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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换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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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窑子咋去?”
昏暗的地下室内暗道传来的声音带着不宜察觉的疲惫。
“老哥?死了吗?死了回个话呗?”
“老哥,你可别吓我啊,这里阴的狠啊。”
听着越来越大的声音,被男人称呼的“老哥”依然没给出任何回答,男人似乎是觉得“老哥”真死了,便没有再说话,只有一些摩擦衣物的声音证明男人还活着。
……
“怎么,哥你不回话装高冷啊。”
“老哥”身边出现一个人叼着烟和他说话,“老哥”没回答,只是问“他”:“不是戒烟了吗?
“过过嘴瘾,有时候真想把这烟全点着扔一个房间里吸死,至少在死之前爽了。”
“他”顿了顿,有些好奇的问,“对了,哥,说到底窑子咋去啊。”
“哪里还有什么窑子,早改成交易场所了,你要真心想去等成年那天……哥带你去窑子过。”
“才不要,里面的人味道呛的很,恶心死了。”
“老哥”把烟从“他”嘴里拿了出来点上火,又扔到地上踩灭。
“也抽上烟了,不学好。”
“和你学的怎么了,不让我抽你也不许抽!”
“老哥”笑着拍了“他”一下没再说话。
拐角处传来几人的讲话声,又在看到“老哥”的一瞬间停止,为首的人挑了挑眉,带着调笑开口。
“怎么,顾老又在回忆了?
男人身边有人捂着嘴装作小声提醒,“可不能这么叫顾复了,人家都被尊称哥呢。”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熄灭的烟耸耸肩,“哦对~那老哥又在自我催眠呢?”
他们身边几个人笑着打趣,顾复没回话,只是捻了捻手淡漠的转身离开。
真是恶心透了。
顾复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小房间,墙上挂满了钟表,不知道是为了方便看时间还是什么别的。
“第七次的实验要开始了,好麻烦,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去找我哥啊。”
随着屋内灯的亮起“他”的幻影再度出现在顾复眼前。
“怎么,你是哥宝男啊,成功的话五年左右就够了,好歹也是第一次,兴奋一点啦。”
“嘁,那要是没成功呢,说的好像你不是第一次一样。”
“那我们所有人可都要……”
声音戛然而止,顾复不用猜也知道后面的字是什么,陪葬?死?
还是,消失……
本该是实验器材的桌子上放满了相同的报纸,每报的标题都是“16岁天才发明家顾涧于43年7月失踪。”
只有顾复知道,这哪里是失踪,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2743年七月份,可现在已经是2747年了。
如果只是失踪的话他可以找人去查,甚至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查。
可偏偏是凭空消失,偏偏是一个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方式。
他妈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丁点都他妈的找不到啊。
他伸手将报纸抖了抖,拿起来看了几分钟又放下了。
[是否退出世界]
yes or no
顾复面前出现电子的显示屏,他沉默了一会,随即点击了确定。
[单人自定义试炼“肩负”【苦厄】挑战失败]
[正在系统评分中……]
[玩家:顾复,无表现分]
[正在结算奖励……]
[未获得武器]
[获得A级食物:报纸×1]
[获得S级信物:回忆信×1]
[当前窥见之音得分:1953,信塔排名:342299]
[当前生获之路得分:573332,路数排名:43]
[副本关闭,正在退出]
雷光闪烁,天上出现一只眼睛,这意味着下一个副本将在一周后开启。
[是否预约此副本]
yes or no
顾复想都没想就点了确定,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一个六人本,保底再玩五场就可以升到2000分了。
他呆在家里整理奖励,真的不明白一张报纸怎么被冠上食物的标签的,于是他撕下一点放进嘴里咀嚼,没有味道,他正常咽了下去,毕竟这么标肯定有他的道理。
作为遵循者,他只需要按照标识做事。
能吃就行,管那么多也没用。
说来也可笑,顾涧消失的时候他本来该开心的。
在这里每个人都会进一个公会,但他是在顾涧选完后选的【欺诈】的附属【苦厄】。
而顾涧选择的是【诚意】的附属【兴愉】 。
好巧不巧,他们二人的公会正好是对立面的关系。
为了敌人的消失难过,本就不应该,但他也笑不出。
但顾复觉得,这都不重要了,毕竟消失不意味着死亡。
公会对立挺多的比如【腐朽】和【生涂】,【欺诈】和【诚意】,【质变】与【规则】
只希望这一次的副本别太多对立向就好,他这个【苦厄】的人没有多少,也可以说,一开始就是盼着人少去的。
顾复又撕了一点报纸往嘴里塞,好干巴,不过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套上一件布满圈圈的白大褂,属实是有一种医生的样子,顺便戴上一副只是为了帅的眼镜便出了门。
几乎是出了小区的一瞬间,他就被几个机器人抓到车后座带走。
顾复无语,为什么带人走一定要这么粗暴,就不能寒暄几句再上车吗?
