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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行为恶劣的Alpha ...

  •   秦云嘉一时凝滞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宋予扶起来。他喊了两声宋予的名字,但毫无回应。
      正要拨出急救号码之际,从后面伸出一只手,阻止了秦云嘉的动作。
      “……赫闻?”秦云嘉回头。
      他想解释眼前的情况。
      但席赫闻径直略过了他,蹲在晕倒的宋予身边,然后一把将他横抱起来,话也没说一句就离开了这里。
      是忽视,也像是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通向露台还有一条通道,可以避过大厅,几乎没有人行经。
      秦云嘉站起来,紧随其后。
      今晚赴宴的都是由司机开车过来的,全部停在公馆前那片空地。
      司机显然也没想到席赫闻会这么快下来,但见他走近,怀里还抱着不省人事的宋予,顿时什么疑问都搁下了,打开车门。
      车子在夜里像一簇箭矢驶出去。
      “喂!等等我!”
      秦云嘉气喘不止,但是早就看不见车影了。
      他是跟父亲一道来的,可时间不定,总不能坐那辆车去医院。
      “……我真、服了……”他双手撑着膝盖。
      按理讲,有席赫闻在,他不用太担心,但宋予到底救了自己,而且当时露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真出事了……
      不行。
      秦云嘉点开打车软件,大概是山庄太过远离城市,两三分钟还没有司机接单。
      他只能站在原地等了。
      车里,席赫闻让宋予倚着自己的肩。
      他伸手碰了一下宋予的脸,热烫,看着当然也很红。
      席赫闻端详着他,自己一个不察,转身回来他就成了这幅虚弱的模样。他轻轻摩挲宋予的脸颊,Omega太易碎,该悉心照看。
      就如他养的猫,吃食搭配要按配比才不会伤到肠胃,甚至必须抚摸、陪玩,不然它还可能会抑郁。
      都是麻烦的生物。但好在他们很乖。
      宋予的头上出了一层汗,席赫闻从旁边拿过一张手帕,来回擦拭。
      突然,宋予蹭了蹭席赫闻的脖颈。
      席赫闻微微一顿。
      宋予却没完了似的,流露出难止的渴望,他并不清醒,眼神是失焦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如同刻在基因里的欲求、无遮掩的依赖。
      他的鼻尖划过席赫闻的皮肤,引起一阵阵的痒。宋予本来只是头靠着席赫闻,接连的贴蹭之后,他半个人都钻进了Alpha怀里。
      宋予的上身偏侧,光洁的后颈与腺体完全暴露。
      是情期到了。
      席赫闻的眼神幽暗下来。
      Alpha的本能使然,席赫闻拢住他,让他离自己更近了。
      他揉了揉宋予的腺体,这种敏感的地方不经碰,很快就红了。
      雾霭一样的洋桔梗香散发出来,味淡,还有点儿苦,却因为染上了欲色而变得不同,形成一种反差。
      他们的匹配度太高了,不止宋予想要他的信息素,席赫闻也会被他吸引。
      搬进云苑之后,宋予也没跟他亲近多少,能不麻烦就不麻烦,更别提依靠和信任。
      所以看到宋予此刻的状态,席赫闻却很愉悦。
      他看着宋予得不到安抚或镇定,无动于衷,直到宋予忍受不了了,迷糊地攀上他的肩凑近。
      席赫闻微微偏过头。
      宋予像是突然找见了泉眼,那里的冷松木香源源不断。
      他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Omega没有犬齿,咬一下根本不会渗血,对席赫闻来说,这点儿痛觉跟挠痒一样,或者调情。
      他一只手摁住宋予后脑,纵容地让他作为。
      医院。
      宋予躺在病房里。
      医生已经跟席赫闻说明了情况,他拿过检验单出诊疗室,但没看一眼,折了两下扔进垃圾桶。
      单子上的数据显示,宋予的信息素浓度过高,甚至到了失调的地步。
      不过这是正常的。席赫闻大概算了算,离那天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
      医务室里留在宋予身上的信息素让他的腺体产生了依赖性,这是宋予本人所不知道的。
      S级的Alpha强势,却不仅体现在信息素的压制上,另一方面几乎无人知晓,正是宋予的情况。
      普通Alpha的信息素无法通过非标记的行为致使Omega产生依恋,但S级可以——席赫闻三个多月前埋下了这颗种子。
      它的影响除了当下会诱导情期,能称得上微乎其微。
      悄无声息地根植,再潜移默化地改造腺体。
      谁也不能轻易抵抗生理天性,长此以往,Omega只会对那个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上瘾。
      这无疑是恐怖的。
      如果协会知道,绝对会抵制,甚至与联盟商议,制订相关的政策去规束。
      但可惜了,生命科学院对S级的研究还不够深,这种能力也很难检测出来。
      宋予醒来觉得头昏眼晕,率先注意到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熟悉的消毒水味,他还以为在做梦,但手臂上的刺痛感提醒他并不是。
      他怎么又进医院了?
      宋予缓缓坐起来,肘正中静脉已经止血,只是可能抽得多,那一处看着有些骇人,红紫肿胀,在偏白的皮肤上显得突兀。
      外面依稀传来交谈的声音,但听不太清。
      几秒后,房间门被推开。
      “感觉怎么样了。”
      席赫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宋予有点歉疚,接过那杯水:“我没事,真是麻烦你了……你就这么离席了?不会不妥当吗?”
      宋予突然想起这回事。再怎么说也是席赫闻的父亲让他去历练的,半途而废怎么能行。
      原因还是无关紧要的。
      但席赫闻只是无所谓似的笑了一下,温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在担心我?”
