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也给前女友煮醒酒汤》举目无长安

36、往事

　　记忆中的沈听澜欲言又止："扶苏...在外面，我们能不能先以朋友相处？"
　　"为什么？"年轻的扶苏瞪圆了眼睛，"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张无形的网。最终扶苏败下阵来，却仍不死心地嘟囔："那你不能连名带姓地叫我，太生分了..."
　　沈听澜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轻声唤道："...小宝？"
　　"嗯嗯嗯！"当年的自己点头如捣蒜，手指不自觉地揪住沈听澜的衣角，"那...周末可以去翡翠湾吃饭吗？"声音越来越小，"就我们两个人..."
　　沈听澜的眉眼柔和下来，"想吃什么？"轻轻捏了捏扶苏泛红的耳尖，"我给你做。"
　　那时的她不懂为何要隐瞒，如今更是不解。沈听澜究竟在躲避什么？又在惧怕什么？
　　"你是不是很困惑？"陆昭野仿佛看透她的心思，"这都要怪你自己太顺从了。她说地下情，你就乖乖配合。"
　　"哈？"扶苏瞪大眼睛，"谈恋爱还要自报家门？我那时候的穿戴用度，哪点像寒门子弟了？连表白时说的都是'陆沈合作'这种话..."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陆昭野摆摆手，眼神渐冷，"直到四年前沈氏出事...这背后，也有我父亲的手笔。"
　　扶苏倒吸一口凉气——商战还能玩得这么脏？
　　"他趁沈氏危机，不断向沈父施压。两年前沈氏濒临破产时，以白菜价吞了10%的股份。"陆昭野的指节捏得发白，"联姻，就是代价。"
　　"我想反抗，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的意愿算什么？"他苦笑，"也想过苏氏出手，但结果呢显而易见，你们分手了。"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陆昭野咬紧牙关，声音颤抖，"不该再去动晓晓！"
　　"什么？"
　　"我母亲'不小心'把联姻的消息透露给了晓晓..."他的眼眶通红，"她...割腕了...没救回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晓晓的未接来电，置顶微信里最后那条消息：[下辈子要是有钱就好了]。等他冲回家时，只看到浴缸里安详沉睡的恋人，水已经凉透...
　　"你说我该怪谁？"陆昭野的眼泪终于落下，"怪你没表明身份？怪沈听澜懦弱？怪我父亲贪婪？不...都怪我无能，护不住最爱的人。"
　　"我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落得这般下场。"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不让我上桌吃饭，那就把桌子掀了吧。"
　　他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我父亲不是想壮大陆氏吗？那就让他去监狱里发展吧。沈父不是想救沈氏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着沈氏破产。至于沈听澜..."顿了顿，"既然能为沈家牺牲自己，那就永远失去所爱之人。"
　　扶苏听得脊背发凉——这人分明是在用最平静的语气，发最狠的疯。
　　"怎么？"陆昭野看向她，"苏家和孙家不打算趁机分一杯羹？"
　　确实，这场风波过后，家族产业又能扩张不少...
　　"那你呢？"
　　"我要走了，"他的眼神飘向远方，"带晓晓去国外找个安静的地方。"
　　"晓晓？"扶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不是见过了吗？"陆昭野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扶苏顿时毛骨悚然。见过？在哪？难道...
　　"我在财神殿给她供了长明灯，"他的手指轻抚茶杯，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庞，"如果真有来世，希望她能大富大贵，事事顺心。"
　　"故事讲完了，"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你可以走了。"
　　扶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这场恩怨里，谁又是真正的赢家呢？
　　轻轻带上厢房的门，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逆光中的男人嘴角挂着释然的笑，半边身子浸在阳光里，半边隐在阴影中，仿佛站在阴阳的交界处。
　　"小宝。"
　　熟悉的声音传来。孙迢迢站在树影下，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担忧。
　　"迢迢姐姐~"扶苏强撑着扬起笑脸，却怎么都舒展不开。
　　孙迢迢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意料之中没有等到往日的炸毛："要跟我说说吗？"指尖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的。"
　　扶苏深深吸了口气，秋日的凉意混着银杏的清香灌入胸腔，又缓缓吐出积压已久的郁结："迢迢姐姐，你说..."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算了，我自己也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勉强。"孙迢迢将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牵起扶苏微凉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秋寒："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故事，但记住——"指尖轻轻点在扶苏鼻尖，"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
　　"..."这暗示还能再明显点吗？扶苏慌忙别过脸去，盯着身旁的银杏树，"那个...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孙迢迢看着女孩生硬地转移话题，体贴地没有拆穿。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是啊，天色都不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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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过后，孙迢迢将扶苏送回苏宅。
　　车停在雕花铁门前，扶苏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驾驶座，"迢迢姐姐~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今天就不了，"孙迢迢温柔地摇头，"早点休息。"
　　"好吧..."扶苏撇撇嘴，"那你开车小心。"
　　孙迢迢失笑，"晚安！"挂挡时又忍不住叮嘱，"记得别熬夜打游戏。"
　　目送车尾灯消失在林荫道尽头，扶苏这才转身进屋。
　　推开客厅大门，却见一家三口地齐聚一堂。啥情况？？？三堂会审嘛？？？
　　"妈咪~"扶苏小跑到裴令仪身边撒娇，"你们今天怎么都在呀？"
　　裴令仪笑着捏了捏小女儿的脸颊："听说我们家小宝今天去约会了？累不累？"
　　"才不是约会！"扶苏像只炸毛的猫般跳起来，"我这是为苏氏的宏图大业虔诚祈福！"
　　苏清徽三人相视一笑。
　　"哦？"扶摇挑眉，"那祈福结果如何？"
　　"这个嘛..."扶苏挠挠头，"不好说！我先去洗澡啦！"说完便一溜烟蹿上了楼。
　　待扶苏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扶摇才缓缓放下茶杯："沈氏...怕是撑不过这个月底了。"
　　苏清徽神色未变，指尖依旧缠绕着妻子的一缕卷发："多帮衬着点隐隐，"抬眼看向长女，"有什么需要，苏家全力支持。"
　　"这是自然。"扶摇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自己的心上人，当然要护周全。
　　裴令仪冷不丁开口："听说...沈家那孩子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