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罪》Clove_

2、别叫我哥哥

　　祁氏集团总部68层的会议室里，高管们正襟危坐。祁湛坐在首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市场部总监的汇报。

　　"关于下季度的推广方案..."总监的话说到一半，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祁晚棠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走进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祁湛骤然变冷的眼神。

　　"抱歉，我迟到了。"她微笑着走到唯一空着的座位前——那正好在祁湛右手边。

　　"这是内部高管会议，"祁湛声音冰冷，"闲杂人等不该出席。"

　　祁晚棠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文件："父亲——哦，现在是上班时间，应该叫董事长——董事长签署的任命书。从今天起，我担任集团战略部特别顾问，直接向他汇报。"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直接向董事长汇报"意味着什么——这是制衡祁湛的权力。

　　祁湛扫了一眼任命书，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既然董事长这么安排，那我们...欢迎祁顾问。"他故意重读了"顾问"二字，"不过今天的议题与战略部无关，你可以先离开了。"

　　"怎么会无关呢？"祁晚棠打开笔记本电脑，"我刚看了市场部提交的数据，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过去三个季度，我们在华东区的市场份额持续下滑，而竞争对手天盛集团却增长了7个百分点。"

　　市场部总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据我所知，"祁晚棠继续道，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投影仪上立刻显示出几组对比数据，"天盛最近挖走了我们华东区的三位核心经理。有趣的是，这三位经理都曾直接向祁总汇报。"

　　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骤降十度。祁湛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暗示任何事，"祁晚棠无辜地眨眨眼，"只是陈述事实。另外..."她又调出一份文件，"我注意到天盛的控股方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祁总大学时期的好友张绍峰。"

　　祁湛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会议暂停。祁顾问，跟我来办公室。"

　　祁晚棠优雅地合上电脑，跟着祁湛走出会议室。一进总裁办公室，祁湛就狠狠关上门，将她按在墙上。

　　"调查我？"他声音低沉得可怕，"谁给你的胆子？"

　　祁晚棠丝毫不惧，反而仰头迎上他的目光："怎么，哥哥害怕了？"

　　"别叫我哥哥！"祁湛收紧掐着她肩膀的手，"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让我父亲信任你，但在祁氏，我说了算。明天起，你去后勤部报到，负责档案整理。"

　　祁晚棠轻笑出声："好啊。不过我得提醒你，父亲让我下周跟他一起去见市领导。如果到时候我提到开曼群岛那家公司..."

　　祁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缓缓松开手，退后一步整理西装："你想要什么？"

　　"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祁晚棠也站直身体，"给我一个真正能发挥能力的职位，而不是被你发配去扫厕所。"

　　两人对视良久，祁湛忽然笑了："行。战略分析部有个项目，东南亚市场拓展计划，交给你负责。两周后我要看到完整的方案。"

　　"成交。"祁晚棠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对了，建议你查查张绍峰的账。我听说他最近赌债缠身，这种人最容易...叛变。"

　　门关上后，祁湛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他拿起电话："给我查张绍峰最近三个月的资金往来，要详细。"

　　挂断电话，祁湛走到窗前俯视城市全景。他不得不承认，祁晚棠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那些数据和分析不是临时能准备好的，她显然早有准备。

　　"有意思。"祁湛眯起眼睛，"那就看看你能玩到什么程度。"

　　接下来的两周，祁氏集团内部暗流涌动。祁晚棠带领的小组日夜加班，而祁湛则暗中设下重重障碍——关键数据迟迟不批，相关部门不配合调研，甚至连打印机都"恰好"在她需要时故障。

　　但让祁湛意外的是，祁晚棠不仅完成了方案，还额外做了一份竞争对手分析报告。报告会上，她侃侃而谈，数据翔实，逻辑严密，连最挑剔的董事都频频点头。

　　"东南亚市场的确潜力巨大，"祁湛在最后发言，"但祁顾问似乎忽略了当地的政治风险。印尼明年大选，政策可能变动；越南的新劳动法将大幅增加人力成本..."

　　"这些都在附录第37页有详细分析。"祁晚棠微笑回应，"我建议与当地华人商会合作，可以有效规避政治风险；而人力成本上升的问题，可以通过自动化生产线解决，初期投入虽高，但三年内即可回本。"

　　会议室里响起赞赏的掌声。祁湛面色不变，但手中的钢笔已经被捏得变形。

　　会后，祁宏远特意叫住两人："阿湛，晚棠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下个月的商业峰会，让她跟你一起去。"

　　祁湛刚要反对，祁晚棠已经抢先道："谢谢董事长，我一定好好向祁总学习。"她转头看向祁湛，眼中满是挑衅，"哥哥不会介意吧？"

　　当着父亲的面，祁湛只能咬牙点头："当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