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长兄裴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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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和铁匠叫上自己儿子一起帮忙，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将一架曲辕犁造了出来。
众人将这架样式新奇的曲辕犁搬到了田间，木匠和铁匠也很好奇，跟着一起来了。
太阳即将落下，田里众人还在忙碌，很多人看见裴澈身边的曲辕犁，纷纷猜测起这个东西的用处。
“公子，得用两头牛来拉犁。”见裴澈只牵了一头牛，木匠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用，这个只需要用一头牛。”
裴澈摇了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将犁绑在牛身上。
木匠还想要说什么，被铁匠拽了拽衣袖。
“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铁匠小声地提醒木匠。
不只木匠这边在窃窃私语，围观的人也传来小声的嘀咕，只是碍于裴澈的身份，不敢大声议论。
裴澈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固定好犁后，自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在后面扶着犁。
犁头深深陷入地中滑动，随着牛慢慢走动起来，土地被犁头翻开，推向两边。
“竟然真的可以！”
“只需要一个人，一头牛就能拉得动？”
等曲辕犁动起来，周围瞬间传来一片惊呼，也顾不得手里的活，纷纷跑了过来。
“这犁地的深度，居然比咱们用的那都要深。”有人蹲下来，将手指插入土沟说道。
“这个也可以调节深度，只需要动这里。”裴澈停了下来，将犁调节了一下后继续向前走。
“竟然真的不一样了，不需要人站在上面调深浅。”围观众人更加惊叹，一直没说话的郭嘉眼睛也亮了。
“有明渊这个犁辅助，立冬之前必然能将农活干完。就是不知道明渊可有给这个犁起名？”郭嘉笑着看向裴澈。
“名字？将直辕变为曲辕，便叫曲辕犁吧。”裴澈没有深想便说道。
郭嘉低笑着摇了摇头，“既是你设计出来的，便应以你的名字命名，不如叫裴郎犁。”
裴澈：……
裴澈感觉脚趾都开始抠地了，张口就想拒绝。
“陈公子说的是，就应叫裴郎犁。”
“裴公子可是神仙人物，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周围人纷纷附和，看样子已经由不得裴澈拒绝了。
裴澈眼神带着控诉，看向郭嘉，却见郭嘉笑着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裴澈愣了一愣，还是咽下了拒绝的话。
第二天，郭嘉便去阳翟县里找人批量制作裴郎犁，裴澈也将自己车队里拉车的牛贡献出来，临时充当耕牛。
竟是赶在立冬前，将千亩农田全都打理好了。
“明渊有此图纸，无论去哪里都能被另眼相看。”
得知裴澈打算将这曲辕犁的图纸公开，让工匠们批量制造新犁，郭嘉对裴澈说。
“但我想将新犁尽快推广出去，待明年春耕若有更多人用上，或许能少些人挨饿。”
裴澈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初衷就是让更多人能不挨饿，而且曲辕犁制造简单，这个时代又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所以也没有想要瞒着设计图纸，
郭嘉笑得狡黠，“早就猜到明渊的想法，所以我专门和他们说了这个叫裴郎犁，还让他们在犁上刻了'裴'字，过不了多久，明渊的名字应该就传遍各州了。”
裴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郭嘉还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郭嘉继续说：“明渊高风亮节，不在意虚名。可名声这个东西可以不在意，但不得不说还是很有用的。明渊胸怀大志，既然不打算像我一样隐姓埋名，那便该追求名扬天下。”
裴澈这才明白郭嘉为什么非要给曲辕犁起个那么令人尴尬的名字，心中感到一股暖意。
不出郭嘉所料，裴郎犁很快便传遍各州，与裴郎犁一同传开的是裴澈的名字，裴澈也因此直接获得了两万的积分进账。
远在荆州长沙郡临湘县，一座小院中。
裴潜仔细端详着眼前这架新传入荆州的裴郎犁，脸上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
“吴伯，阿澈这是准备出仕了，竟闯出这偌大名声。”
裴潜身旁那个叫吴伯的老仆笑着说，“以小公子的才能，名扬天下不过早晚的事。”
裴潜点了点头，“可以提前准备一下，开春了，阿澈应该会来长沙。”
吴伯面露怀念，“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道小公子现在多高了，是不是还像以前天天不愿出门。只可惜二公子不在，不然三位公子重逢，不知道有多高兴……”
