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设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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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侍催促道： “圣子大人对此事早有预料，用特殊术法保护了你们的房间，请几位先去歇脚，明日离开圣域。”
“你们不是很强吗？”越子衿问，“轻轻松松就能解了寒凛的禁锢，为什么刚刚没有反应？”
“一切皆是定数，请你不要质疑大人的决定。”神侍有些不耐，主动走上台拉开她，又把天胜野的身体摆放到原来的位置，维持跪坐的姿势。
莹莹白光自上天而来，化作丝线连接天胜野的每一处关节。
“这是做什么？”
“开始圣子的轮回，新一任圣子诞生后圣域也会恢复正常。”
“刚刚寒凛拿走了她的眼睛，那算是天道的东西吧？可以让他随意带走吗？”越子衿上前按住她的小臂，强迫她看着自己，“他说天胜野的眼睛能够洞察世事，意思就是他可以使用，这么强大的‘道具’被他使用难道不算违背天道制衡的原则吗？”
“他能带走的只是短时间的‘权限’罢了，等圣子轮回他手中的眼睛不过是颗好看的琉璃珠。”神侍警告的眼神落在她手上，“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一个人类是没资格干预天道的决定的。”
早就赶了过来一直在听她们对话的阮玲珑咽了口唾沫，轻轻拽住越子衿的衣袖，“小衿，我们先回房间吧，有什么事我们自己商量。”
“就是就是，姐姐他们做事自有道理，修士是干涉不了的。”花蓉也打着哈哈劝导，“不是说圣子是不死不灭的吗？她肯定会复活，别太担心。”
一个新的灵魂接手旧的躯体，这能算不死不灭吗？
越子衿沉默地把地上那条孤零零的布条捡起来，绕过天胜野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结，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玲珑和花蓉对视一眼，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花蓉十分刻意地把手搁在桌子边缘，用百卉含英去砍劣质的橙色手镯，“都怪这死镯子，咱仨被魔族人做局了！”
“对呀，他们的术法实在诡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们不放，太可恶了！”阮玲珑和她一左一右围着越子衿，也开始用力砸。
“不用担心我不好想，我只是有点事要单独琢磨一下。”越子衿按住她俩的手，递出两张手帕，“把手腕包着再砸。”
“什么事啊？圣子和你说了什么吗？”阮玲珑问。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等我理清思路。”越子衿从储物戒中变出纸笔，“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来。”
“好吧。”花蓉一步三回头地磨蹭到床上，一直盯着她背影看。
“花蓉不喜欢一个人睡，阮玲珑你陪陪她，我打地铺。”
“好的！”阮玲珑跳上床，紧紧贴着花蓉，“你平常总说不喜欢被挨着，其实是嘴硬吧，我可喜欢和别人贴贴了，以后在寝舍你也可以来我房间睡呀。”
花蓉使劲把她推开，“滚！我最烦的就是你！”
“刀子嘴豆腐心，我懂！”阮玲珑像个牛皮糖一样贴上去，抱着她手臂不放，“你睡里面吧，我在外面保护你。”
“滚啊！！”
“你们……”越子衿转过半边身子，手上还在不自觉转着笔。
“对不起，我们不吵了。”花蓉立刻乖乖钻进被子里，顺便狠狠扯了阮玲珑一把，“姐姐晚安哦。”
“不是说你们吵。”越子衿挠了挠脸，总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恶心，又怕不说让她们感觉被冷待。
如果照天胜野所说，轨迹是一定不会被改变的，她接受不了。
她不可能看花蓉落得原著被魔兽啃噬而死的下场，也不可能让阮玲珑困于后宅争斗。
“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办法保护好你们的。”
“！”花蓉脸猛地一红，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极小声地嘟囔，“姐姐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还有我！”阮玲珑和她一起在被子里扭动，“不是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图形吗我们三个是好朋友～”
“没有你！谁要和你当好朋友！姐姐给我求婚了～”
她俩在被子里拳打脚踢，兴奋地呀来呀去，越子衿无奈地转回去，在纸上写下“天道”、“圣域”、“尘世”三个词。
天道通过圣域观察尘世，规定世界发展的轨迹。