      毕竟是因为自己,这不应该吗。
      宋予迟钝地反应过来,席赫闻是在调侃他,顿时哑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席赫闻的手覆上他的,没有完全贴合,若即若离。
      “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无论如何,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会关照你,不希望你对我客套,同样,你也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他的眼睛像一对漆黑的漩涡,深邃地引人投入,只要与之对视,宋予就无法产生拒绝的念头。
      “……对。”
      得到回答,席赫闻凑近他,淡淡一笑,似微风点澜,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
      “那么,谢谢你的关心。”
      等他坐好,距离重新拉开,宋予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那个地方。水还是温的,宋予掩饰性地一口一口喝完了这杯水。
      “对了,我们现在直接回云苑吗?”
      席赫闻似乎没有再折返回去的意思。
      “再等等,你的药还没配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什么药?”
      “你知道你的情期来了吗?”席赫闻有些无奈。
      宋予这才想起来自己断线前的情境。他记得自己在跟秦云嘉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莫名觉得身体不太爽利,再醒了就到医院了。
      相似的场景。
      他最近的情期是不是太奇怪了?宋予很疑惑。
      门关上,席赫闻去了取药处。
      走到拐角,有个人影突然出现,他们都被迫止步。
      秦云嘉急促地喘息,看清是谁之后,眼神一亮,握住席赫闻的手腕:“他、他怎么样了?”
      席赫闻瞥过那个地方,淡淡说:“没事,只是情期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秦云嘉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浑身一僵,像是被那几个字扎到了。
      席赫闻看他迟迟没有动作,就直接说:“我要去取药了,再见。”
      他掠过秦云嘉身侧,秦云嘉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香,好像是宋予身上的,但与另外一股信息素交织在一起,都腌入味了。
      不用想都知道,两人经历了一段怎样的亲密缠绵。
      秦云嘉把指甲嵌入掌心,面上强忍着难过。
      他站在原地,肩颈后背都是挺直的,形态挑不出一丝错处,天鹅也似的矜贵孤傲。
      他才不在意。
      明天就要开学了,但是宋予的作业还没写完,这两张卷子都是明早课上现讲的,他不得不挑灯夜战。
      书桌正对着墙壁,墙上内嵌了护眼灯,柔光,照明也很好。宋予握笔计算,落在草稿纸上一阵沙沙声。
      不同于在学校写题,云苑周边很安静,只除了偶尔会有风吹叶动的声响。
      主观上的集中是一方面,环境是另一方面,宋予在这里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差不多半小时后,宋予放下笔,结束了补作业的任务。
      他看了一眼时钟,22:19。
      还不是很晚。
      左边是凸弧的曲面飘窗,宋予写前开了其中一扇,舒适的凉风吹进来,他伸着胳膊趴下来,难得有这种停歇下来发呆的机会。
      他手指碰了一下灯。
      说起来,虽然云苑是席赫闻找专业公司装修的,没有太多个性化针对性的设计,但他能看出来,席赫闻在他的房间陈设上尽可能地照顾到了。
      比如这个书桌和护眼灯,像是提前了解过他的生活习惯一样。 联高的课业并不紧张,没几个人回家了还要学习。
      宋予转头环视,才发现有一些他从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绿植角、飘窗、独立书柜和各处设置,甚至另一边还有很大的休闲区,只不过还比较空。
      他心头蔓延上一种微妙的感觉。
      若要形容,就是温泉水脉脉流经四肢百骸。
      宋予闭上眼,这是很奇妙的感受,由一个交易对象带来的。
      次天。
      数学课上,老师手里拿着那张卷子讲评,讲台下的学生倒了一大片。
      老师像是习惯了,提醒一句,也不管他们都起来没有,就继续讲题了。
      宋予对过答案,整张卷子没有错题,所以也没有听的必要,干脆就拿出了别科的试题集。
      总比被念经一样的讲法催眠了要好。
      宋予有意往席赫闻那边看了一眼,好奇他是不是也会犯困。
      席赫闻左手支着下颌,修长的手指隐约遮耳,垂眼看着一个数都没写的试卷。估计不在听。
      ……好歹没睡,挺好的。
      席赫闻注意到他的视线,无声询问,他的手移开了几寸,露出一点耳机的边缘。
      原来一动不动地是在听歌。
      席赫闻从底下递给他另一只耳机,用口型问他:听吗?
      老师已经讲到了背面的大题,宋予才拿出来的《八市历年联考试题集》还放在桌上,按原则说,宋予不该接受这个邀请。
      但鬼使神差地,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这只耳机。
      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曲子,跟宋予想的大相径庭。
      鼓点密,节奏快,应该是摇滚。他还以为席赫闻会偏好舒缓柔和的类型,宋予是外行,却也觉得这个曲子韵律很好,不是一味的吵耳。
      他学着席赫闻的样子,一只手掩盖住耳朵。
      宋予细微地调整了两三次,才让这个姿势显得自然,不至于别人一看就发现漏洞。
      然后,一小片白纸移到他的桌面。
      席赫闻写了纸条给他:卷子可以借我看看吗?^ ^
      宋予抬头看了一眼,老师下了讲台,似乎要往他们这边来。他把卷子推了过去,但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抄不完。
      席赫闻却不紧不慢,随意地写了几行证明过程,都很简略,可以说是非常敷衍了。
      席赫闻行笔潦草,老师过来之前就停笔了,虽然是很简略,但细看都是拣着有逻辑的过程写的,总体看下来,竟然也能理顺。
      上次考试,席赫闻因为刚转来,对这边的教学模式和课程进度还不适应,学校允许他不参加期末考,他也就没有成绩了。
      其实不如不抄。
      宋予盯着纸条上的那句话。
      不过,后面为什么要写两个次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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