许是人老了就容易感慨，吴伯一说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
听吴伯开始絮絮叨叨，裴潜眼里也划过一抹温柔的怀念。
也不知道阿俊那边怎样了，何时才有机会重逢。
裴澈和郭嘉没打算在夏寺村待太久，裴澈计算着时间，想要去见长兄裴潜一面，还不想错过投效曹操的机会，天气稍微暖和了点，裴澈便叫人收拾行李。
这几个月传来不少重要消息，比方说西边李傕和郭汜杀了王允后，挟持天子在长安疯狂作乱，朝堂之上，率兽食人。
南边曹操击溃了青州百万黄巾军，冬季成功将其收编，组成了人数足有三十万的“青州军”，并且领了兖州牧，镇东将军。
阳翟县内也突然出现了一些匈奴人的面孔，军队也有异动。
裴澈和郭嘉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袁术这是要联合张燕的黑山军和於夫罗的匈奴军一起攻打兖州，便决定趁着袁术出兵前，赶紧离开豫州。
裴澈本想拉着华佗一起走，但是华佗想要在豫州再转转，看看是否有疑难杂症，便拒绝了和裴澈同行。
没有办法，裴澈便送了一些盘缠给华佗，收下了华佗新研制出的几副麻沸散和麻沸散的药方，在阳翟和华佗分别了。
郭嘉倒是闲来无事，决定和裴澈一起前往荆州。
荆州路途遥远，裴澈便叫人将牛全部卖掉，换成了马车，向长沙郡疾驰而去。
“明渊觉得刘荆州如何？”路途漫漫，甚是无趣，郭嘉便和裴澈闲聊。
刘荆州便是刘表。
“先前长兄在书信中提到过刘荆州，说他政宽而无断，士柔而少刚，非霸王之才。”裴澈回忆了一下裴潜之前和他说的话。
“明渊的兄长确实是有大才的，”郭嘉点了点头，“刘荆州虽然有一州之地，而且治下还算安稳，但他控制荆州太依赖蒯氏和蔡氏，难有大作为。”
裴澈点了点头，“刘荆州起势太依赖世家了。”
当初刘表会来荆州还是因为董卓想要阻拦袁术，安排刘表这个汉室宗亲担任荆州刺史。
刘表是一介文官，面对荆州宗族豪强林立的凶险，和即将攻打荆州的袁术，处境相当危险。
走投无路之下，刘表做了伪装潜入荆州，找到了当地世家出身的蒯良、蒯越兄弟和蔡瑁。
刘表联合了蒯氏和蔡氏将其他宗族首领骗来谈判，再叫出刀斧手将谈判桌上其他宗族首领共五十五人全杀了，这才收服了荆州除了南阳郡的七个郡。
但是刘表也因此和蒯氏和蔡氏的利益绑在了一起，不仅让蒯氏和蔡氏的族人出任要职，掌控军政大权，还娶了蔡家的女儿为妻。
很多事情刘表自己说了不算，还需要蒯氏和蔡氏的同意，刘表不得不时刻防范这些豪强将自己架空，甚至赶下台去。
两人达成共识，便都没有打算去拜访刘表，径直向着长沙郡的方向行去。
等刘表得到消息说裴郎犁的发明人裴澈来了荆州，派人邀请征辟的时候，裴澈和郭嘉早就跑的没影了。
临湘城外，裴潜拉着两个友人在城外水铺坐着喝米浆。
裴潜提前得了裴澈的书信，知道今天就是裴澈他们抵达临湘的日子，于是提前带着两个好友在此等候。
“文行，老是听你提起那个幼弟，还真是有些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听说那裴郎犁就是你那幼弟做的吧？”一个其貌不扬，身形有些孱弱的少年开口对裴潜说道。
“正是阿澈做的，”裴潜点了点头，“阿澈比仲宣小一岁，而且与仲宣有些相似，也是博闻强识且擅长算术，你们应当会合得来。”
“比仲宣小一岁，那今年应当十六了。”另一个刚及冠的青年也开口说道，“听起来和仲宣很像，应当也是少年天才。”
“与我很像吗？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有多厉害。”少年的眼中有些跃跃欲试。
“如今看来也不是很像，毕竟阿澈的性子和仲宣就很不一样。”见好友起了比较之心，裴潜眼中全是笑意。
“性子不同？听你平日里描述，应该不是无趣的性子。”那少年皱了皱眉，旋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怒道，“文行是想说我急躁好胜吧！”
“潜可什么都没有说。”裴潜耸了耸肩，装模作样端起米浆喝了起来。
旁边的青年见好友又吵了起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奉先，你又帮他。”少年的火力瞬间扫射到了这个与吕布有相同字的青年。
“咳咳，你们看那边，那个车队是不是我们要等的？”青年看热闹被抓包，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裴潜和少年的目光顺着青年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拉着辎重的马队从官道出现，很快就到了城下。
看清楚了车的样式，裴潜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立刻站了起来走出水铺。
“正是阿澈他们，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长兄裴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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