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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收割黑心资本家(20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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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榆带人赶到的时候,地上一片狼藉,红色血迹分不清是谁的,杨砺跪在地上,怀里似乎有个人。
“医生,医生过来!”宿榆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喊道。
下一刻,视线里的杨砺就泄了力,晕了过去。
他怀里的人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他,宿榆这才看清姜秋盼,她的脸上早没了往常的镇定。
倒在地上的绑匪挣扎着想站起来,宿榆脸色黑沉的踹倒了他们,他盯着地上的杨砺,没有缺胳膊少腿,还好。
他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把杨砺和姜秋盼都送到了医院。
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在走廊里,姜秋盼的精神明明很紧绷,但躺在检查室里,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宿主,宿主。”系统的声音将她渐渐拉回神。
姜秋盼因为哭过,眼睛有些红肿,她搓了搓眼睛,醒来就问道:“系统,杨砺怎么样了。”
“他就在隔壁的病房里,你可以去看看。”
姜秋盼走到杨砺的病房,正好碰到医生在查房,她问道:“医生,这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没什么大问题,肌肉拉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姜秋盼:“抽血检查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问题,怎么了。”
得到医生这句话,姜秋盼才松了口气,摇摇头,“我担心过度了。”
医生闻言看了她一眼,好奇,“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面前的漂亮女孩有一瞬间的迟疑,接着看向病床,挑了挑眉,“你醒了。”
“啊”杨砺欲盖弥彰的伸了个懒腰,“刚醒。”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正好医生在这儿。”姜秋盼侧目示意,“诶,医生呢。”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医生很忙的,何况我这是小伤。”杨砺为姜秋盼的关心而生出些雀跃,随即一顿,捂了捂胸口,“也就是以一敌四,被人踹了两脚,打了一拳,嘶,我没事。”
姜秋盼原本要出去的脚步一滞,目光忍不住转回来,“我看你脸色确实不是很好,你不会骨折了吧。”
她凑近了些,就站在杨砺的手边,“也不应该啊,你具体是感觉哪儿不舒服?你说话啊,算了,我帮你看看。”
直到姜秋盼弯下身体,发尾擦过他脖颈,杨砺才像被煮熟的虾似的,弓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没事,我好着呢。”
起身的动作牵扯到了后背的烧伤,那是抢救山居图的时候留下的,他一直很会忍痛,此时的脸上也当然十分平静。
但是姜秋盼看见了,在他和绑匪撕打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窗外金光飞霞,澄黄的照进来,姜秋盼盯着地上的光晕,半晌,她先开口道:“你今天去找我是干什么?”
“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报复上我了,如果知道会连累你,我一定不会去找你,我马上要回国……”杨砺会错了意,但他瞥见姜秋盼眉间一闪而过的期待,他顿住了。
“我是问你,你找我是想和我说什么,你说你要回国了。”姜秋盼的瞳孔在阳光下像一块琥珀,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她就这样看着杨砺,浅浅的笑了,“你是想来和我告别吗?”
十分钟前护士进来开了窗,这时候外面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白色的纱帘飘动着。
刚才一直没有闻到的消毒水的气息在这个时候凸现,杨砺觉得很刺鼻,他不喜欢这种气味,他不喜欢医院,他也不喜欢孤军奋战的感觉。
他不喜欢看到人的背影,但好在,姜秋盼一直是个直面问题的人。
她没有抛下他,她也不回避问题,就像现在这样,她的问题总是非常清楚。
杨砺心中生出些卑怯来,她比他勇敢太多。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有被崔二的绑绳勒出的血痕,很丑陋的伤痕,他点头,“是,我是打算去和你告个别,然后回国的,我的机票就定在明天。”
听到他的话,姜秋盼抿唇,“也好,我们这也算是道别了,明天我就不送了。”她转身就走。
“等等。”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姜秋盼屏住呼吸。
“我以为我能和平静的和你说再见,但是我看到你那一刻,我完全说不出口,我改主意了。”杨砺看着她的背影,坚定坦白,“姜秋盼,我没办法主动走出你的世界,你可能要被我缠上了。”
姜秋盼垂眼,看见了蜿蜒在他手腕上的伤痕,半晌,她的指尖摩挲了上去。
像天鹅的羽毛不经意拂过水面,杨砺想收手,但下一刻,不退缩的念头压倒了所有,杨砺抓紧了些,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
同样的,姜秋盼的手心温度传递了过来,杨砺甚至觉得她比自己更有力量。
姜秋盼终于转过身,笑意轻轻浅浅,但比暖阳更加瞩目,她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就说离不开我了吧。”
