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养子是恶魔》岛屿雾

45、隐秘的过去

　　“这...是什么？”蒂凡尼难以置信地看着箱子里放着的四节无比诡异、无比怪诞的血骨藤，比晕眩更晕眩，比恶心更恶心。
　　那是四节粗壮无比的血骨藤，如果说它们远比其他同类粗壮得多的形态都不值得震惊的话，那么那上面长着的四张人脸一定让所有人惊掉下巴。也就是说，血骨藤分解了四个活生生的人形生物...那是四张安详的脸，可长在这种褐色的、皱巴巴的植物的茎上，这种安详反而成了一种更为扎眼的诡异。
　　“我知道，这非常不幸，蒂凡尼小姐。”伯格的声音里倒不太能听得出来哀痛，只是礼节性的发言，“但我还有一些需要补充的。”
　　“事实上，就在我们发现你们的前两天，我们发现了这一四根不同寻常的血骨藤，而根据血骨藤吸收的时间已经我们从仅存的骨头的风化情况分析，也就是起码在四天之前，尸体就已经出现在通天步道里了。”
　　蒂凡尼刚想问，伯格继续道：“以防你不知道通天步道是什么，这也就是你们要取道的那条路，这条路是唯一一条从地下直通林奈花园的道路，因为年代久远，咳，我们并没有特别增加巡逻人员，导致我们并没能及时发现四位精灵的尸体。”
　　蒂凡尼感觉到一阵阵冷汗从身体里往外冒...
　　“当然，他们的死亡跟我血族无关，我们初步推测，有人先杀死了它们，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放在了通天步道里。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杀死在这里，没人能知道。我们伟大的先祖推测，他们是为了林奈花园的珍宝而来。照理，我们应该通知圣维利耶的外交部门，但很抱歉的通知你，因为我们对圣维利耶的整个官僚体系缺乏信任，所以我们暂时还在讨论这件事究竟到底应该怎么通报。”
　　“当然，也就是在这件事发生不久，你们就擅闯我们的场地，照例，我们应该直接通知圣维利耶的外交部门，但出于同样的理由，我们没有通报。你们对我们提出了取道的请求，我们的长老会认为，你们也许出于和这四位死者同样的目的，只是编了一个更为精妙的故事，想要骗去我们的信任，如果是这样，或许我们可以追查出你们的上级，找到消息的源头，不过经过我们情报部门的多方侦查和我们对你们的观察，我们现在终于确定你们的背景是干净的。所以经过长老会的讨论，我们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你，同时，如果你有什么情报，也请您在您自己认为合适的范围内，与我们共享。”
　　蒂凡尼有些紧张起来，看着四张素未谋面的假脸，她感觉她离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越来越近，而越接近漩涡的中心，也越危险。
　　“我...能请问一下，为什么您对我们的外交厅失去信任了吗，我...比较好奇这件事...”蒂凡尼问道。
　　“因为恶魔之眼！我们和人类没有建交，因此根据协议，我们无法自由而光明地进入人类的领地，所以我们一直在离阿里斯顿最近的地方等待，希望你们的士兵可以尽早把属于我们的失落的圣物归还，但你们呢？你们还是选择将它带回了王宫，我挑灯写了一封又一封问候信之后，那些良知和道德被狗吃了个干净的小鬼，净用一些脑花发白的外交辞令来糊弄我！我们选择信任你们！而你们选择了欺瞒！”德古拉放下手中的书，说到最后近乎咆哮，她的外貌也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尖利的獠牙突然变长，皮下的紫色的血管根根暴起，皮肤也变成可怕的紫色，俨然是一只狰狞的野兽。
　　蒂凡尼被这个场面吓坏了，好在德古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美艳女人模样，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看书，事实上她已经差点被长老们每天的催逼质问给逼疯了。
　　蒂凡尼觉得自己并不是应该承受怒火的人，但是无奈她势单力孤，也只能先照单全收，伯格继续娓娓道来：“幸而您跟他们并不是一伙的，所以我们请求您的合作...”
　　也不知道是因为德古拉的突然发火还是蒂凡尼的心理作用，她觉得伯格说话都客气了很多，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十分挣扎：“或许...他们也是有什么苦衷呢？”
　　“不可能！”德古拉尖声道。
　　“是这样的，蒂凡尼小姐。我们的长老大多都是寿命几百岁的血族，苏醒长老里寿命最长的有八百岁，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年纪大也不一定就是对。但蒂凡尼还是联想到在阿里斯顿的地下通道里那个挥舞死神镰刀的精灵，心里的寒意更深重了。但是她也说不出，这到底是因为此情此景的渲染让她过于杞人忧天，还是事实如此。
　　此刻外面的人又带来四个箱子，蒂凡尼手心直冒汗，刺得她的伤口在汗水里洇得生疼，她怕自己再看到四张脸。不过好在这次没有脸了，只是四把不同的武器：匕首、弓箭、长鞭、长刀，而且肉眼可见制作精良，绝非什么普通小的金属机械工坊可以搓出来的，风格和死神镰刀如出一辙。
　　“这是他们的...武器？”
　　“没错。我想，一群人带着杀伤性的武器，悄无声息偷偷潜入别族的领地，该不会是想要做些不留名的好事吧。”
　　“但是我...我也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上班族...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什么...”
　　“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我再放一群来历不明的精灵上林奈花园——就在四个精灵盗窃魔钻未遂之后，如果再出什么事情，那巨人族和我们的关系就全都，嘭——炸成烟花了，既然我愿意为你做担保，你总得回馈点什么给我，对吧。”德古拉第三次开口了。她每一次地开口，蒂凡尼都无法反驳。
　　“那好吧，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愿意。”蒂凡尼觉得自己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看起来她有得选，实际上其实也没得选。
　　“有花销就记在伯格账上吧。初次合作，为了彰显你们的诚意，我希望你能把在露米娅的见闻如是告知我。”
　　“好吧...谢谢。”蒂凡尼是见过血族的金钱实力的，于是她从到阿里斯顿的第一天，到离开阿里斯顿的最后一天，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关键节点，包括降灵会、德鲁和狼的狂暴她都在前因后果里串了进去。
　　等讲完，德古拉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她第一次因为恶魔之眼的事情到访雪山时十分可惜地跟恶魔之眼失之交臂，而今也正因为此被各路长老频繁质疑。伯格在一旁也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忆那一次记忆中很不起眼的旅程。
　　“去查降灵会。”德古拉非常简短地给伯格下了一个指令。
　　蒂凡尼沉默了一阵，视线又扫过那四把武器，突然脑袋里什么地方突然闪了一下：“关于机械制造，恰好我的身边有一个机械制造的天才选手，如果您信得过的话...”

