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衡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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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结束。”
随着管事宣告，时间仿佛短暂停滞一瞬，慕寒霜转眼回到了己方阵营。
“越子衿队成功破译信息并完成来回传信，积一分。
“接下来公布第二阶段要求：现已将秘境分裂为两个平行空间，每队守城者将面对虚拟的‘敌对守城者投影’加‘五千士兵投影’，成功守住城池即为胜利。”
“果然是守城对守城，攻城对攻城。”慕寒霜早有预料，“按常理说明明是攻城对应守城，但她一开始说的是游戏分为三个阶段且时间线共通，很显然是想避免两队都安排守城攻城各两人的□□策略。”
“这点倒是能预料到，不过没想到同时守城的形式是制造复制人，怪高科技的。”越子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吧，这个阶段还可以互助，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得上忙。”
“人都选出来了怎么可能有我们大展身手的份。”慕寒霜随她一路登上城墙，看着即将靠近的人马挥手筑出两道金壁，无一例外化作粒子消散在空中，“顶多指挥指挥，不能强攻和防守。”
花蓉和她们迎面相遇，态度冷硬地瞥了慕寒霜一眼，加快速度前往左侧城墙。
阮玲珑正站在主城楼，看她们来提起笑容打了个招呼，“你们来这小心受伤哦。”
“没事，受伤也是你们先垫着。”慕寒霜抬眼望向前面身影有些模糊的邢悥，“你们分三个地方，你守中间？”
“嗯，只是个模拟游戏，敌方都是从正前进攻的，不会绕后，所以我们分散平均一点。”阮玲珑说，“虽说邢悥的金硬度比较高但他不擅长防御，所以我负责城门。”
“对面守城者是一个土灵根，我们帮不上太多忙，你们量力而行。”
越子衿简单安慰了一句，看对面即将兵临城下退后两步不再添乱。
“越子衿。”慕寒霜突然传音，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你觉得这局能守成功吗？”
“应该可以吧。”越子衿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三个的灵根都有实体，属于可攻可守型，而且对面只有一个人，有主角团光环加持应该会勉强成功？”
“不一定哦。”曲有晴两只手挤进她们肩膀之间的缝隙，一巴掌把慕寒霜推出老远，“你不认识对面所以觉得三打一很简单，但如果说让他们仨去打阎正义呢？”
越子衿的心突然染上凉意，“绝对打不赢。”
“而且对面还有五千士兵呢。”慕寒霜趔趄着稳住身形，“你能别加入我俩私聊吗？”
“耳朵一快就听咯，青青你允许我听吗？不许的话我就退出。”
“听吧，没聊什么见不得人的。”
“搞毛啊我打的电话为什么不征求我的同意？”慕寒霜骂骂咧咧凑回来，“不过这人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真不一定会赢。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属于原著的节点。”慕寒霜探出脑袋，高深莫测地举起手画圈圈，“为了调动读者的积极性，故事中的角色往往会在特定节点以弱胜强制造爽点，但在被一笔带过的日常剧情中他们的战力体系往往是较为正常的，此刻我们就属于那个一笔带过。”
越子衿也弯下腰，有些受教地点点头，“这倒也是，不然战力体系持续崩坏就体验不到草根逆袭的爽感了。不过他们的光环不会影响到剧情吗？这个场面这么大应该有被改写的可能性吧？”
