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德足/木耳+猪波]CUBE》崩玉

6、第 6 章

　　□□觉得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变得冰凉。
　　“托马斯！托马斯！”他发疯一样张开手臂向穆勒所在的房间扑过去，拉姆抢上一步拖住他：“见鬼！帮我拉他回来马尔科！！”
　　□□被拖落回来的瞬间就崩溃着跪下去：“不！不可能！那组数字里没有质数，那不该是个有陷阱的房间！！托马斯——”

　　拉姆坐在气窗口：“你们看住梅苏特，我看他需要冷静一下。我得去把托马斯带回来。”
　　马林惊魂未定：“不菲利普，你不能去！那房间里有机关！……啊这真该死！为什么刚才托马斯丢靴子进去的时候没有触发机关？”
　　“我想那是一种特殊的机关——类似一种感应器，它只会对生物感兴趣。而靴子不是活的。”
　　马林更加惊恐：“喂！可你也是生物！”
　　“你看，这里没有化学气体，没有强酸，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机关，我猜，”拉姆远远地观察着捂着脸蜷成一团痛苦挣扎的穆勒，“那应该是一种激光，只会伤害人的眼睛，它或许只针对虹膜反射起作用。只要不去看它就没问题……别担心，我试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呆过整整三天。”

　　拉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他跳进穆勒所在的房间。
　　他定了定神，尝试转动身体。
　　很好，一切OK。
　　他小心地循着穆勒呻吟的声音向前移动，然后抓住穆勒的肩膀。
　　“托马斯，是我，我带你回去。不要试图睁眼，跟着我来……很好……”

　　**
　　现在穆勒平躺在原先的房间里。他的眼睛受到了某种可怕的伤害，那双湛蓝的眼睛大概余生都不能再重见光明。悲剧发生在过分天真单纯的人身上总是愈发的深重和不可磨灭，房间里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他们刚刚失去了队伍里最强的行动力，并且可能还面临失去最强的思想力。

　　拉姆把手掌从穆勒身上拿开：“托马斯的情况勉强还好，我是说，他可能要疼上好一阵子，并且要学着适应黑暗了——但他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比起托马斯，”他搂一搂□□，“梅苏特的情况可能更糟，我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不再信任自己的判断了。”
　　□□看上去受惊过度。他敏感的手指神经质地颤动，薄薄的嘴唇全无血色并且一直在不自然地翕动：“应该是我先进去的……应该由我来断定是否安全……真奇怪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托马斯？”

　　时间走得不着痕迹又毫不留情。现在他们已经有两个伤员了，还有一个受了刺激回不了神。
　　马林再也坐不住：“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我说我想先走一步，希望你们不会觉得我不近人情。”
　　拉姆道：“你一个人走很危险。”
　　“总好过坐以待毙。你呢，巴斯蒂安。”
　　施魏因斯泰格抬起头，他的眼神很阴郁。波多尔斯基正枕在他的大腿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我要等波尔蒂醒过来。我不想叫醒他。”
　　“很好。”马林耸肩，“我看梅苏特和托马斯暂时也不会离开这里了。可我要出去了，我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可怕的阴谋披露给媒体和大众，让人民知道他们信赖的政府和国家机器到底在做些什么魔鬼勾当。”

　　他爬上通往刚刚夺走穆勒眼睛的房间的气窗入口，旋开开关：“好运气朋友们，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
　　说完，他闭着眼睛跳过去，头也不回。

　　拉姆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房间里只剩五个人了。
　　施魏因斯泰格长长地叹一口气：“你和他一起走吧菲利普，我看得出你不放心马尔科，他那么莽撞或许会死无葬身之地。而我们四个人至少可以互相照顾。如果必须就此散伙，他不应该落单。”
　　拉姆苦笑：“我并没有我自认为的那么有用处，或者我还会拖他的后腿。”
　　“总好过放他一个人，如果他受伤了，你总归是个医生不是吗？”
　　“……我想你说的对。”
　　思索了十秒钟，拉姆终于站起来：“那么，祝你们好运。”

　　**
　　□□的大眼睛枯涩无神地望着虚无的某处，他喃喃地不知在默默诵读着什么。
　　他看上去那么伤心，教人心生怜悯。

　　一只手摸索着伸过来，碰到他手背上冰凉的皮肤，然后果断地握上去。
　　“梅苏特……？”穆勒的音调听起来有点古怪。他一定在忍受着某种可怕的疼痛。
　　“嗨，梅苏特，你不太好是不是？你的手总是这么凉。”听起来他是竭力在让声音轻松如常了，虽然他的表情扭曲得吓人，“听我说这不关你的事，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接下来你也可以。这只不过是一点小麻烦，你还可以继续计算然后继续带大家前进对吗？”
　　“不，我不行。”□□哽咽着回握他的手。
　　“别这样，你做得到。我们不是约好出去喝一杯吗？晚饭之前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

　　□□发抖的手覆上穆勒的眼睛，感受他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球滚烫的温度。像被炙烤。
　　“你真不该这么相信我的。”
　　“这可没办法，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已经决定把命交给你啦。”穆勒咧开嘴咯咯地笑起来，那个表情带有几分孩子气。
　　他把自己的手覆盖在□□的手上：“所以，这真的没有什么。”
　　“但你看不见了。”
　　“如果我们能出得去，你有大把时间补偿我。不过现在，我想我真的需要一点安慰。”

　　在□□迷惑的时候，穆勒已经笑得天真又狡狯。
　　他用手指摩挲着□□脸颊的线条，动作缓慢轻柔。
　　“给我一个吻——像我妈妈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