修士和魔族的年龄不一样，成长速度也不一样，这种安排一定有道理。
越子衿拿出德生宗徒生人手一本的德生宗编年史翻阅，这些年来修真界和魔界摩擦不断，但都是小事，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最严重的就是千年前曲有晴主导的旷世之战。
下一次的话，应该就轮到原著寒凛党和德生宗的对决了。
不对。
这期间德生宗怎么没什么特别出彩的修士事迹。
越子衿把目录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压根没看见哪个修士取得了多大的成就，顶多修炼到合体期杀个高阶魔兽，完全比不上曲有晴狂杀七十三头魔域狮的强度。
她有一个猜想。
魔族大概千年换一次魔尊，修真界大概也是千年出现一个绝世天才，两方势力鼎盛到一定程度就会试图扩张，展开争斗。
争斗的结果通常都是修真界险胜，世间恢复短暂和平，等到下一个千年两边出现强者再度开战。
战争，和平。这就是天道制衡的方式吗？
魔族对权利的渴望就像天道的硬性规定一样是不可能改变的，就像人要吃饭，不吃就会饿死，魔族的食物是血和欲望，根本不可能和人类和谐共生。
两方打得火热，好不容易出现个强者还要死在战争中，最后又能剩下多少人得道飞升呢？
写到“规定”两个字，越子衿灵光一闪，鬼使神差把“慕寒霜”和“072”也写在纸上。
天胜野已经死过几次就代表世界确实会时不时出现小bug，她就像是修复bug的程序员，有时候的修复手段甚至是献上生命。
“而且你竟然没有任何防备，怎么会这么笨？”
越子衿不断绕着慕寒霜的名字画圈，想起她那句略带疑惑的话，就像在笃定自己必须知道什么。
慕寒霜和072可以利用高维文明的产物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
天胜野说轨迹无法被改变，却看不见在慕寒霜制造的空间内发生的事。
——设定。
越子衿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去看已经熟睡的阮玲珑。
所谓天道是可以被击破的，被意外。
因为“天道”和“金手指”本质上都是一个东西——设定。
角色受制于天道，可天道说到底只是一个设定的衍生，如072所说，是先有了原著小说才有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只不过是基于小说原有设定的补足。
越子衿划掉最开始写的三个词，重新排序，真正的顺序应该是作者高于天道高于角色，可角色中存在阮玲珑这个意外，她作为主角拥有金手指。
金手指作为主角的专属特质甚至还会在某些层面高于天道。
慕寒霜入侵圣域就是利用主角不会轻易死掉的特性让她被天胜野所救，只要掌握这个方法她甚至可以随时来圣域，反正天胜野死掉多少次都“无所谓”，天道不会在意的。
它认为自己是在完成阮玲珑这个天之骄子的既定轨迹，其实何尝不是在被她的金手指影响强行护住她的性命？
至于慕寒霜和072所效力的高维文明所在的层面应该更高，具体的越子衿不知道，但她猜测只要最初创造出小说世界的作者不行动，她们可以通过各种插件强行介入各个世界的因果。
“完蛋了。”越子衿丢开笔，双手按住太阳穴反复揉搓。
慕寒霜这次行动这么顺利是因为她快穿过许多世界，对这些设定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虽然靠着曲有晴强行把他们几个吓走了，但自己并未做出任何相应的防护措施，慕寒霜回过味来很有可能会发现自己没有系统。
——
次日。
越子衿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各位，别历练了，我们回宗门怎么样？”
“为啥？”微生万户第一个反对，“我们才出来多久，说好等天地试再回去的！”
“待在外面实在太危险，魔族那边的人不知为何一直追击我们，那个寒凛可是魔族皇男，不是我们几个徒生可以对付的。”越子衿说，“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各自家族或者回德生宗，我推荐后者，刚好大家在师傅手下锻炼锻炼准备应对天地试。”
“姐姐说得有道理，寒凛手下那一女一男实力也不可小觑。”花蓉想到那个该死的慕寒霜就气得牙痒痒，“我非得闭关几个月出来弄死她！”
“那就回去吧？”阮玲珑也说，“我赞成小衿，谁想留在外面就解散小队，各自决定。”
邢悥暗笑微生那个反驳型人格愚蠢，懂事地附和：“队长说得对，我们四个回德生宗就好。”
“好什么好带着我啊倒是！”微生万户气愤地大喊大叫，坚决不想被丢下。
就这样主角队全员决定折返，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德生宗。
回山时为了避开黎千烨他们还特意从后山绕路赶到藏锋山。
裘迢迢大殿的门外，越子衿做好心理准备，满脸悲凉。
“进去之前，我们先做一件事。”
“什么？”
越子衿没回答，猛地推开门，一个滑跪闯进去。
“对不起老师，我们提前回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