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喜欢你与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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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霜“噗嗤”一声，“好了，你俩待在这她不习惯，在外面守着吧，里面我看管。”
“还有这种好事。”蓝幺当即冲了出去。
“慕小姐你和大人有矛盾也不能帮着对手做事哦。”红曜怀疑地盯着她，再三嘱咐才出门，“我们会在门口守着的，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嗯嗯。”等他俩都走了慕寒霜放松地躺回床上，“这种绑架也不错，偶尔休息一下。”
“不错什么不错，我得出去！”越子衿小声说，“要是寒凛看到是我在这不就完了，他肯定会杀了我，我必须在明天之前离开这。”
“那俩姐弟有法器，修为也在你之上，跑不掉的。”慕寒霜拍拍枕头，“大难临头睡一觉，你可以来魔族阵营，凭你的身份和我的举荐活下来不成问题。寒凛已经快收服整个魔界了，前途无限呐。”
越子衿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她旁边，“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叛变。而且刚穿书时系统告诉我任务不完成世界会灰暗甚至毁灭，虽然不知道灰暗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不管出于感情还是大局我都只会站在主角团那边。”
“你连灰暗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慕寒霜差点被弹飞起来，侧身撑住脑袋，“灰暗指的是世界丧失一切情感，大家都变成行尸走肉，就算勉强保住世界这样的社会也存在不久。”
“那不更不能和你一派了。”越子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既然阮玲珑死了这个世界面临的只有死亡和凌迟，你为什么要帮魔族？他们也会死掉。”
“你好无知。”慕寒霜实在受不了她的视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能源知道吧？地球需要的能源有石油、电等等，你所帮助的文明需要的也是这些能源；但因为世界观不同，每个世界所需的能源是不一样的，比如这里有灵力、西幻世界有魔力，我所帮助的文明，他们需要的是世界湮灭时产生的物质。”
越子衿似懂非懂地应和两声，还是觉得不对，“那你正常做任务不就得了，专门跑到这个世界不是多此一举？”
“哎，说了你也不懂。想了解更多可以之后跟我去别的世界看看，你的助理特权我还留着哟。”慕寒霜老神在在地揽住她的肩膀，举起手指摇摆，“太重感情的人不适合干任务者这行，当个助理正好。你看，你拼死拼活引导主角走向好结局，他们还会因为你的神通广大怀疑你的用意，你敢把穿越和小说的真相对阮玲珑她们和盘托出吗？”
“……不敢，她们人很好，肯定不会反驳我的话，但出于眼界也不会相信，我讨厌这种被哄着的感觉。”越子衿缓缓摇头，“可我也不想体验居无定所的生存方式，我想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有家人有朋友有目标，过没那么刺激但温馨幸福的生活。”
慕寒霜歪头看她，静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她的肩膀，“说得怪吸引人的，那说不定等我合约到期也来这个世界养养老，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的话。”
“别乌鸦嘴，我连这楼都出不去哪有空美好畅想。”
慕寒霜指着窗户，“你可以把头发放下去，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爬上来啦。”
越子衿上眼皮耷拉着，用三角眼狠狠谴责她的不靠谱，“这时候还开玩笑……等等，窗户似乎确实可以下去！”
“哈？你不会想跳楼吧？”
“没错。”越子衿走到窗户边，用力一撑探出头往下看，“红曜说方圆十丈的灵力被吸收，这楼大概有十五层，一层楼差不多三米，我只要跳到二三层的时候抓准时机制造出托举我的气流就可以逃跑。”
