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在哪里》月依山

46、药剂6

　　Leo也就是朴泰和，说起他父母抱养的哥哥朴成焕，如何白切黑，一步步挤走了Leo在家里的地位和关爱。

　　朴成焕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从小就恶贯满盈。而阴暗面，他掩藏得非常完美，故意只让自己的弟弟朴泰和看见。

　　朴泰和小时候沉不住气，喜欢到处披露他哥哥的“真面目”，结果大家跑来一看，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久而久之，朴泰和反而成为了孩子群和家长口中的“撒谎精”；而他哥哥朴成焕，自然是个十全好人。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Leo离家出走。幸好他脑子不错，人也机灵，知道利用信息差赚取生活费，也不怎么挑活儿，很早便靠双手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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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四岁。”
　　Leo撕开新的绷带，帮我包扎另一处稍轻些的伤口，“亲眼看见他把邻居的猫扔进锅炉房。等我带人赶到时，他却抱着被‘救回’的猫哭泣，污蔑说是我在恶作剧。”

　　酒精棉擦过我伤口，刺疼得像他话里的寒意。

　　“没办法，天才优秀少年说的话，无论谁听了，向来都要多加几分信赖感的。”
　　“然而，事实却跟大家想象的截然相反。他做出伤害小动物的行为，只是单纯想要做解剖实验罢了。正巧我撞破实验现场，就被拉成背锅侠了。”

　　“朴成焕十岁生日那天，我买了草莓蛋糕回家，被他特意用毛桃蛋糕换上。结果你们能猜到吧？自然是严重过敏，当场就快厥过去。”
　　“事后，父母们对我意见特别大，总觉得我是故意想害死哥哥。而他却装作大度关怀，说算了吧，弟弟只是顽皮恶作剧罢了。”

　　Lisa突然出声：“典型的心理操控。”

　　“最绝的是十五岁那年。”
　　Leo猛地攥紧药瓶，“朴成焕偷走实验室的管控元素，转移到自己的实验小基地里，却把空试管塞进我书包。直到实验室发现后报警……”
　　他顿了顿，“这起闹剧，导致我在少管所待了三个月，而他保送进了京栖大学医学院。”

　　兄弟间的单方面残害，竟然如此激烈。听完，暗道里只剩压抑的呼吸声。

　　“所以你现在……”我轻声问道。

　　“所以我现在只信自己。”他扯出个释然的笑容，“离家七八年，从码头搬运工再到娱乐前线记者，再到……总之呢，我通过自己的双手，已经安身立命了。这就是你们要的解释，明白了吗？满意了吗？”

　　话音刚落，来时的路那头传来解锁声。随即，便是猛烈的撞击声和嗒嗒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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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道里露出朴成焕温和的笑脸：“呀，找到你们了。我亲爱的弟弟，又在讲童话故事吗？”

　　站在他身后的，是穿上机械防护服的金羽姬。
　　改造人的体能修复，本就比一般人厉害许多倍，如今加了金装buff，显得更加无可匹敌。

　　钢门未被洞开，那刹那，金羽姬的机械臂已轰出第一击！

　　庆幸的是，我们闪避得及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火力伤到分毫。

　　然而，“保留地”历任长老对逃生暗道相当重视，舍得采用过硬的钢板结构，暂且抵挡住了这波攻势。与此同时，也阻断了我们逃生的去处。
　　这使得所有人如仓皇乱窜的小虫般，背靠在钢门附近四散接招。
　　至于后续能抗多久，真不好说，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来这里不安全，我们赶紧想办法开门吧！Lisa，前头的路会通往哪里？”
　　我抢过绷带，动作迅速几步，给自己的患处缠好，便开始指挥着众人想办法解锁。

　　Lisa咧嘴苦笑：“哇，不是吧，他居然来真的。”

　　“问你正事呢！沿着暗道继续往前走，会是什么去处？不会有埋伏吧？”

　　“我也不知道。”看着钢门承接着暴力摧残，一点点发生变形，Lisa也开始严肃起来，“我和远房表姐们只是偷糖玩耍，从未去那么远。谁知道走到尽头，还能不能回来啊！”

　　轰隆隆——！

　　“机械”金羽姬的威力，有目共睹，并且仍在持续摧毁钢门。看来不需要我们动手，这道拦路装置便会不攻自破。

　　轰隆隆——！！

　　Max猛地将我推向侧面，原本身后的石壁发生连锁反应，顿时应声爆裂。坚|挺许久的钢门，终于被炸出直径约一米的大洞。
　　碎石飞溅中，Leo翻身滚向角落，从百宝箱般的双肩包里甩出烟雾弹。

　　“屏息！”他大喝。

　　狭小的空间里，浓烟瞬间弥漫。我们靠着这波掩护，全员跨越钢门上的口子，撤离到暗道更深处暂避。

　　朴成焕的冷笑却穿透烟雾，直直地从钢门后走近：“雕虫小技。”