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等着到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的路程似乎多了几分钟,在副本里卖命的人对时间会异常敏感。
他拍了拍旁边的机器人,表示自己想眼一看时间,但对方并没有回应。
顾复沉默,这只能说明,他们的巢换位置了,更有可能,上一个点已经被毁才换的。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备注“AAA.尸体批发”的人打过去。
顾复无语,每次看到这个恶心名字总会有一股无名火。
他也想改,但奈何这人就是不让。
对方秒接,不如说更像是一直在等待这通电话。
还未等顾复开口,对面就抢先一步说了话。
“猜的很对,上一个烂了,你再等五六分钟就会到这里,我们的人没死,他们似乎是故意想让我们搬地方,当然了,也不排除是一群新人打的太烂了,毕竟你是知道的,他们除了地位,就和蜉蝣差不多。”
这种离谱的比喻,怕不是只有他这个朋友才说得出口
顾复知道了大概情况就挂断了电话,这已经是今年换的第三次了,有点……太频繁了。
顾复等了五分车就停了,一个长发男人用刀把他的车门扒开,他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的洁癖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怎么会?”
男人似乎是被顾复的发言弄笑了。
“只不过呜呜生病了,他不喜欢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我身上有味道吗?”
沈惊枝胸口处的别针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想来是刚做好还没修改就带了出来。
“……有……你……上……弟弟……味…很………闻。”
“你瞧,没办法,他认为有味道。”
顾复沉默了一会,随即认真的说:“你们两个都有病。”
“嘻……谢……夸奖。”
沈惊枝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口的别针,用刀把顾复从车里扒拉出来
“走了,快进来,别在车里呆着了。”
顾复无语:“该死的你这家伙,别把刀冲人啊。”
纯白色的高楼映在顾复眼前,就连楼的标识都是白色的大字【馆塔】
沈惊枝把他带进门就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说是什么呜呜等不及了很想他之类的话。
顾复进到楼里没遇到人,便直接坐了电梯上到13楼,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专属楼层。
为了方便区分和避免公会之间的对立,他们也有固定的专业。
例如他就是【催眠师】沈惊枝是【法医】,至于他口中的人顾复没见过,大概是【傀儡师】一类的。
要问他为什么,大概因为只有这种奇怪的专业才会引起沈惊枝的注意吧。
顾复沉默的看着桌子上的各种案例,最后得出来了一个结论,他需要一个狂躁病人作为帮手。
催眠并不能操控别人的行动,也就意味着,催眠别人替他杀人这个方法不可行。
精神控制虽然可以冠上催眠的标签杀人,但是太累了,pass掉。
但狂躁病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有的本身就有一种杀人的欲望,借着催眠说不定可以这么做。
那么问题就来了,去哪里找一个狂躁病人可以当刀使。
……
“所以你就这么过来了?你有病吗?”
“找病人,自然是需要找【医生】。”
“任医生,帮个忙。”
任谢沉默,她这里是不可能把人交给顾复的。
这是规则,没有人可以违背规则……
她突然眼神一亮,不,有一个人可以违反。
“去找那个阴暗b,那家伙我没给他做过检测,有几率得狂躁症。”
顾复:“?”
“听我说,他是协调性精神运动性兴奋,而且还不容易有疲惫感,很大几率是狂躁症。”
顾复感觉不对,“那为什么不让他到你这里测试一下。”
“别提了,之前来过一次,差点把医务室都砸了,撕了我十几张病人的报告书,心疼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我重新去了医院打印的,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毁灭?或者上天赐予我一台打印机……”
任谢越说越生气,这简直就是有病,但作为医生她还是只能认同病例。
没有测试就不能说真的有病,即使结论摆在面前。
“顶楼是他的地方【阴谋家】”
“真是……不过谢了啊,改天请你喝酒。”
顾复说完就出了门,直到任谢在后面喊道,“这边建议你今晚就把酒送过来。”
“婉拒了。”
他笑了笑把门关上。
顾复进到电梯,楼层只到36,看来是因为不想让人打扰才没按顶楼的电梯。
他有些头疼,这个时间的话36楼的【调酒师】应该正在工作。
电梯到达楼层开门,顾复能闻到一股很重的酒气。
“来一杯吗,亲爱的?”
【调酒师】眯着眼睛,正靠在一边的桌上看着顾复出电梯。
“抱歉,借个上楼的路。”
顾复想直接上楼,避免和这些味道更多接触,况且他和【调酒师】不熟,见都没见过几面。
可【调酒师】就像知道一样,挡在他面前。
“……就一杯。”
顾复妥协,就喝一杯而已,应该,也许不能出什么差错。
果然,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调酒师】的兴趣果然升高了一点。
他吹了个口哨拿桌子上早就调好的酒递给顾复。
“一口杯。”
顾复接过饮用,“可以走了?”
“欢迎我们【催眠师】下次光临。”
【调酒师】把上面路的门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复没回头,也没看到【调酒师】一闪而过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