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蔷薇》芋泥啵啵熊

2、暗巷星火

　　暴雨将星光岛影视基地浇成模糊的铜版画，顾绯的飞行器掠过3号摄影棚时，战国玉刀在鞘中发出低鸣。她透过被雨水冲刷的舷窗，看见三十七层烂尾楼边缘晃动的白色身影——那是苏绾的旗袍衣角，像误入钢筋森林的垂死白鸽。

　　苏绾跃出窗台的姿势过于优美，仿佛在跳一支古典华尔兹。顾绯眯起眼睛，捕捉到她旗袍下摆不自然的褶皱——那里缝着军用级缓冲纤维，只有顶级特工才配拥有的保命装置。

　　"倒是惜命。"她嗤笑一声，甩出钩锁缠住通风管道。纳米作战服在雨中泛着哑光，像条蛰伏的金属蟒蛇游向猎物。

　　三枚狙击子弹破空而来时，顾绯正在下坠途中。她侧身躲过第一发，用刀鞘弹开第二发，第三发则故意让子弹擦过左肩——飞溅的鲜血正好迷惑热成像瞄准器。这个战术动作她曾在星际战场用过十七次，每次都能诱杀三个以上的敌人。

　　"抓住！"

　　苏绾突然伸手拽住她风衣腰带，借力翻身跃上钢架。本该脆弱的omega爆发出惊人臂力，顾绯的后背撞上广告牌支架，震得锈蚀铁屑簌簌而落。私生粉的无人机群趁机围拢，镜头贪婪地对准她们交叠的身影。

　　"姐姐的腰好细。"苏绾贴着她耳畔呢喃，指尖却挑开她后领——那里藏着顾氏继承人的身份芯片，"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顾绯钳住她手腕按在钢架，玉刀横在两人之间："用周家给的微型炸弹做筹码？"刀面映出苏绾大腿内侧的金属反光，那是爆破装置启动器的轮廓。

　　暴雨在此时转急，苏绾突然卸力后仰。顾绯本能地收紧手臂，却正巧将人箍进怀里。这个角度在无人机镜头里，恰似alpha强制标记omega的经典构图。

　　"Cut！"导演的吼声混着雷声炸响，"苏老师加个咬破血包的动作！"

　　更衣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在苏绾脸上投下栅栏状阴影。她对着裂成蛛网的镜子补口红，脚边躺着个穿场务马甲的男人，喉结处插着半截折断的簪子。

　　"第七个。"她旋出"黑寡妇"口红新膏体，在镜面画了朵山茶花，"这些杀手总爱从通风管突袭，真是...缺乏创意。"

　　顾绯用鞋尖挑起尸体手掌，虎口处的枪茧还带着余温："军用MP5改造版，黑市价够买你继母整条珍珠项链。"她突然扯开男人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金色凤凰纹身——那图案正随着尸体温度下降而渗出血珠。

　　苏绾的睫毛颤了颤，口红突然抵住顾绯颈侧："姐姐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专杀有这种纹身的人？"

　　警报声在此时炸响，天花板洒下刺鼻的烟雾弹。顾绯就势扣住苏绾的腰滚进戏服堆，二十件旗袍兜头盖下。柜门夹层的炸弹开始倒计时，液晶红光穿透织物缝隙。

　　"因为三年前..."顾绯在她耳边低语，指尖划过那截冰凉的翡翠镯子，"有个小女孩被烙上这种纹身，锁在顾氏实验室的地下三层。"

　　苏绾的呼吸骤然停滞，簪子尖端刺破顾绯后颈皮肤。这个空档足够致命，但烟雾中响起的上膛声更快——第十八个杀手正瞄准她们交叠的身影。

　　"低头！"

　　顾绯抱着人撞向穿衣镜，玻璃爆裂声中，苏绾甩出的发簪精准钉入杀手眼球。她们跌进隔壁道具间时，那支口红在混乱中滚进排水沟，炸起的水花淋湿了所有追击者的鞋袜。

　　防弹车碾过柏油路的水洼，雨刷器在车窗上刮出扇形残影。苏绾缩在后座摆弄珍珠项链，突然扯断丝线——二十颗珍珠竟是微型追踪器，此刻正吸附在车顶形成反侦察屏障。

　　"左后方白色越野车，车载系统有顾氏药业的远程操控协议。"她将拆解图投影在空中，"建议撞向12点钟方向的广告牌。"

　　顾绯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高架桥护栏漂移。广告牌钢架被撞塌的瞬间，后方传来车辆急刹的刺耳声响。她从后视镜看见追击者探出车窗，肩扛式火箭筒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抓紧。"

　　轮胎抓地力达到临界点时，苏绾突然解开安全带。她翻身跨坐到驾驶座，双腿夹住顾绯的腰稳住平衡，右手按下中控台隐藏按钮——车载冰箱弹出三罐液氮，在□□袭来的瞬间被她掷向后方。

　　极寒气体与高温弹头相撞，半空炸开蓝白色冰雾。顾绯趁机撞开高速公路护栏，改装车冲进逆向车道。苏绾的长发扫过她侧脸，带着山茶花味的吐息喷在方向盘上："姐姐的车技，配不上这辆暗夜骑士系列。"

　　追击车辆在连环追尾中化作火球，顾绯的余光瞥见后视镜——某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正在爬出车骸，他的虹膜在火光中呈现诡异的双色，与第一章诊所里的叛徒完全一致。

　　"现在能说了吗？"苏绾的指尖抚上她握档把的手，"为什么你的血...能解开基因锁？"

　　玉刀在此时发出蜂鸣，刀柄符号与苏绾腕间胎记同时亮起。顾绯猛踩刹车，在轮胎摩擦的焦糊味中捏住对方下巴："不如先告诉我，你母亲留给你的翡翠镯子——为什么刻着联邦军械库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