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也给前女友煮醒酒汤》举目无长安

38、坦白

　　扶苏如蒙大赦，连忙上前。谁知刚靠近，原本瘫软如泥的沈听澜突然起身，整个人精准地扑进她怀里。
　　熟悉的冷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顿时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手足无措地向柏月投去求救的目光。
　　柏月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后退两步："看来这儿没我什么事了。"晃了晃房卡，"人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啊~"
　　说罢转身就走，背影写满了"功成身退"的得意。
　　望着柏月潇洒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怀里醉醺醺的前女友，扶苏瞳孔地震——这算什么？深夜在酒店门口抱着喝醉的前女友？这合理吗？这像话吗？
　　可总不能把人扔在这儿。扶苏深吸一口气，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半扶半抱地带着人往酒店大门挪去。
　　"小宝......回家......"沈听澜在她颈窝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扶苏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迈步。
　　"回家！回我们家！"怀里的人挣扎起来，死活不肯往酒店方向走。
　　扶苏这才确信自己没听错。她低头看向双颊酡红的沈听澜，声音有些发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听澜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伸手扒住车门把手，挂在扶苏身上。
　　跟醉鬼讲道理纯属白费力气。她放软声音哄道："好好好，我们回家~"
　　小心翼翼地打开副驾驶门，像对待易碎品般将沈听澜安顿好。回到驾驶座后，特意放慢车速，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四十分钟——生怕一个颠簸让身旁的人不舒服。
　　车停进翡翠湾的车位时，扶苏倾身过去，想帮闭目养神的沈听澜解开安全带。
　　刚凑近，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沈听澜眼尾还泛着微红，眸中却似盛着碎星流转的夜空，哪有半分醉意？
　　扶苏的手僵在半空，讪讪地缩回座位："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沈听澜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前方，仿佛神游天外。
　　扶苏忍不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下一秒，纤细的指尖就被牢牢握住。掌心温热，还带着些许薄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扶苏的骨节。
　　"你这是醒了还是没醒？"扶苏声音发紧。
　　"醒了。"沈听澜的嗓音比平时沙哑，褪去了往日的清冷，像融化的雪水，"就是...有点舍不得松手。"
　　扶苏触电般抽回手，耳尖微红，"既然醒了...那我们聊聊？"
　　"好。"沈听澜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有酒没？"
　　扶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今晚喝的还不够多？
　　"怎么？"女人轻笑，指尖划过中控台，"怕我借酒装疯？"
　　故意拖长音调，"都是苏总了，表情管理还这么差劲~"
　　苏总冷哼一声："我怕什么？"
　　这两年巴西柔术可不是白练的，国外留学也不是白混的。
　　利落下车，"砰"地一声打开后备箱，搬出一整箱珍藏的波尔多干红。下巴微扬："够不够？"
　　沈听澜不置可否，转身走向电梯间。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跳到"8"时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扶苏示意沈听澜开门，面对对方疑惑的眼神，脱口而出："密码...没改过。"
　　沈听澜蓦地转身，目光灼灼。红了脸的人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记性不好。"
　　推开门，绿植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听澜怔在原地——上次醉酒来访毫无印象，时隔两年，这才是她第一次回家。
　　好久不见。
　　扶苏把酒放在中岛台上："要先去洗漱，还是直接开始？"
　　沈听澜低头嗅了嗅衣袖，嫌弃地皱眉："借浴室一用。"
　　"侧卧有干净的睡衣，"扶苏忍着笑，"一次性用品都在抽屉里。"看着洁癖发作的某人，心想刚才酗酒的难道不是这位？
　　等沈听澜进了浴室，扶苏觉得空荡的公寓又有了温度。这感觉...真奇怪。
　　她快速下单了几样养胃的外食，又趁间隙回主卧冲了个澡。温热的水流中，她恍惚听见隔壁传来隐约的水声，心跳漏了一拍。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发现沈听澜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居家服。暖黄的灯光柔化了她的轮廓，此刻正低头拆着外卖包装，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洗好了？"沈听澜抬头，递过一双筷子，"边吃边聊？"
　　扶苏深吸一口气，在她对面正襟危坐："好，那我们开始。"
　　看着对方严肃的样子，沈听澜无意识地摩挲着大拇指："你...想说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隐瞒我们的关系？"扶苏单刀直入，问出埋藏七年的心结。
　　沈听澜的动作骤然僵住。她默不作声地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暗红的酒液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在锁骨处汇成一个小小的酒窝。
　　扶苏不合时宜地走神——这人连狼狈喝酒的样子，都完美契合自己的审美。
　　"我怕...你会受伤。"沈听澜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什么？"扶苏愣住，差点笑出声，"这都什么年代了？"她指了指窗外的城市灯火，"法治社会诶，沈总。"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沈听澜的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杯沿，"刚成年的年纪，连世界都没看全。在我们那个圈子里，父辈的力量...远比想象中可怕。"
　　抬起眼帘，眸中映着晃动的酒液："我爸的手段...如果他想针对你..."
　　"比如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扶苏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很霸总。"
　　沈听澜摇头，指尖微微发颤："我怕他会用你来威胁我。那时候我连经济独立都做不到，如果他强行送我出国，或者..."喉头滚动，"安排联姻，我可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几乎破碎。
　　扶苏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痛意，"我们不是恋人吗？还是说...你打算永远把我藏在阴影里？"
　　"不是的！"沈听澜猛地抬头，"我在等...等我足够强大，能堂堂正正地离开沈家，能..."深吸一口气，"能牵着你的手，站在阳光下。"
　　"好，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那为什么要和陆昭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