“有是有，看情况。”
曲有晴按住她俩的脑袋，斩钉截铁道：“没有。”
“你又有何见解啊？”慕寒霜问。
“要说对战土灵根长老级人物他们会很兴奋，但对上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可就是恃强凌弱了，只会有负罪感。”曲有晴老神在在地说，“正常修士一辈子都不会去杀一个普通人，猛地让他们杀这么多哪会好受。”
“这倒也是。”越子衿撇撇嘴，看向阮玲珑的目光带了些不自在。
“不过你俩怎么愿意说话了？”
“和好了，怎样？”慕寒霜佝偻身子躲开她的魔爪，狠狠搭住越子衿的肩膀往下压，“她主动提出的，都没告诉你吗？好可怜哟。”
曲有晴脸色黑如锅底，偷摸把越子衿踢出传音，“吃史去吧你。”
不同于她们的“和谐”，阮玲珑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敌方人马，结阵在他们距城墙还有十五丈的位置筑起高达一丈半的冰墙，花蓉和邢悥同时行动，木墙和金壁跟冰墙紧密连接共同组成一道防线。
只感一阵地动山摇，地面震颤片刻便有地刺拔地而起，将防线从下而上贯穿成碎片。
冰和木被摧毁还情有可原，但阮玲珑属实没想到对方可以将土瞬间转化为极为坚硬的岩石，连金属都能穿透，而且范围广泛到能够涵盖他们三人的施法范围。
“花蓉！从地下攻！”
“知道！”
花蓉蹲下身一剑插入地面，绿色的法阵顿时扩大，无数道巨型藤蔓以阵眼为起点向外覆盖一里，将土地搅得剧烈波动，掀翻近半数骑马的士兵，她看见有两个士兵被受惊的马踩断腿脚迟疑片刻，还是加快了藤蔓攻击速度。
乐福邪队的守城者是炽罗门体修三长老，论用土，除了阎正义她还没输给过谁。
三长老位于队列最前方，跳下马一拳锤向大地，无数藤蔓顷刻失去生命力。
“所有人，全力出击！”
地面重归平静，士兵们得到命令鼓起士气加速前进，阮玲珑心一横直接冰冻土层，反手发动巨型冰雹，眼见花蓉是不方便再进攻了，干脆下令她和邢悥共同加固城墙。
三行老伸出一只手，手腕轻轻翻转，无数面土盾悬浮在空中挡住冰雹，灵力经由战马传至地面，每前进一步冰层便裂出长长的缝隙。
阮玲珑崩溃，要攻击有攻击、要防御有防御，这长老到底该怎么打啊！
“只要在地面，土灵根就有绝对优势。”曲有晴轻松说，“花蓉和邢悥应该先尝试用毒粉银针之类的小体积物体攻击士兵的。”
“你知道也没见你告诉他们啊。”慕寒霜看热闹不慊事大地双手抱臂，“队长，要下令吗？”
越子衿靠在墙角，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吧，他们未必不知道。”
她们都清楚，有时候强行让人面对当下心理不能承受的场面并不叫成长。
眼见大部队越来越近，守城三人又筑了无数防御都被轻易瓦解，士兵已经开始有序分散尝试攻城门和爬墙。
阮玲珑咽了口唾沫，举剑唤出巨大剑阵，上百把冰剑直直对准他们的头颅。
就在她出手前一刻，城墙猛地下坠，三长老将方圆半里的土层结为一条土龙，踩在它的头上极速攻向主城楼。
一拳击出，天旋地转，所有人重新回到堡垒。
阮玲珑后怕地瘫坐在地上，捂住心口喘粗气，“结、结束了？”
“我们的城池好像被重置了。”越子衿俯下身轻拍她的背，“做得很好，那个人确实太强，凭金丹的实力很难守住。”
“可恶！和土灵根长老打怎么可能获胜，她还是主场作战！”花蓉狠狠跺了一下脚，连装柔弱撒骄都顾不上，气得头发倒竖。
慕寒霜把她炸起的毛按回来，温声安慰：“先别气呀，我告诉你个好笑的。”
“什么好笑的？”
“第二阶段结束。”管事的宣布很是合时宜，刚好接在她的话后面，“越子衿队守城失败，无分；乐福邪队守城成功，积一分，目前一比一平。”
慕寒霜等她说完露出尖锐的鲨鱼牙，“好笑吧。”
“……你去死！”
“好了有什么好吵的。”曲有晴赶在花蓉打人前一刻把她们分开，她一般不维护慕寒霜，除非和慕寒霜作对的是花蓉，“你输得难看没关系，反正我等会儿会赢得很漂亮。”
花蓉抿起嘴，又气又委屈地扑进越子衿怀里，“姐姐你看她们！”
