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〇八-离经叛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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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了了不知怎么，最近特喜欢装不在乎，心里要命得紧。
他在学校里刚学会一个词语，别的同学说他用错对象了，他表面上不在意，其实想着问他姐姐。
他晃了晃他姐的袖子，“姐，你什么时候出嫁？”
焉茉不明所以，又想到别的，她摸了摸他的脸，语气坚决，“想都别想。”
伸手不打笑脸人，焉了了没要到答案不撒手，继续问，“我们班老师说，这也是一门学问，那为什么我不能出嫁呢？”
“既可以坐着说话，又能摸珠子，还凉快……”
焉茉看着弟弟出神的模样，是她想多了，“你想说的是出家当和尚吧？”
出嫁，出家，第一声还是第四声，原来同学笑他这个。
“我还以为是离开家，我最舍不得姐姐，我才不要出家。”
前段时间，他在寺庙里看到的场景，第一时间告诉姐姐时，她敷衍地点头，但肯定不相信，所以他得找出证据，证明哥哥出家。
天逐渐转暖，路上的雪化得差不多。
这一周，焉茉都不在家，提前跟隋奶奶打声招呼，收拾行李时抱了抱焉了了，叫他乖乖。
“姐姐，你要快点做完工作，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焉茉看着他，“现在不能讲？”
“我也还没开始证明……嗯！保密。”
“有事打电话，没事打视频，每天都联系。”
“知道了，姐姐别忘了带好吃的……”小嘴叭叭，列出一连串的美食，最后又补充一句，“千万别睡大街！”
焉茉瞧着弟弟的小身板，该补补，不该补不补，敷衍地嗯了一声。
“哦，对了，照顾好院里的花，别养没了。”她不止在意一盆，其他也得兼顾。
“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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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茉外出工作的时间不像这次那么久，与她同行的没几个，但偏偏遇见一位朋友。
第一眼觉得他生人勿近，不好相处，但在除夕夜短暂接触后，她看得出他对发小的好不是一星半点，见到他，又想到他的好友，逐渐远了……
“好巧，滕索生。”
“嗯，同样来调研？”
焉茉点点头，她之所以选择这块景点，是因为最近接触的信息都在指向一个中心，抉择，如何选择？
一番对比下来，部长通过议案，选择在省外和省内的景点联合策划。首当其冲的便是省外著名的寺庙，但省内的一直没定下，所以先派她到外省进行实地调研，再回来选择。
“奚雨跟我提过，她的发小比她果敢，有许多优点。”
焉茉心里想夸隋奚雨一万个好，保持谦虚地回答，“没有吧，别人都说我离经叛道得很，目前也就除了隋奚雨……”
刚开始俩人说半句都离不开隋奚雨，碰巧他电话响了，焉茉停止话题，“我再去那边看看，你随意。”
小跑离开，终于不再压抑，她长舒一口气。
选择的立场不同，动机也不同。
接通同时，滕索生见她离开，没任何波动，“你猜我遇见谁？”
电话那边替他回答，“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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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跟着其他游客虔诚跪拜，下午采访当地居民和寺里的住持……跑了一天，她才发现没给自己留退路，忘记预订酒店。
她坐在寺庙外的石阶上，视频拨通，“焉了了，你自己躺得悠哉，是不是没提醒我？”
如果说焉茉有什么缺点，那是连焉了了都会笑的程度。
焉了了刚在隋奶奶家吃完饭回来，果然他憋不住笑，随后装无辜，“提醒什么？哦！我以为姐点头就能记住呢，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睡大街……
“没有的事，我刚出来夜跑，问问你好不好。”
“了了很好，最乖，真勇敢。”他想到的形容词，丝毫不吝啬地加在自己身上。
“知道了，早点睡，明天上学。”
视频一关，焉了了洗完澡却睡不着，果然表面装不在意，其实心里想着她。
先不说这里初春的夜景有多美，但夜里的气温都一样的冷，哈欠连连，又打了个喷嚏。
不管是连锁酒店，旅游民宿，还是小旅馆，工作日同样满客，这座城市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不知道什么时候寺门上了锁，反正她坐在这里很久了，无能为力任谁都不好受。
焉茉想到一则童话，她给焉了了讲睡前故事时，他的问题离谱，脑回路清奇。
她想，卖火柴的小女孩怎么会和睡美人扯上关系？
他答，小女孩只是睡着了，王子路过救了她呗。
最后，她就问他有没有认真听。
眼前，万家灯火在山下，而唯一的烛火，她没握在手中，万般漆黑下，她的处境似乎也差不多。
规则不是决绝的，要是童话能交串，要是她能逃出困脱，应该离不开一时的幻想吧？
别人有说她与众不同的，有说她不合群的，有说她离经叛道的……外在的标签，现在却做不到乐观的豁达。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偏生就趟了过来。大不了选个离公安局近点的地方露宿街头呗。
焉茉这样安慰着自己，没注意前方的情况，她想要看清来人是谁，但又不看不清切，满地月光，一抹身影朝她走来。
“格于琢！”
刚想大晚上的谁还火急火燎往山上来，当看清是他，焉茉特想夸夸自己，她居然一眼就认出熟人！
滕索生说她在这里，格于琢想都没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她一直待在这里，他停下脚步，看她腿麻，顺势扶了一把。
焉茉缓缓起身，踢了踢脚，“谢谢啊，真巧……”什么缘分，在她一陷入囧地，他又出现。
“准备待多久？”格于琢没应和，换个话题。
“我来这儿有事，应该一周吧。”她以为他问的是这个意思。
“你打算出家？”格于琢挑了挑眉，语气严肃。
一听到熟悉的字眼，她睁大眼睛，眉紧蹙，一时说不出没边界的回复，“啊？”
他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格于琢提着她的包，“既然不是，一道走吧。”
不一样的道，他和她同行。
下山时，她还是向他解释，自己来的目的。
他点了点头，带她到了一家连锁酒店。
她再次见到大堂经理，微笑着面对两人。
焉茉小声贴到他身旁，“我之前问过了，这里没房，人都住满了。”
格于琢一脸平静，掏出身份证，低头对她说，“有预约。”
哦，先来后到。
经理友好地问，“请问二位一起？”
“一起！我们一起。”这次换焉茉主动。
她跟一路，低声说，“谢谢你，一晚就行，明早A你。”
格于琢没回答，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焉茉不可置信，这么窄？她走进去，那么小？
原来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摧残。
“抱歉，我不知道……我去问问能不能睡大厅沙发，你早点睡。”她退回到门口，望着他。
“这次不一起？”他靠在门口，指着唯一的单人床，听不出玩笑语气。
焉茉愣了两秒，想都没想地说，“你确定？”
格于琢递给她房卡，“晚安。”
说着进了隔壁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