“先不说你估没估错、你的能力能不能做到这么快速聚气、红曜说的十丈是否只是虚数。”慕寒霜按住她的后腰，以防掉下去，“请问你没有武器怎么离开这？目之所及可全都是湖诶。”
越子衿看着远处的玉阑干下定决心，“那边高手众多，我先用灵力努力在湖上飘一会儿，游也得游过去。”
慕寒霜有些头疼，“逃跑的心情就这么迫切吗？”
“当然。”越子衿掏出昏睡符，没有灵力驱动发挥不出功效，“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让外面两人不发现我的气息消失了。”
慕寒霜看她态度如此坚定，认命地在空中点击几下，变出一瓶褪黑素，“安眠药太贵了，这个将就着用吧。”
“褪黑素对魔有作用？”
“抗性再好下半瓶总能有点睡意吧，修为这么高反正吃不死。”慕寒霜拿起冽雪链，用其中一节将二十片褪黑素切碎再碾成粉末，倒进桌上的茶水里搅拌均匀，“红曜，和你弟进来一下。”
红曜听到召唤立即推门而入，“怎么了慕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阮玲珑说太无聊了，我们刚好四个人打打麻将吧。”
“麻将？我身上倒是有一副，上次打完忘记放回去了。”
“那不是正好，也不用出去借了，快来。”慕寒霜指挥他们坐好，状似不经意推出茶盏，自己先装模作样抿了一口，“阮玲珑是客，她做庄吧。”
红曜和蓝幺倒是无所谓，用魔力洗完牌码放好。
几局下来，两魔输得口干舌燥。
“怎么会这样？这么年轻的人类打麻将竟然这么厉害！”
“别气别气，她是天才来着。”慕寒霜连忙倒茶，“快喝口茶消消气，我们继续。”
红曜拿着茶杯一饮而尽，慊弃地咂咂嘴，“我想问很久了，这茶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还好吧，含沙国特色，口味不同也很正常。”越子衿面色如常也抿了一口，打消她的疑虑。
“据说这茶是含沙见月喜欢特意推广的，她懂个屁的茶。”慕寒霜又给满上，“别停别停，大家继续打，我们魔族的怎么能输给一个修真界小儿！”
红曜和蓝幺被激起好胜心，牌意大发，陪她俩从天亮打到入夜，期间被哄骗喝下好几杯茶。
“不、不行了，打不动了。”蓝幺精疲力尽地瘫倒在牌桌，“打麻将竟是如此消耗脑力的活动。”
越子衿见茶壶已空，装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既然如此你们就出去守着吧，我和慕寒霜继续比。”
“好，两位有事继续吩咐。”蓝幺捂着脑袋走出门，脚步都有些飘忽。
红曜倒是比较聪明，“阮小姐的牌技真是太好了，打得我万分疲惫，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在里面看守吧。”
“不打的人就得下桌，牌桌上的规矩不许忘哈。”慕寒霜满心满眼都在麻将上，像个老赌鬼一样赶人，“我和她要决战到天明，有我在怕什么，你也出去。”
红曜倒不知道牌桌上何时多了这条规定，但实在困得受不了，肚子也有些不舒服，没再多说退了出去。
等门彻底合上，越子衿和慕寒霜对视一眼，双双放下手中的麻将。
又等了一个时辰，确定红曜和蓝幺都进入睡眠越子衿才轻手轻脚靠近窗户。
慕寒霜抱臂在一旁看她，“也不知道其他楼还有没有别人，祝你行动成功，别摔成肉泥。”
越子衿抬脚迈上窗台，半蹲下来，“这么晚就算有也不可能发现吧，除非那人是夜视仪或红外检测器。”
“这都能发现，也说不定人高低暗恋你五十年啊。”
“滚蛋。”
“喂。”慕寒霜轻轻扬起下巴，神情严肃起来，“你一旦跳下去，之后我们的立场就彻底相反了，除了你，只要有机会其他小说角色我见一个杀一个。寒凛很明显已经和原著不一样了，后面的行动我也无法保证他会做什么，自求多福。”
“多谢告知。”越子衿抬头，轻笑一下，“你也注意安全，别告诉任何人你和阮玲珑还在共感。”
她说完这话也不等回答就屏气一跃而下，紧张到脑门上的汗珠还没有被感受到就随风飘走。
十层、七层……越往下法器的影响越小，马上就要到三层了！
越子衿摆好手势，正要掐准时机施法，身下突然多出一团浓厚的灵气，将她下落的势力缓冲大半。
“总算找到你了。”曲有晴伸出手接住她，面上满是疑惑和不可置信，“这么大个人跳什么楼啊，多显眼。”
越子衿也没想到能在这个场合遇上她，震惊到有些呆愣，“搞什么，这能都接住，时机也太好了吧。”
“我可是找了你大半天诶，还说风凉话。”曲有晴调转昙华，想她这一天可是用电流扫了不下一万人，跑了半个城才锁定到这个位置，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人还发现孩子在跳楼，差点没吓得魂魄离体。