　　萨维林已经要被地下的阴冷闷出病，但此人内心对于机械制造的痴迷仍旧战胜了心理乃至生理的恐惧。他如获至宝一般仔细端详着尚且没有报废的武器，嘴角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他们是全新的。都是能直接使用的。这种抛光技术，宝石镶嵌工艺，魔法流动的内在构造，每一把都是世所罕见的艺术品，每一把里面都流动着制造者的心血，在整个圣维利耶，能达到这种技艺的工匠不多，他的设备一定相当精良，我找了许多年，都找不到这个精度的仪器。”
　　“所以，你能认出这出自什么人的手笔么？”
　　“认不出，不过，大概可以划定范围了，我可以列一个名单，一定就是这个名单里的一个或者几个，这种规模的精密制造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不过，看起来他们都被另外一种东西打败了，哼哼，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的...手下败将？”蒂凡尼心里忽然升起某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萨维林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技术狂魔，但是现在可能需要升格一下了...
　　“非常感谢，今晚我就派人护送你们上山，我想你们需要知道一个目前外界的情况，不过我看你们上山的决心十分坚定，就让伯格边走边介绍吧。蒂凡尼，你留下，我非常主观地认为，还有一些事你需要知道。”
　　蒂凡尼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和见面的无可奈何不同，现在的蒂凡尼面对德古拉，总觉得对方在给自己施加某种无形的压力，她说不清那压力从何而来，可能是她过长的寿命，过高的地位，又或者是一种打破自己目前尚且还能保持平衡的心理状态的恐惧。
　　“......”俩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德古拉合上书，再次摘下自己的眼镜，“你知道你身边的两位都是什么人么？”
　　“什么？”蒂凡尼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德古拉的话留给她的想象空间实在是太大太广阔了，这句话戳破了蒂凡尼目前所处的泡沫，一个认为自己对周围的一切尚且还有掌控力的泡沫...
　　“就拿刚才的那个人来说，你之前说他是个明星？其实我以为你知道他的底细。”德古拉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极具掌控力的笑容。蒂凡尼却觉得这个笑容比刚才恐怖的怒火更让人窒息，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努力不要露出那种茫然疑惑的表情，让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处在下位。
　　“萨维林，原名歌莱维因，十年前就读于帝政学院的顶级强系，机械制造系，三年后被学院除名，开除，你想知道开除的理由吗？”德古拉好整以暇地看着蒂凡尼，似乎在看什么好戏。
　　“什么理由？”
　　“非法盗取图书馆禁区书本，私自研发杀伤性的武器，被帝政学院永久除名，联合所有的机械制造厂商抵制，简单来说，他没有任何从事机械制造的资格，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