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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下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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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宿舍里
“什么？你说张若初跟你表白了？”许知意满脸震惊。
紧接着，她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他怎么会跟你表白呢？他平时那么死脑筋。对了，你同意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当时答应他没？”
“今天的事情，我当时在给他讲题，他突然就说，他喜欢我。”连晓回答。
“我的傻闺蜜呀！你同意了没有？”许知意询问道
连晓摇了摇头，两只手不自觉地相互拽着，微微低下头，小声回道：
“我没回答他。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把英语题给他讲完，我就赶紧扭过头去了 ，当作没听见。”
“行吧！”许知意回道，但仍有困惑。
月色如水，倾洒在篮球场外的露天台阶上，几个男生围坐在一起，手中的饮料罐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微光。
“张哥，你刚说啥？你今天跟连晓表白了，结果人家压根没搭理你？”
南风差点被一口饮料呛到，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说话的音量也瞬间拔高，打破了夜晚原本的静谧。
张若初坐在一旁，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失落。
“不是吧张哥，你这是移情别恋了？”南风满脸惊讶，上上下下打量着张若初，又往前凑了凑，胳膊亲热地搭上张若初的肩膀，兴致勃勃道：
“算了算了，既然都表白了，作为兄弟肯定得帮你！追女生嘛，得舔！听我的，保准有用。”于是便开始长篇大论。
…………
月在天上挂，牛在天上飞。
翌日
大课间
张若初望着连晓那空空如也的水杯，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问道：
“要喝水吗？我去帮你接。”
连晓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避开了张若初的目光，语气有些慌乱地回道
“不，不用了，我不渴。”
许知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道：
“我说张若初，你这几天对她可真是关怀备至啊，又是贴心带饭，又是主动接水的。该不会是，你喜欢上她了吧？”
“你咋知道！”南风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许知意白了南风一眼，接着说道：
“她可是我亲闺蜜，她的事儿我能不清楚？倒是你，”她看向张若初，话锋一转，
“你哥们，不是有喜欢的人，咋突然就移情别恋，看上我家晓儿了？”
这话说得直白又大胆，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
南风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对这个问题同样充满好奇，于是和许知意一起，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张若初，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等待着他的回答 。
“喜欢就是喜欢，就像向日葵向着阳光，候鸟向着暖洋。不需要解释，只需要让她知你心意。”
张若初看着连晓说道，眼里满是愧疚。
南风和许知意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
“我……”连晓半天没有说话。
“好了，别想了，等你有答案了再说，我等着起。”张若初爽朗一笑。
“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反正我懒上你了。”
铃声，适时想起，众人也都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班主任走上讲台说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经过校方的讨论，这个星期提前星期，为下周考试缓解压力。”
话罢，课堂上便响起了学生们热烈的欢呼声。
下午，放学铃一响，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收拾着书包，准备开启美好的周末时光。
南风熟练地将书包甩到肩上，走到张若初身旁，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笑着说：
“走啊，一起回家。”
张若初却朝连晓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南风说：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南风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挤了挤眼说：
“行嘞，我懂，那我先走啦。”边说边摇头晃脑地离开了教室。
连晓有条不紊地整理着书本，将它们一本本整齐地放进书包，做完这一切后，她下意识地抬眼，目光自然地飘向许知意的座位。只见老师正站在那儿，神色关切地和许知意交谈着。
不多时，许知意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晓儿，我家里突然有点事，得马上回去，今天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家了。”
连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迅速调整情绪，温柔地拍了拍许知意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你赶紧回去吧，家里的事要紧。
就在这时，张若初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他步伐轻快地走到连晓面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
“连晓，我送你回家吧。”
连晓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嘴唇微微动了动，可话还没说出口，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一直盘踞在心头、迫切想问张若初的问题。
犹豫在她眼中一闪而过，思量片刻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许知意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张若初，眼神里满是警告：
“那也行，你俩一起走安全些。但你可得记着，千万别欺负晓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张若初连忙摆手，脸上带着诚恳的笑意，说道：
“怎么会呢，你就放心吧。”
出了校门，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们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可两人之间却安静得有些异样，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沉默，气氛稍显尴尬。
连晓偷偷地用余光瞥了瞥张若初，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书包的带子，内心正激烈地挣扎着，思考着该如何开口询问那个问题 。
而张若初的目光被街边卖糖葫芦的小摊吸引，他顿住脚步，偏头看向连晓，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要吃糖葫芦吗？”
连晓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张若初脸上，没有丝毫偏移，轻声说道：
“不想吃。”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在给自己积攒着发问的勇气。
“你真的喜欢我吗？”
连晓终于开了口，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
“喜欢。”
张若初道。
连晓却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感到安心，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继续追问：
“可是，你之前说过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了她很久很久，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上我了？
听到这话，张若初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陷入了沉默。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的画面，高考之后，两人并没有了交集，但突然有一天连晓出现了，她像天使一样，再次照亮了他那灰暗的生活。
见张若初半天没有回应，连晓道：
“是因为你之前说的，我和她长得很像对吗？所以，我只是你的备胎，对不对？”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夹带些许委屈，眼泪也要顺时落下，她很喜欢张若初，很喜欢，很喜欢，但她也是有原则的。
张若初见状，便要抬起手帮连晓擦去泪珠。
“你说过，你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连晓见状，身形便向后退去。
“记得这么清楚啊！”张若初回道，顺时靠近连晓擦去了她的泪珠，又道
“我喜欢你，单纯是你。”
夕阳的余晖渐渐黯淡
张若初望着连晓，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在遇见她之前，我以为那就是喜欢，可当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我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是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她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光："真的吗？"
"真的。"张若初回道，然后转向了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两串糖葫芦。
"给。"竹签递到她面前时还带着余温，张若初指尖蹭过她微凉的手背，
"吃一个，心情就好了。怎么那么好哭呢？"
连晓慌忙偏头，耳尖却比糖葫芦更红："没有，不是的，我没哭。"
晚风卷起她的发梢，掠过张若初含笑的眉眼，他望着她低垂的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喉结轻轻滚动，心底漫过细碎的甜。
"真可爱。"这声呢喃被暮色吞没前，连晓突然挺直脊背，攥着糖葫芦的手指绞紧：
"既然你喜欢我，那就要听我的——我现在可还没接受你的表白。"
"嗯。"张若初垂眸应着，嘴角却压不住上扬的弧度。
"那以后，"连晓踢了踢他的运动鞋，白鞋面上还留着灰色的印记，那是这个星期张若初刚踩的。
"别再踩我的白鞋了，每回刷完都要耗半块橡皮。"
"嗯。"
"还有，"她踮脚摘下他别在领口的银杏叶，那是他上周硬塞给她当书签的，
"别再叫我'小书呆子'，这外号难听死了。"
"嗯。"
还有，还有
…………
连晓一件件的说道。
张若初应得认真，却趁她不注意，将另一串糖葫芦悄悄塞进她书包侧袋。
暮色渐浓，他望着连晓发顶晃动的粉色发，突然想起物理课上的光的折射——原来所有未曾说出口的心动，都会在某个黄昏，被夕阳折射成直白的温柔。
两人并肩走向路灯亮起的方向，身后的影子忽而拉长，忽而缩短，像极了少年人跌跌撞撞却坚定的心事。
晚风裹着糖霜的甜香掠过，将未尽的誓言揉进渐沉的暮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