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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陆溟熙帮忙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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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开学,依旧忙碌如常。
这学期课程突然密集了起来,方汐苒成功竞选上了部门的副部长,学生活动一个接一个,她逐渐感觉学习上有些顾不上。
转眼,期中考试将至,距离考试还有一周时间。
对她而言,概率统计这门课简直是灾难——听不进去、看不明白,甚至比高数更让她头疼。
凌若涵比她还忙,而顾凌菲更是指望不上。
之前还能和沐羽枫每晚一起自习相互帮助,现在只能靠自己硬撑了。
晚上六点半,她如往常一般来到那间教室。
课桌上摆满了课本、笔记本、试卷,然而她却只趴在桌上,静静追剧,仿佛投入其中忘记了一切。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桌声吓了她一跳。她本想着吐槽两句,待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学长!你……是找我的吗?怎么了吗?”她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你哥哥说,你最近因为期中考试老是怨声载道的,怕你成绩太差期末挂科,所以我就来辅导你了。”他语气平稳,神情淡然。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其实还行的。”方汐苒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连忙解释道,“你那么忙,我别麻烦你了,我可以的。”
陆溟熙没有说话,只是淡定地看了眼桌上她正播放着电视剧的手机,又扫了眼一旁错误满满的作业本,随后视线落回她心虚的脸上。
“好了。你要考不到九十分,传出去可有损我的名声啊。”
说着,他坐在她身旁,拿起她干净的书扫了两眼便放下,随即合上:“今天先梳理基础的内容,然后针对错题开始练习。”
“哦……”方汐苒不敢反驳,乖乖收起手机,打开书本。
陆溟熙确实聪明,看一眼题就知道解题思路还有应用公式。
他讲解时言简意赅,笔在纸上飞舞,留下潇洒的字迹。
方汐苒看着他,仿佛又回到当初他们排练话剧的时候。
陆溟熙看她似乎走了神,正想提醒一下,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把这两道题重新做一下吧。”
他简单交代,便走出了教室。
方汐苒看着他门口消失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
曾经,她也是这样辅导黎君翊。
那时,她一笔一画地在草稿纸上演算、讲解,而他却只是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看她。
“这个步骤,我还是不懂。”他歪着头,一副思考的样子。
“这都几遍了,你真的不懂?”
他不吭声,只是点点头,神情无比认真。
她拿他没办法,最终只是叹口气:“最后一遍啊,你好好听。”
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其实聪明得很,只是总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一遍遍问她那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后来进了高中,他的成绩却比她更好。
每个周末,他们相约一起学习,只是角色悄悄对换,变成了他辅导她。
“你这一步跳得太快了,应该先列出这个条件。”
“这里你是不是少看了一个负号?”
“加一条辅助线,是不是简单多了?”
……
她并不笨,常常一点就通,但时常有犯迷糊的时候。
每次她犯错时,他便会故作生气地伸手捏捏她的脸,但眼里却满是藏也藏不住的温柔和笑意。
而她脸颊一热,却轻轻躲着他。
因为每当他凑近时,那股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气息便会笼住她,干净、清冽,莫名地让人想要靠近。
她知道,她不该这样……
方汐苒皱着眉摇摇头,努力把思绪甩出脑海,重新专注地低头做题。
不一会儿,陆溟熙挂了电话,重新回到教室,看到她认真伏案解题,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他凑近想看她的进度,然而她率先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动作迅速地合上了自己的作业本,抬眼笑着说:“呵呵,那个那个今天也不早了就到这里吧,我回去肯定写完。学长,拜拜。”
说完,她便想逃走。
可谁知陆溟熙眼疾手快,伸出手抓住作业本的一角。
他的态度沉稳冷静,动作却有些强势。
最终,方汐苒只能泄气松了手。
陆溟熙翻开已经有些褶皱的作业本,抓着本子的手微微紧了紧,最终却还是把情绪压制下来,无可奈何地喟叹:“我还是再给你讲一遍吧。”
……
这是方汐苒第一次在教室待到那么晚。
以往她总是学一会儿玩一会儿,九点之前就会回宿舍。但是今天却真的扎扎实实学习了好几个小时。
果然,陆溟熙成绩那么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专注得几乎让人忽视了时间的流逝。
忽然,他合上书本,抬手看了眼手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方汐苒应了一声,爽快地收拾东西,与他走出教室。
夜风轻凉,校园里只剩零星路灯和三三两两的夜归学生。
她的宿舍距离他们自习的教室不算远,走路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一路上,陆溟熙不发一言,她也找不到话题,索性就跟在他后面,为自己之后痛苦的学习生活而苦恼。
沉默的十分钟似乎格外漫长。
快到宿舍楼下,她停住脚步。
“我到了,再见。”她飞快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远。
回到宿舍时,顾凌菲和凌若涵正敷着面膜,一边追剧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顾凌菲看到她今天这么晚回来,随口问道:“苒苒,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学习啊。”方汐苒回答着,把外套脱下挂起来,继续说道,“前天我就跟我哥哥抱怨了一下,说有点担心期中考试,结果他居然找了陆溟熙来帮我补习!今天我被押着学习了好久,太惨了。”
她无力地趴在桌上,头脑感觉被掏空。
“就是应付下考试,他应该也没时间一直陪你自习吧,你别太担心了。”凌若涵揭掉面膜,轻轻拍打脸颊。
顾凌菲忍不住偷笑着:“要我说,你就好好跟着陆溟熙学习。一来呢,成绩肯定能提高,二来说不定可以和他擦出点什么火花。你不是说他已经分手了吗?”