“别挑衅。”越子衿回抱住她，满脸埋怨，“欺负比自己小的人不慊害臊吗？”
曲有晴和慕寒霜整齐翻了个白眼，“切。”
不知道管事是不是正在看她们的闹剧，等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
“接下来公布第三阶段要求：双方攻城者带五千士兵于城外对战，率先打败敌方并攻入内城者胜。再次提醒，其他队友不允许参与。”
“哎，战场，我的主场。”曲有晴自恋地抹了一把头发，“花蓉你就在城墙好好看着我的风姿吧，尤其是……”
她一个“青”字还没说完，转眼被传送至城外。
爹的，偏偏漏了最重要的人。
堡垒内的人包括后厨的微生万户一起来到完好如初的主城楼，遥遥挥手同她告别。
曲有晴骑上马回头和越子衿挥手，看清花蓉的口型是“滚”后心满意足地出发了。
两军逐渐靠近，豹妖和两个队友看她只有一个人没忍住笑出声。
“你们疯了吧？难不成是一开始没听懂管事的言下之意？攻城只派一个人必输无疑。”
“哦。”曲有晴淡淡回应，掏出昙华抛向半空，扇骨分化成九十六柄分散于天际，紫色法阵大到能够将对面五千多人全部笼罩其中，她打了个响指，数道巨雷携千钧之势劈下。
虚拟的士兵而已，阮玲珑他们年纪小心软，她年纪大心如蛇蝎。
“我劁修真界有雷灵根？！”
豹妖一边怒骂一边弃马踩着剑飞出雷劫范围，一身毛被劈得焦黑。
另外两个队友轻敌片刻也被劈出外伤，赶快奔走呈三角形包围她。
曲有晴见士兵早就成了焦炭，唤回昙华将它组合成扇子形状，法攻近战配合得当，穿梭于三人之中只被风吹乱了头发。
豹妖能看出她的修为只高出她们一点，但身法和判断完全不像是她们这个阶段该具备的，简直就像一个压制实力的大乘末期。
可当今世上哪有大乘期的修士？
不出百招，曲有晴废了点力气将她们制服，还不等她回城炫耀，远处又传来兵马行进的震颤，五千士兵和豹妖三人竟毫发无损重新出现在眼前。
曲有晴的笑脸顿时消失，眼中多了些许戒备，紧握昙华再次出击。
……
多少次了？
对面究竟复活多少次了？
曲有晴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不出意外她已经杀了豹妖不下二十次，别说以如今的实力，就算换千年前的她来都不可能赢下这把永无止境的战斗。
另一边的豹妖三人也记不清她们究竟输了几次，只知道她们一直在被那个雷灵根杀，好不容易杀她一次她还能复活继续杀，这破攻城究竟怎样才算赢？
越子衿和乐福邪都看出来了，这一轮和上一轮一样，对手都是模拟出来的，可管事根本就没有提醒，她到底想得到怎样的战果？
“越子衿，实在不行投降吧。”慕寒霜看她表情不对，小声提醒，“对面遇上的是曲有晴情况只会更糟糕，她们也只能投降。”
“不能投降。”越子衿看远处的曲有晴稍有不慎被豹妖的利爪在背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双手控制不住地发颤，“我说过，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输两次。”
“哪有两次？”慕寒霜疑惑地搓了下指甲，余光闪过一道白影，“你……喂你干什么！”
曲有晴后背一痛，回身把昙华捅进豹妖脖颈，又左手结阵劈向想要偷袭的另一人，就在她双手都在攻击的空挡，剩下那人提剑进攻。
“轰——！”
飓风袭来，苍龙裹挟她飞出几里远。
乐福邪紧紧握住佩剑，却受制于规则无法上前，她看着不断死去的好友，终于在心中衡量出理想与现实的重量。
越子衿抽刀挡在曲有晴身前，用龙卷风清理所有想要偷袭的士兵。
两队队长同时开口——
“豹豹停手！我们认输！”
“破坏规则就破坏规则，曲有晴，不许认输！”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衡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