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last dream》耀君的年糕

4、你是狗吗

　　“你是狗吗？咬人这么疼。”

　　“停下，我说不可以。”

　　“你委屈什么？被吸血的又不是你。”

　　“好了，在我梳理完前，你就老实坐在这里，不许动。”

　　春日深吸一口气，确认郑号锡已经被捆得不能再紧后，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重新取出止血喷雾，下一秒，密密麻麻针刺般的痛感叫他手臂不禁发麻。

　　已经透出几分苍白的唇瓣微抿，春日耐心等待疼痛渐渐消退，检查了下伤口上迅速结成的修复膜，才甩甩手腕，重新走到郑号锡跟前。

　　对方的状态显然比一开始时好上不少，至少眼底的情绪从暴戾化成了茫然，反抗的力气也小了很多，不然只靠春日一个人大抵是无法将他捆在椅子上的。

　　“咕噜……”

　　细微的声响从哨兵的喉中溢出。哨兵的精神阈值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出现与精神体同化的情形。比如此时，郑号锡就发出了他的猞猁表达委屈时的声音。

　　春日没搭理他，冰凉的指腹贴上哨兵滚烫的额头，让后者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似乎感到好受多了，郑号锡渐渐安静下来，乖巧地注视着春日。

　　“吃了血都还没恢复吗。”春日喃喃道，“是剂量不够……？算了，下次再试。”

　　他整理了下思绪，垂着眼眸用手掌遮挡住哨兵直勾勾的视线，睫羽将他的掌心挠得有些痒。

　　“？”
　　视野突然变黑，郑号锡本混沌的意识竟苏醒了几分，然而还不等他从惶然中反应过来，额头就贴上了一片沁人的清凉。他只感到大脑深处某个部位一痒，那点清醒便又重重灭了下去。

　　……

　　很宁静。
　　像暴风雨前夕平静的海面。

　　这是春日对郑号锡精神图景的第一印象。
　　此刻他正站在街边商店的屋檐下，屋檐很短，哪怕将身体贴上墙壁，也还是会被细雨淋湿。

　　阒寂的街道，淅沥的雨声，整片天空都充斥着一股忧郁的蓝调。
　　进入精神图景后，一切的人与事物都会与图景融合。

　　白衬衫盖过春日的臀部，他不太习惯这种松散的穿法，试图将下摆塞进破洞牛仔裤里，最终因堆积的布料过多，塞进腰里怎么也理不平而认命放弃。

　　春日又打量了一下这片空间，天空并不是晴朗的蔚蓝，而是稍微暗一些，仿佛覆上了许多层迷雾。这样想着，原本清晰的视野竟渐渐模糊了起来，春日皱眉，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并不是错觉。

　　起“雾”了。
　　或者说，是令郑号锡至今无法恢复清醒的罪魁祸首——污染物。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给郑号锡喂下的血起了作用，迷雾的颜色呈浅灰色，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其实这片“雾”是由一颗颗“尘粒”组成的，只是因为范围过大，看上去才会像一片雾一样。

　　找到“病因”，梳理就轻松多了。
　　春日定下心神，试探地走出屋檐，就在那一瞬间，他略微诧异地发现，在屋檐下还能感到的雨水，竟然在他出来后消失了。

　　“……”春日摊开手掌，微微仰面去望天空，雨水连成线正持续不断地落下，不远处的树枝上也能看见未尽的雨滴。

　　不是雨水消失了，而是雨水唯独避开了他。
　　让他免受一场淋湿之难。

　　自来到这里后，春日总是流露出警惕的眉眼第一次舒缓开来，他盯着自己干燥的指腹，轻声道：“很温柔。”
　　连雨也温柔。

　　这与他之前所接触过的哨兵们都不同。
　　精神暴乱的哨兵，精神图景总是充满了攻击性。他不愿意在那些空间里流血受伤，做精神梳理时的手段自然就粗暴了些。

　　来到这里后，受伤确实是意外。

　　“……”他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正回头，偏头，目光深沉地注视深藏在迷雾后的某个建筑，按理来说距离这么远是无法看见的——可他就是能感知到，那里有个人。

　　春日细细感受了一会儿，神色逐渐平静下来，平直的嘴角鲜见地溢出几分轻松来。
　　或许是为自己感知到的情况感到新奇，他轻轻摇头，凝下心神，盈盈绿光自掌心慢慢升腾，只有拳头大一点的光团看上去有些可爱，在春日周身转了几圈，就极有目的性地探向了那片浅灰色的“雾”。

　　光团开始不断地拉伸，拓张，开始一点点吞噬那些数不清的污染颗粒。
　　最后，光团将整片雾都包裹在它的光芒里，只不过与一开始不同的是，光芒黯淡了很多，像快要烧掉的灯管，只能够维持一闪一闪的状态。

　　春日朝光团挥挥手，光团就慢吞吞地开始缩小，随着它的大小回到一开始的模样，它身上的光芒也彻底消散，变成了一颗深灰色的小球。

　　有些委屈地在春日的掌心蹭了蹭，光团就在春日的掌心消失了。

　　与此同时，精神图景的某个角落，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有些迟疑地收回了动作，踱步向窗台。

　　只见雨幕下，迷雾已经消散。

　　他闭上眼，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朝中心点感知。

　　可那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