“那谢谢了。”越子衿说，“阮玲珑呢？寒凛黑化想绑架她，下属搞错才抓成我。”
“我猜就是这样，所以让小雷悄悄带他们回德生宗了。”曲有晴把昙华组合成了一张小毯子，坐在上面御器十分轻松，“可别骂我哦，我打点好一切才来找你的。”
越子衿撇撇嘴，“你来救我我还骂你岂不是太没良心了，而且寒凛正在往这边赶，只要小雷绕个路刚好可以避过他，大概率不会出事。”
含沙国的夜晚风清月明，星星落在湖面上，水和天好像融成了一片，两人就在梦幻到有些不真实的夜景里缓缓飞行。
越子衿很不合时宜地开口：“霁月给我，我要自己飞。”
曲有晴扭腰晃走霁月，“不要，我带你。”
“那我俩都坐着。”越子衿捂住眼睛，实在对她俩的姿势没眼看，从被接到的那一刻曲有晴就没放下过她，一直维持着别扭的公主抱。
曲有晴依旧拒绝，“太小了，两个人坐不稳。”
“他爹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曲有晴撇撇嘴，把脑袋靠在她肩膀前面，“为了保护阮玲珑他们和找你，今天我可用掉好多灵力，都快累死了。”
头发贴在脖子和锁骨上痒痒的，越子衿有些不自在地转头，“所以我说我用伞带你飞啊。”
曲有晴不为所动，“这样就能恢复了。”
越子衿无所适从地做了一套小动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突然这么亲近是要干什么，但反正靠的是右肩……应该不会被听到心跳吧。
黑夜会给人安全感，也会把心底的想法和欲望放大。
曲有晴的右手从她的膝窝移到腰上，一点点加重力道。
越子衿没忍住一激灵，“你干嘛！”
曲有晴蹭了蹭脑袋，眸光晦暗不明。
她本来想回德生宗表白的，可是时机太好了，好到像在催促她做些什么。
所以把原定计划提前两天，应该也没事吧？
“青青，有人给你写信了。”
“谁？”
“我。”
她说完，一封信从袖子里飞了出来，稳稳当当落在越子衿手里。
“面对面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这是玩哪一套？”越子衿不明所以地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夜色在星星的映照下并不算暗，但纸上四个简单的字还是被银紫色的灵力渐渐点亮。
小小的光亮把两人一直以来有意隐藏的心事照得一清二楚。
——我喜欢你。
越子衿猛地僵住，呼吸和心跳齐齐停了一拍。
曲有晴加速飞去一座高楼楼顶，把越子衿放在屋脊上坐好，双手拦在她的身侧。
在圣域时她还在想着让越子衿主动把窗户卸下来，可现在她想清楚了，她好像不仅得把窗户纸捅破，哪怕换上防弹玻璃都要打碎，再不行就打得越子衿家徒四壁没有地方装窗。
要追越子衿这样的人实在太困难，她不可能主动透露自己的过去与脆弱，也不会让任何人和她牢牢绑定。她太渴望一段无法被斩断的亲密关系，可就是因为太过渴望才会格外害怕，怕她的要求太高，怕落得两败俱伤。
但曲有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她们意外签订魂契、意外窥见彼此的过去，实在没有止步的理由。
比起心动不安占了上风，越子衿连霁月都忘了拿回来，左右张望想要跳下去。
“知道你会逃，没想到这么高都还要逃。”曲有晴叹了口气，解下她头上绑成蝴蝶结的发带系在自己后脑勺上遮住眼睛，“好了，现在你是更有安全感的那个。”
越子衿眼见逃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从干涩的喉咙挤出一句话，“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什么都没说好吗？”
曲有晴没说话，轻车熟路摸向她的储物戒，拿出一个装得半鼓的麻袋，一张纸条从里面飞出来。
越子衿的紧张突然消了小半，接住那张写了字的纸条。
“不好。”
“你用我的储物戒装对我表白的东西？？”越子衿的紧张再次消减，被傻眼取代，“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又一张纸条飞出，“我根据你的性格设想了很多答案。”
越子衿没心思管她独出心裁的对话形式，继续推拒，“别这样，我们还有正事要做，没时间……”
“我正在做我的正事。”
越子衿闭上眼，皱起的眉头里满是懊悔，“……我不想和你走到无法挽回的结局。”
“可没有开始，你为什么要假定结局一定是坏的？”
