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给你一脑壳

18、爱你的我就是真实的我

　　晚上八点半，这座小区热闹非凡，这边热火朝天跳着永不过时的小苹果，那边起范华尔兹大爷搂着大妈原地旋转陶醉于自己的舞步，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两个大音响谁也不让谁，方圆十里都是叠加过的魔性声音。沈离骑着摩托在回头率百分百的情况下一阵风驰电掣驶入小区，好在尹垣衍家在最边上能略微安静点，沈离摘下头盔，支起右腿，懒懒的倚在车身上，抬头看着二单元七楼漆黑一片的屋子。

　　尹垣衍刚去超市买了一堆晚上打特价的食物，一手购物袋，一手拿着瓶可乐美滋滋的往嘴里喝，旧小区的路灯年久失修，发出暗淡昏黄的光线，等尹垣衍看清时沈离时两人已不过十步远，沈离也不出声，直到尹垣衍震惊的喊“离哥？”

　　“你怎么来了！”尹垣衍穿着地摊十块钱买的短袖，袖子挽到肩膀，露出有力强壮的线条，头发被风吹的散乱，薄唇紧紧抿着，眼底满是惊讶。

　　“我不能来？”沈离反问。

　　“不是！只是有点突然…”尹垣衍低头。

　　“你跑什么？”沈离直接切题。

　　“我…”尹垣衍低头支吾半天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离心里无奈，该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太好了呢。

　　“给我喝口”沈离朝他伸手，眼神盯着他手里的可乐，骑了近一个小时，又等了他这么久，早就口干舌燥。

　　尹垣衍下意识递过去，反过来又开始害羞，这都是他喝了好几口的了。

　　沈离发现了他的小表情有些好笑“又是不是没亲过，喝你个可乐怎么了？”

　　“对不起…”尹垣衍知道沈离是指在他睡着时被趁人之危强吻的事。

　　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沈离伸手抹了下嘴角，把空罐子扔到垃圾桶，看着月色下的尹垣衍还是静静站着，不发一言，似是在等沈离开口。

　　“不请我上去坐坐？”沈离看他。

　　“这么晚了…”尹垣衍婉拒。

　　“走吧”沈离像是没听见般转身直接上楼。

　　“离哥…”他看着沈离的背影叹息。

　　沈离轻车熟路迈上七楼，等着尹垣衍开门，锁开后，他按上开关，室内变得明亮一片。

　　尹垣衍进屋后给沈离找了双拖鞋，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给坐在沙发上的沈离。

　　估摸下沈离过来的时间尹垣衍开口“离哥，你还没吃饭吧”。

　　“不用了，我待会就回去了”。

　　“吃点吧，很快的，我买了挂面”。

　　尹垣衍把购物袋打开，拿出一盒鸡蛋和挂面走进厨房。沈离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尹垣衍，烧开的水给窗户蒙上了层氤氲，他系着买酱油送的绿围裙，熟练的刀法切着葱花西红柿，暖黄的灯打在他身上，让沈离一时看入了神，温暖，他心里冒出了这一个词，一个和他的世界格格不入的词。

　　尹垣衍在厨房支了个小餐桌招呼沈离“离哥，吃饭了！”

　　沈离迈入时厨房还有蒸腾热气的余韵，面条的香气扑鼻而来。

　　尹垣衍从锅里盛了两碗面，洒上葱花，端上桌。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沈离开口。

　　尹垣衍屈身在碗架里拿出碗筷“和皓月姐肯定是没法比，但喂饱离哥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大没小”沈离评价。

　　“哦”尹垣衍闷闷道，他没看到沈离的神情，只当自己说错了话。

　　两人都饿了，相顾无言，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两人吃面条的声音。

　　两人都吃差不多了，沈离起身道“我刷碗吧。”

　　“不用，离哥”尹垣衍也起身迅速把碗筷放到水槽里，这种活怎么能让沈离干，自己伺候他就够了。

　　“你先回屋消消食。”他打开水龙头背对着沈离说。

　　沈离顿了顿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厨房，在不大的房子里随意的看着。

　　尹垣衍刷完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看到沈离站在他的卧室里。

　　尹垣衍走过去站在沈离身后轻声说“我们就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

　　沈离没回应也没回头。

　　尹垣衍自顾自的说“我当时真的怕死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挂了，你一脚踹开玻璃进来，救了我。我当时就觉得，你真的好帅啊…离哥…”

