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光》江清凌

8、凡人的冬季校服像雨衣……

　　“洛尘。”冷冷清清的声音闯进来，但是被秋风裹挟着，冲淡了凉意，多些温情。

　　“白潸？”这么大的校园，来来往往许多学生，但是遇见白潸并不是小概率的事情，大课间谁不爱往小卖部和食堂跑。

　　只是他的声音在噪杂的人声中听得并不真切，我隐约是听见了他的一句，“这两天注意保暖。”

　　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他塞给我一瓶温热的牛奶，然后留给我的是在熙熙攘攘中若隐若现的背影。

　　“洛尘儿。”苏婉儿的眼睛眯起来，泛着光，“他是谁呀？”

　　不好停在一处，我们顺着人流往操场走过去。

　　“他是我们村里的。”不过他在边边，我在角角。

　　我抬头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哎？你不是全市第二吗？怎么不知道他呀？”

　　“他是第一？”苏婉儿瞬间惊道，“了不得了。”

　　“对呀。”我拧开瓶盖，第一口先给婉儿喝，“他很厉害的。”

　　我见过他在小屋子里外面劈柴的样子，也见过他为了防止别人过来撕掉他的人，一夜之间背完了所有内容能流利地默写的样子，更是在夜晚调皮地溜出来时，看见过他给奶奶喂药之时的不安。

　　我知道他的学习是厉害的，但是他的心脏更厉害。

　　可能也不是心脏，是他站在那里，就成了笔挺的树。

　　折不弯，兀自顽强生长。

　　天气慢慢转凉，冬季的校服也在加班加点的赶做，待战袍要送至班级时，叫苦不迭之声此起彼伏，简直堪比福利院里那只鸟儿整日在我的耳边balabala一大堆，自个儿balabala还不够，偏生的捉弄我，非要一振翅牵来一大群鸟儿，扰的我不得安宁。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家长代表挑的衣服极丑，引起了班上众人的无能狂怒。

　　“原本昨天的月考已经够让我痛苦了！”政治课代表咬着课本，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为什么要给我们定制‘雨衣’啊！”

　　“我也是。”数学课代表手里的卷子已经被揪得皱成一团，“昨天那道填空题我浪费了整整半个小时，班主任知道一定会提刀砍了我的！”

　　坐在里边的卓思思靠着墙，老神在在道，“不——他不会砍了你，他只会用他的秃顶激光扫射你。”

　　“哈哈哈哈哈哈。”子不语作为班级评选出的名字最好听的人儿，兼政治课代表开口，“呵，谁知道呢，我的答题卡涂错了，看看是秃头先砍你，还是安安老师先解决了我！”

　　“咳咳。”朱兴顶着大光明款步走进教室，刚进门便挥挥手、眯眯眼，“秦爽、周杰、子不语，你们喊几个男生一起去一楼楼梯口搬校服。”

　　“好的老师。”秦爽一手拎起前面景耒的衣领子，“看毛啊，走啦。”

　　得亏朱兴眼神不好，不然他看得正入迷，他手里的小说非得被没收不可。

　　“好好好。”景耒将小说一塞入洞，披上校服外套就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