　　金羽姬眼中红光骤亮，用装备的单边热成像扫描眼镜，迅速锁定了我们每个人的位置。
　　她那双机械臂，如毒蛇般窜向落单的板妹。

　　“小心！”Lisa距离最近，赶紧一把拽过板妹，自己却被擦伤手臂。鲜血滴落处，机械臂突然转向嗅探，无视环绕的浓烟。

　　“这什么鬼玩意儿！它居然能对我的血有反应！”Lisa惊呼。

　　“啊，忘了说……”朴成焕愉悦的声音传来：“铃木集团的基因标记技术，无限趋向于成熟。但凡标记之物，皆是生物合成机械臂最爱的饵料。”

　　Max借着空档突进，铁拳直扑朴成焕面门。
　　但金羽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防，机械臂与Max佩戴的指虎碰撞出火星。

　　“没用的。”朴成焕轻抚金羽姬的金装脊背，“经过我手创制的生物改造人，配合这套物理防御，实在是无懈可击。她现在的反应速度不仅是常人的五倍，还克服了容易受伤的缺陷，你们束手就擒吧！”

　　近乎没有漏洞的强敌在前，只能采取合理的对策。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我忍痛抓起医疗包里的手术刀，与Leo形成夹击，专门猛攻朴成焕的得意之作。

　　就在金羽姬分神格挡的瞬间，板妹顺势将酒精泼向她的机械关节！

　　“瞄准电路接口！”我冲Leo喊道，他立马心领神会。

　　Leo的匕首精准刺入机械臂接缝，接着猛地拖拽，爆出一串金光闪闪的电火花。
　　受到电流影响，金羽姬动作骤然迟滞，Max趁机重拳击中朴成焕下颌。
　　骨裂声清晰可闻。

　　“主人……”
　　金羽姬看着踉跄后退的朴成焕，顾不得滋生故障的手臂，声音微微发颤。

　　朴成焕抹去嘴角血迹，突然笑得发邪：“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离我的研发中心，直线距离隔得不远，走廊甚至共同一条防御装置。”

　　他按下腕表，整条暗道突然亮起血红警报。
　　横亘在我们之间，竟空降下一道厚厚的玻璃门，并且快速落锁。短短几秒间，通风口开始注入淡蓝色气体。

　　“神经毒气……”
　　Lisa瘫坐在地，“朴医生疯狂了，他要把我们都变成像金羽姬那样的实验体！”

　　“那就快走，我们撤离这里！”Max高声呼喊，引导着我们捂住口鼻，往暗道尽头腾挪。

　　玻璃门那头，朴成焕并未急于发出指令或攻击，而是面露嘲讽：“没用的，你们逃出暗道又如何？我的改造人计划显然很棒，就拿你们试验一下吧！”

　　正在此时，金羽姬进一步发生异变——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方的金属骨架，瞳孔完全被血红覆盖。
　　“清除……所有目标……”机械音冰冷如铁。

　　就在毒气朝我们弥漫过来的刹那，Leo往上跳跃，砸向石壁高悬的某处。
　　随后，隐藏的排风扇骤然启动，逆转了狭小空间的气流，并且通过壁内的管道，将排山倒海的毒气倒灌向朴成焕！

　　“你怎么会知道暗道的玄机……”朴成焕惊愕地掩住口鼻，但为时已晚，不少毒气已被他吸入体内。

　　“哥哥干多了阴人的损招儿，自然觉得自己是公认的一等聪明人，别人不过都是笨蛋猪猡、渺小蝼蚁。”
　　Leo冷笑，“可惜，世界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样子。稍微观察下，就不难发现这里通风极好，怎么会没有排风扇呢？”

　　看着玻璃门那头的朴成焕，在烟雾笼罩中扑腾，发出一阵阵痛苦的低吼，我的脑中飞速掠过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可惜，眼前这个档口，却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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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知道玻璃门能拖延至几时，一路猛冲，直到完全走到暗道尽头，冲入一大片陌生的原始森林。

　　月光透过参天古树，照亮前方虔诚跪拜的原住民。他们无视身后的骚动与纷扰，一心敬仰图腾之神，如同被催眠般重复着古老祝祷。

　　“天神在上，地母为床，原谅我们这些愚昧的生灵……”
　　“特此献上诚挚的祷告，还有美酒佳酿、鲜肉牛羊，愿图腾之神保佑脚下这片土地的子民们，幸运和美、永世安宁……”
　　“祈求神灵现身……祈求神灵赐福……”

　　Max、板妹、Lisa、Leo和我，几人呆立原地，被这神奇的景象深深震撼。意识到不妥后，闪身掩藏到一颗几人合抱的粗木后面，静静地观察着。

　　“这是在干嘛？”板妹有些好奇。

　　Lisa解答了她的疑惑：“原来快到斋月了啊……没看到这群人之前，我自己都快忘了！放心吧，他们得在这棵古树前祷告一整个月，全程只能吃流食，并且不得杀生，以示对神灵的满心虔诚。”

　　“既然如此，不管他们是否发现了我们，都不会贸然大开杀戒。此乃天赐转机啊，还是尽快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吧！”
　　我担心后头的追兵，很快就会赶来，一边向Gilbert和严晶花同步手机讯息，一边表明心中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