　　沈离转身看向他的眼睛。

　　卧室没开灯，月色照映着沈离漂亮的侧脸，他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身姿如松柏挺拔，眼底漆黑深邃。

　　“我们不可能的，尹垣衍。”沈离打断尹垣衍，直接了当的拒绝，即便沈离再冷漠不近人情也明白尹垣衍从认识他后的举动都是什么意思。

　　“离哥…”尹垣衍的语气是无措的甚至是央求的。

　　“我没有办法向你许下任何承诺，我也不确定自己在什么时候就死了，我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也没办法陪着你走到最后，尹垣衍”沈离残忍的说。

　　尹垣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不知道在岛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你还年轻，未来有很多选择，剧情结束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那你呢？剧情结束后要做什么？继续一个人孤单的活完一生吗？”尹垣衍问。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沈离别过头。

　　“我的目的就是你呢？”尹垣衍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沈离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强行扶正他的脑袋，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我想要你，其他选择都跟我无关，沈离，你是我的。”他按住沈离的后脑，肆无忌惮的吻上去，强硬撬开他的牙齿，缠着他的舌头，疯狂的吮吸着，尹垣衍用一只手禁锢着沈离，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沈离牙齿发力，咬上他的嘴唇，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沈离本意让尹垣衍痛的放开他，这一举动却让尹垣衍此时却更加兴奋，更加疯狂。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沈离崩溃的想，直到他喘不上气唔唔的控诉，尹垣衍才松开他。

　　“你干什么？”沈离低吼。眼前的尹垣衍好似自己从没见过，颠覆了以往他对尹垣衍全部的认知。

　　“我以前进过异端”尹垣衍说。

　　“什么？”

　　“我从第一次剧情就在异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系统驱除了，我回归到了现实，再次睁眼时，就是那些怪物和你了”尹垣衍继续说“我前几天问了老爹，但他说自从异端开始我一直老老实实的上学，在他的身边生活，直到我消失后我们一起去了面馆找他。那是在他和我同学的眼里，我第一次进异端。”

　　“沈离，异端可能比我们要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沈离瞳孔放大，唇角还有尹垣衍的血渍，被他用大拇指轻轻擦去也没躲“也就是说异端不仅能影响被它纳入到系统内的人，更能影响到现实的人，甚至是能篡改记忆吗？”沈离看着尹垣衍的眼睛，那是坚定的，不容置疑的目光，他姑且信他。“异端完全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离哥，现在我能想起的也就只有我曾经进过异端，但具体在每个剧情发生了什么，我想不起来。”尹垣衍回答。

　　“那你真正的异能是什么？”

　　“我好像拥有的不是异能”

　　“？”

　　尹垣衍伸出手指碰了下面前空置的鱼缸，鱼缸即刻四分五裂！

　　“！”沈离眼底已满是震惊了。

　　“与其说是异能，不如说是强化过的身体，我怀疑这和我被剧情驱逐有关。”

　　沈离沉默了好一会儿，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努力理清思绪，尹垣衍到底是谁？异端到底是什么，但不管有多少种想法，一切都只是猜想罢了。

　　沈离继续问“什么时候恢复的这些记忆。”

　　“你让我和望皓星在山顶保护好自己时”他当时俯视着沈离，看他和怪物战斗，看他受伤，脑袋突然一痛，脑海里就有了些琐碎的片段，是自己在前六个剧情的细碎的画面。

　　“那你最终出手的很及时啊”沈离嘲讽。

　　“对不起离哥，我当时不知道怎么说”尹垣衍当时自己犹如晴天霹雳，脑内一片混乱，更别提让其他人知道了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形。

　　“你想知道关于异端的更多对不对？利用我吧沈离”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是对我有感觉的，不然也不会保护我，也不会让我碰你，更不会做那些不符合你性格的事，尹垣衍继续诱哄着，“你对我怎样都行，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沈离一时哽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气“你可收敛点吧。”

　　“好的，离哥！”又变回了那个傻兮兮的大狗。

　　“……”沈离无语“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爱你的我就是最真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