杨砺也笑了,点头承认。
两人又和好了,宿榆察觉到了,并且他还察觉到了两人关系微妙的变化。
因为杨民的蓄意报复,杨砺回国的日子推迟了两天,姜秋盼也来给杨砺送行。
两人拥抱过后,视线依旧难舍难分,宿榆明白了些什么。
但并没有哪条规定明确说了结束任务的警员不能嫌疑人的前女友交好,他并没有细问。
他拍拍杨砺的肩膀,把他送上了回国的飞机。至于他自己,还有最后一场硬仗要打。
周和泽,贾尔斯,杨民的案子陆续开庭。
首先是周和泽的判决。
他被法警扣上法庭的时候,仍然强撑着姿态,高昂着下巴,但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灰败,不过半个月而已,他整个人就显现出明显的苍老的痕迹,身形瘦削到无力,在看见旁听席上的人后,他的脸色又变了,绷紧唇角。
姜秋盼并不在意他的判决,法庭里人人正襟危坐,气氛肃穆,却见窗外春和景明,阳光正好。
她离了旁听席走到外头,想着,杨砺应该已经落地安顿好了,但外面蹲守着些人物,眼看着她出来就蜂拥而上。
姜秋盼有些意外,听了两句才发现他们是对自己周和泽未婚妻的遭遇感到出奇的愤怒,原来周和泽其中一条罪名就是组织□□罪,他以拍卖的形式来从事□□易活动。
奢华高贵的拍卖行背后有着这样的阴暗,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正巧这个时候庭审结束,周和泽被押出来了。
记者凑了上去,相机和手机全方位的记录着他的神态。
“名誉值下降至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三十。”
系统不停播报着波动的名誉值。
姜秋盼冷眼看着他,周和泽也看见了她。
就这么一眼,周和泽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旁的人都始料未及。
周和泽目眦欲裂,暴跳如雷,“都是你害的我,我不会放过你。”
姜秋盼站在人群中,并不避让,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一瞬间,尘埃都悬停在半空中,她张了张嘴。
听见她说的话,周和泽一顿,寒气从脚冒起。
众人只见他在离姜秋盼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这只不过是瞬息的事情,他已经被法警重新控制。
直到他被再次推着朝前走,他仍心有余悸。
“放心去吧,你很快会见监狱里见到你的老朋友,杨民。”
姜秋盼在说什么?杨爷怎么可能会被抓?
他刚刚被判了30年,难不成真的要在监狱里遇上杨民,即使杨民被捕,但他对待叛徒的手段仍然深入人心,周和泽打心底里怵怕。
他脚一软,身形踉跄不稳,法警分外警惕,一左一右架着他朝前走。
男人结实的臂膀牢牢的扣住他,周和泽无端的想起被抓的那一晚,脸色惨白。
背后是不绝于耳的咒骂声,他走向的是未知的监禁,直到这一刻,周和泽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副田地,心中只剩没有尽头的恐慌。
“名誉值已清零。”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完成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有什么奖励?”
“要登出这个世界结算才会知道,宿主,您要登出吗?”
“不。”姜秋盼摇头,“不急。”
系统早知道会是这么个回答,只是象征性一问,看着自家宿主低着头和某人发消息,心中微叹,哎呀,又到它可以下线休息的时候了。
姜秋盼直到看完杨民的判决后才回国,凌晨的飞机降落,恰逢下一场瓢泼大雨。
她没有带伞,高跟鞋上粘了雨点,敲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推着行李箱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杨砺。
他瘦了,这是她的第一印象,但当她走入他的怀中,这个印象立刻被推翻。
她伏在他的肩头,左手悄悄摸了摸他的胸前,厚实的触感不错,看来没有落下锻炼。
杨砺垂眼,就见姜秋盼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他不禁失笑,牵过她作乱的手,“走,回家。”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入雨中。
姜秋盼选择进入了文物保护机构工作,因为有拍卖行的工作经历,她见过太多颠沛流离几经易主的文物,也分外明白文物的意义,她一方面参与文物的保护规划和监测,也参与制定文物保护政策法规中去,在这个城市找到了新的链接和意义。
而杨砺在自己强烈的申请意愿下,提前结束了保护期,重新穿上了警服。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结束保护期,这就说来话长了,姜秋盼在把爷爷所作的山居图放回到老房子时,姜父也正好过来,碰见了携手离开的两人。
老父亲瞧见了女儿手边牵着的男人,自然要盘问一番,这不盘问还好,一盘问,眉头就越皱越紧。
没父母就算了,连工作也没有,问起这两年的工作经历,竟然是支支吾吾无从说起的,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姜父立刻致电姜母,两人一对情况,马不停蹄的就给姜秋盼发来长长的一条信息。
信息之长自不用说,其中语重心长郑重其事更甚,最重要的是,通篇的中心思想就是两字——劝分。
姜秋盼按下不表,但杨砺还是在无意中看见了,当晚就翻身频繁夜不能寐,吵醒了姜秋盼还被赏了一个大嘴巴子。
第二天,他立刻给宿榆打报告要提前重返岗位,甚至还要把二等功的荣誉证书拿出来挂在脖子上。当然,前者在他的坚持下完成了,后者被姜秋盼给发现拦下来了。
直到姜秋盼带他去见了父母,杨砺的腰杆子才重新挺直。
不可避免的,两人的工作都陆续开始忙碌起来,但此后的每一年,他们都会抽出时间一起去旅游,去的最多的就是沿海城市或海岛。
但他们没有再看到过鲸鱼,不过杨砺对此并没有执念。
因为在两人第一次看到鲸鱼后,就如姜秋盼所说,他的确一直拥有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