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〇五-浑然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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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焉了了不仅为学业苦恼，还为姐姐的幸福发愁，当然还有那盆茉莉花……
期末考刚结束，对答案的声音叫人捏一把汗，他若有所思地收拾书包回家，路上差点撞到电线杆，他有点想哥哥了。
拐进小巷，刘大妈坐在家门口，跟其他几个大嘴巴唠嗑，焉了了每次穿过去，他假装听不见窃窃私语，可带入自己，好像又是那么一回事。
路过李大爷家时，又问他期末考试的情况，他又出了一身汗。
只要走过最后一段路，他就能到家了。
可偏偏吴叔拽着他的书包带，嘴里嘟囔着什么，他听不清也不想听，一溜烟地跑走了。
“隋奶奶，吴叔说要请我们家吃饭，什么意思？”焉了了记得一清二楚。
隋奶奶从藤椅上起身，摸了摸他的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焉了了这下明白，下次一定要跑的更快，干脆绕过吴叔家。
离开前，隋奶奶问起茉莉花，焉了了叹气，但转眼信心满满，它一定会开花。
她笑着招招手，“不着急……日子还长着呢！况且小琢……”话还没说完，焉了了早就无影无踪，隔壁传来他的呼唤声。
况且小琢马上再来，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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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茉再见到发小，隋奚雨带了盆茉莉“负荆请罪”。
“人怎么样？”
“声音好听。”隋奚雨想了想，给出了第一印象。
焉茉没继续问，视线挪到桌上的茉莉，“还嫌我家不够多，奶奶送来照看的茉莉就够那小子吃一壶，现在你又来锦上添花，等我回去后，不知道那小子什么表情。”
这几天，焉茉看在眼里，弟弟对花很上心，答应的事就会负责。
快到最冷的时候，焉茉打算把花搬进门廊，其他耐寒的植物是时候套上塑料薄膜。
“了了喜欢就行，收下吧！”
后来发小男友来接她，焉茉看不清正脸，背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样子，她想想还是算了，下次再打招呼吧。
格于琢作为他俩的专属司机，等待多时，看见不远处的焉茉，他曾一度走神。
“你俩好意思嘛？”
自从上次隋奚雨见格于琢没多久，滕索生带她聚餐时又见到他，这才熟络起来，可她依旧搞不清楚他对了了说的那句话背后到底存了多少心思。
滕索生心安理得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开车，反正就是我有你没有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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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早上，隋奶奶邀请她晚上一块吃饭，她没作声，后来又补充一句，隋奚雨带男朋友回来，让她帮忙把把关，焉茉点了点头。
上午带焉了了到医院复查，几乎看不到疤，恢复得不错。
下午惠芮女士亲自来接，焉了了知道这次又是一场恶战，但成功的尽头是姐姐焉茉在家等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高冷地坐上车离开，一言不发。
傍晚天，下起了雨夹雪，白绒绒透点湿意。
焉茉搬完一半的花草，剩下的待会儿再套。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她去了一趟菜市场，拎着两大袋子的菜，一袋放冰箱，一袋当做今晚年夜饭的食材。
“您就放心吧，做饭我最拿手，”焉茉一边择菜一边问，“奶奶，隋奚雨什么时候回来？”
隋奶奶刚打完电话，哭笑不得，“马上！不止他俩，说是还有一个朋友，这孩子……”
焉茉不相信发小真的抓马，她点了点头，没注意后半句，随后专心炒菜。
“焉茉，我回来了！”
焉茉刚腾出手端菜出来，听到隋奚雨的呼唤，一瞧夜色尚浅，她和男友手挽手进来，对方掸了掸她身上的雪，贴心周到。
“你好，我是隋奚雨的男朋友，我叫滕索生。”
“你好，我是焉茉，奚雨的发小。”
外面风雪逐渐变大，门上了锁。
当初以为尴尬的气氛没上演，滕索生帮忙打下手，她俩坐在沙发上聊天。
“了了今晚回来吗？”
焉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确定。
隋奚雨拿出礼物，“没关系，待会儿还有一个朋友要来，说起来你也认识……”
她卖关子不是一次两次，焉茉交换礼物给她，起身继续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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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里雪地，一深一浅的四行脚印，有时平行，有时又交织着。
“哥哥，谢谢你陪我一起走。”焉了了耷拉着脑袋看着路灯下的影子，踩下脚印。
深冬时节，说话冒着白气，而格于琢盯着似乎长高的焉了了，看向他的手，摸了摸头，“了了，你怕黑？”
小脑袋缓慢地摇晃，声音压得很低，“我不怕黑，但我害怕一个人。”
以前停电的时候，姐姐在身边。
以前走夜路的时候，姐姐走在前面。
以前的生活，姐姐一直在。
但今晚过后，他开始害怕了。
刚上车时，妈妈还拉着他的手，碰碰她的肚子，“了了，明年你就要见小弟弟啦，期待吗？”
焉了了拿自己的小手跟妈妈的大肚子做比较，想的是原来姐姐大他十五岁，居然是这个样子，难怪焉茉总说，让他多锻炼，长得比她高才行……
回到妈妈的住所，周围人就像服务员，自己是客人待得老老实实。
吃饭期间，新叔叔只问了一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妈妈替他说的又听不懂。
这顿饭吃的好煎熬，幸福到底是什么？
姐夫又是什么？
等到结束之后，新叔叔派人送他回家，妈妈打了招呼便匆匆上楼。
胡思乱想得过头，焉了了小声呢喃，“姐夫？姐姐。姐夫？姐姐。姐夫……”
格于琢刚想说，你不是有姐姐，后面听到换了称呼，疑惑地看着他。
“谁是你姐夫？”
“我不知道。”
“那以后，别在外边乱喊。”
看样子不是焉茉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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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没人应。
“我姐——不在家。”焉了了坐在家门口叹气。
格于琢指了指隔壁，“要不我俩一起去隋奶奶家蹭顿饭？”
“我吃过饭了，你去吧……”他低头堆出个小小的雪人。
格于琢发了个信息，敲了两声门。
“来啦，不好意思……”门锁了。
坐在家门口的一小团腾得拔高，，屁颠屁颠地跑到隋奶奶家门口，和哥哥站在一块儿。
“你听见了么？”
焉了了小鸡啄米点点头，格于琢同样不可思议，原来她就在隔壁，待会说什么开场白？
滕索生收到消息，碰了碰女朋友的肩膀，互相交换了眼神，敲门声响起，隋奚雨帮焉茉包饺子，让她去开门。
焉茉扑了扑面粉，顾不上别处，跑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一大一小，让她惊讶。一大一小，雪花飞扬，焉了了团了一头白，而他站立成竹，仿佛旅人归家，路灯下，眼眸深邃，含着一汪春水。
焉了了看她发笑，飞快地抱了一下，马上跑进屋。
他站在门外，她待在里头，二人对视。
你希望我来吗？
好久不见。
再见。
焉茉刚想收回视线，见他靠近，本能后退一步。
“别动。”只是不让她动吗？
格于琢在听见她的声音时想象她的样子。
再见到时，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惊喜。
脸抹成小花猫样，而她浑然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