潘西了。

      他宁愿听她讨论那些连名字都长到记不清的洗发水的好坏,也不愿意坐在这种安静得针落可闻的地方。

      但很显然的,西奥多和布雷斯并没有他这种感受。

      卡佩家族,他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巫师中的“大贵族”。

      不是所有家族都能在脱离了自己的舒适圈之后还能像雨后春藤一般急速生长向外扩张的。

      卡佩无疑是所有纯血家族中最具奇迹色彩的。

      卡佩家族起源于九世纪末法兰西王国的卡佩王朝,身为巫师分支的卡佩从王朝贵族中脱离出来,到巫师世界独立成为了一个家族。“大贵族”这个称谓最初是法国的纯血家族为了嘲讽他们而叫的,但卡佩家族雄厚的财力和商业头脑让他们在二十年后几乎掌握了半个法国巫师界的财富,而独立之后只和纯血通婚的卡佩,在一个世纪之后终于成为了公认的纯血巫师家族。

      在1971年的秋天,卡佩家族现任家主来到了英国,在霍格沃茨念书,并在毕业之后,成功让卡佩这个名字在英国魔法界有了一席之地。

      身为一个马尔福,他必须熟悉英国魔法界所有叫的上名字的家族,尤其是纯血。所以他对这些几乎是信手拈来的。

      但他从来没见过卡佩家的继承人小姐,尽管他爸爸经常跟他念叨那个继承人小姐有多么的出色。

      但他要怎么说服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这个在有些颠簸的包厢里依旧安静睡着的女孩,和他曾经见过的来自中国的巫师一样的东方面孔,放在人堆里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一张平庸的脸。

      一眼看过去一点也不合理,再多看几眼之后又觉得非常合理。

      “嘿,布雷斯。”

      他还是没忍住,在再三确定那个卡佩已经睡着了的情况下戳了戳布雷斯的胳膊。

      “又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卡佩的?”

      布雷斯毫不意外的朝着德拉科撇了撇嘴:“我一直以为人在三岁之后就应该有记忆了,事实上,我们一起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会。”

      “哦,四年前的那个宴会,你确定你在宴会上看见她了?”

      “噤声,德拉科,她在睡觉。”

      西奥多再次从书中抽离出来出声提醒,引得德拉科又朝他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比蚂蚁还要小了。

      而且,梅林知道这人怎么能睡得这么快!距离他们进来吵醒她还不到十分钟!

      “不会只有你没见过她吧,不过……我记得她只在那场宴会里出席了不到十五分钟。”

      布雷斯中间顿了顿,手里摆弄着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过于长了的魔杖,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对面睡着的阿尔忒弥斯身上。

      “他那时候还因为没见到人抱怨了好一阵卡佩家族招待不周呢。”

      “不!西奥多!我才没有!”

      好不容易唤起了四年前记忆的德拉科憋红了一张脸,努力往下咽的音量是他最后的倔强。

      “哦,我们的小龙又一次气急败坏了。”

      “布雷斯,我假设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不要这么叫我!”

      “好吧好吧,事实上卡佩在去年又办了一场生日宴会,那次她出席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那么一点,但是德拉科你那天发烧了,所以马尔福夫人没让你去。”

      “可她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刚进来的时候我差点认为她应该是和混血或者麻瓜,但我爸爸把她说的那么天花乱坠。”

      德拉科承认自己说的夸张了点,但他爸爸明显很欣赏这个女孩。

      “别用应有的形象去看人,德拉科,人的脸不是照着他的性格和成就长的,当然,我承认,我也觉得她很让人惊奇。”

      布雷斯一边说,一边用魔杖在空中画了一只漂亮的蝴蝶,柔软的翅膀只拍了两下之后就融化在空气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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