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你》玉堂芝士

39、少爷想抢头香

　　榆林城有抢头香的祝愿，因老爷受寒，整个冬日里反复，少爷便想着去为老爷抢这头香。
　　既是用了一个抢字，自然不会轻松，若按正常的流程来，年前几日便要早早占位，等除夕过，庙门一开，人群涌入，少不得推搡挤踏。
　　当然，少爷若是想要，可以捐多些香火钱，获来内部通道，也就是一条人少路近，平日里不会对外开的通道。
　　所以老爷对于少爷要去抢头香一事很不赞同，少爷也犟上了，非要去。
　　我知道，少爷是怕老爷真有万一，少爷原是不信这些的。
　　最后折中的法子，不抢头香，敬上新年伊始的第一支香便行，意思是让少爷去尽心了就好。
　　老爷想要陪同，少爷没让，毕竟本就身子亏损，正养着病。
　　于是老爷派了十六个护卫跟着少爷，这些人仔细查验过，绝不可能再有什么意外。
　　除此以外，老爷还语重心长地对少爷说，让少爷不要独自待着，说着，又看了我一眼，改口让少爷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起。
　　少爷不明所以，应下了老爷的话。
　　我也不明白，类似的话，老爷先前在南阳城也有说过，老爷怕少爷独自一人。
　　直到除夕当夜，老爷在院中看着少爷放烟花，我爹将我引到了一处树下，这周边无人。
　　“阿明，我和老爷要说的一样，不要离开少爷身边。”我爹的眼神是看向少爷的，眼中带上一丝怜惜，这是说起少爷时本不该出现在他眼中的情绪。
　　“我不会离开少爷，只是不懂为什么老爷和爹都会这样，害怕？”
　　我爹收回视线，看向我：“你若是知道了，还能对少爷一心一意不改，我便也不阻你。”
　　我眼神一亮，等着我爹的后文。
　　“此事只有我和老爷知道，夫人并不是逝去亡，而是消失。”
　　我不解：“为什么？”
　　“没人知道，就像夫人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她的消失也无从考究。”我爹的语中带着茫然，“少爷是她的儿子，所以老爷很怕少爷也消失。”
　　我皱眉：“是……凭空消失吗？”
　　“是，在无人的时候，凭空消失，没有任何迹象。”
　　在我爹的诉说中，夫人是在和老爷同游的路上消失的，夫人常说的度蜜月，他们带着少爷一起去了其他城。
　　一日，他们宿在客栈，夫人未起，老爷便亲自带着醒来的少爷去街上买些早食，回来也给夫人带着热乎的。
　　只是等奶娘接过少爷，老爷独自到了房间，却不见了夫人，床上只剩下夫人的衣服，很是奇幻的，那衣服不似脱下的，分明是夫人的身量位置，像是夫人凭空消散，留下的衣裳在床上。
　　老爷当时愣在原地，后来才失态地从房间出来，嘴里叫喊着奶娘，直到见到奶娘抱着少爷过来，襁褓中的少爷还在时，老爷放声哭了出来。
　　“夫人走后，少爷便是老爷唯一的念想，阿明，护好少爷。”
　　我心下沉重：“少爷也会消失吗？”
　　“不知道，谁也不想。”
　　身后少爷的欢笑声传来，我转身看向少爷他们：“少爷不会的，他还要好好陪老爷。”
　　我这般说着，也不知是和我爹说，还是想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