“我不知道。”越子衿害怕纸条被风吹走，把它们全都攥在掌心里，“世上或许有美好的爱情，但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我不敢赌得到它的人是我。起码只要不开始就一定不会受伤。”
“对不起青青，我藏不下去了，赶在你也藏不住逃跑之前我只能逼你一把。”曲有晴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控制一张又一张纸条有序飞出来。
“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不是只能属于主角或幸运儿，在我眼里不是你能够拥有它们，而是它们配得上你。”
“是你说的，如果你藏起来了，内心深处会希望被找到，所以我会一直找你的，不管你后退多少步藏得多深，我都不会放弃。”
“作为世上最厉害的修士，我有长久的寿命、强健的体魄、健康的心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出意外。这样的我应该也算‘万里挑一’吧？足以与你相配吗？”
“你都说了你是最厉害的修士，还说什么配不配？”越子衿曲起腿，把半张脸藏在膝盖里，“要说也是我配不上你吧。”
“我存在的基础是依托于你，异世界的青青小姐，你是比我厉害许多的存在哦。”
越子衿紧紧抓住这张纸条，酸涩竟然胜过喜悦，眼眶晕染湿意。
“子衿”这个名字，寄托更多的是母父情谊，她不讨厌这个名字，可她希望有人能够透过名字看见她这个人，无关任何人的浪漫故事，只是她自己。
所以她很喜欢“青青”这个昵称，哪怕它只是曲有晴当初为了套近乎随口叫的，但这个昵称只属于她。
久久没得到回应，曲有晴亲手拿着最后一张纸条递到她眼前。
“我不敢说很多笃定的话，你肯定不会信，但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的喜怒哀乐我都想记录在眼里。”
“抱歉，要利用你不想撒谎的特性了。”
这句话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安静了短短一会儿，越子衿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缓缓抬眸。
“如果你也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从身后吹来，越子衿赶在头发飞到曲有晴脸上前一刻赶快把它们紧紧握住。
曲有晴的视线被剥夺，可越子衿并没有感到心安，她也知道，曲有晴看似平静，呈现着有些侵略的姿态，实则也在忐忑。
因为一定程度的灵魂共感，她们感受到的心动是双倍的，两个人的心跳、紧张、情愫就像在比赛，冲向那个不分第一第二，只写着“我喜欢你”的终点。
越子衿不知道还能找出什么理由逃避，究竟是面前的人当她划定的界限形如虚设，还是她从来没拒绝她的靠近？
逃避不了时唯一的解决方法是什么呢？
那个词好像叫做“面对”。
越子衿翻出那张最为正式的信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将它举起来，伸长了手解开曲有晴绑在后脑勺的蝴蝶结。
她突然很想看她的眼睛。
曲有晴睁开眼，入目的首先是一张白纸，上面一笔一划浮现出三个字，就像有人在用尽全力精心雕刻。
——我愿意。
“哈。”曲有晴松下一口气，后怕地缓了很久才接过信，对上越子衿有些泛红的双眼。
“别骗我。”越子衿仅仅和她对视一秒就赶快低下头，“……刚刚所有的话，都别骗我。”
“不会的，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被放在第一位，永远被当做第一选择。”曲有晴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法印，又牵起她的手，在她额头上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原本想结一个只要分手我就消亡的契，但肯定会让你产生压力，所以如果哪天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可以根据契约对我做任何事。”
她低身缓缓靠近，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两人额头紧紧贴住额头。
当时的咒语是什么来着？
“我的灵魂、血肉和心跳，只因你存在。”
如今也只为你消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