方汐苒和凌若涵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顾凌菲看她们的反应,更加起劲了,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你们想想看啊,陆溟熙愿意晚上花几个小时陪苒苒自习,又耗时间又耗精力。而且记住一点——他不住在学校,来咱们这儿更加耗时间,多麻烦啊,指不定他心里有点什么意思。”
“我怕了姐姐,别分析了。”方汐苒有些无奈地打断她,“你再分析下去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
“是啊,而且苒苒不是有喜欢的人嘛。”一旁的凌若涵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突然发声。
“那个算什么啊。”
不知道多少次,每次提到黎君翊这个存在,顾凌菲就特别郁闷,她真想不明白那个男生到底有什么值得方汐苒这么挂念的。
就算当初也许她伤害了他,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难分对错的。
顾凌菲继续补充道:“人都是会变的。你看看身边的人,陆溟熙真的不能错过啊。”
方汐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顾凌菲说得没错,但是她并不觉得陆溟熙会喜欢她,而且,她更怕自己,怕自己又一次对别人造成伤害。
沉默蔓延了片刻,就在这时,凌若涵悄悄插了一句,打破了这份沉默:“菲菲,你别说了,苒苒她自有想法。倒是你,和那个唱歌的学长有进展了吗?”
顾凌菲脸色一变,随即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唉,能有什么进展啊,我不过就是个迷妹罢了。”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要他的联系方式呢。”凌若涵忍不住笑了,语气轻松又带着点调侃。
方汐苒疑惑地问道:“什么情况?”
凌若涵惊讶地看向她,笑道:“就是顾凌菲也加入了那个学长的社团了呗。”
方汐苒震惊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顾凌菲:“真的假的?你不是说这种社团最无聊了?”
顾凌菲被逗得更加尴尬,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摆摆手:“不聊不聊了,别再提了。”
凌若涵和方汐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因为昨天在陆溟熙面前丢了脸,所以今天晚上,方汐苒早早到了教室学习。
七点过后,陆溟熙才走进教室,见到方汐苒时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
她摇摇头:“没事,我等你是应该的。”
陆溟熙微微点头,轻声问:“今天的内容复习好了?”
“快了。”
“好,习题册上的错题也看一下,不懂就问我。”说着,他走到方汐苒前面的位置坐下。
方汐苒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又想起顾凌菲的话,叹了一口气。谁知,还没敛住表情,陆溟熙突然转过头。
“怎么了?”他的神情有点懵懵的,竟有些可爱。
“没。”她感觉脸上蒸起一股热气,忙低下头。
陆溟熙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转过头去。
大约一个小时,方汐苒已经复习好。
陆溟熙把一张纸递给她,低声说道:“这里有三道题,做一下,给你一个小时。”
她拿过他递过来的纸,大致浏览了一下,自信地说:“不用一个小时。”
陆溟熙微微一笑,转回身去。
今天复习的内容是方汐苒整本书中最擅长的几种题型,半小时不到,她就把题目都做完了。
陆溟熙从她的笔袋中挑出一支红笔,在第三个问题后面打了个“×”,圈出了重点提示,却没有过多给她指引,然后把卷子递还给她。
经过指点之后,第二遍很快就得出答案。
陆溟熙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不错,考试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认真读题。”
方汐苒开心地把卷子拿回来。
“今天学得不错,好了可以回去了。”
显然今天这么早收工令她有些惊讶。
“不走吗?”
陆溟熙微微凑到她面前,她的脸在自己眼中渐渐放大,脸颊细细的绒毛都似乎可见。
“哦。”方汐苒差点被他的动作吓到,慌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路灯柔和的光朦胧地洒在安静的小路上,月凉如水,两个人仍是一前一后。
前方路灯下,一对情侣甜蜜拥吻着,灯光在头顶柔柔洒下。路的对面是另一对情侣,两个人则正在小打小闹,相互耳语。
大学校园的晚上,尤其是女生宿舍的楼下,情侣们亲吻告别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昨天,他们只走到转弯的地方就道别了,今天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宿舍楼下。
方汐苒心底一阵紧张,忙说道:“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她匆匆转身,迅速消失在宿舍楼的转角处。
陆溟熙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被灯光吞没。唇角微动,像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