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聆愿祝

4、排练日记 I

　　排练室的天花板很高，木地板的蜡反射灯光，镜面墙显得整面空间大的离谱。
　　沈闻珩早到了，坐在角落的音响前调节节奏线，耳后别着一个银色耳夹，衬得他整个人安静又专注。
　　松糕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才慢慢推门进去。
　　“来了？”他没有回头，像是从镜子里看到她似的。
　　松糕点点头，把背包放下。她换了套以前跳街舞常穿的搭配，黑色top配牛仔裤：“我……试试看。”
　　“嗯。”沈闻珩按下电脑控制键，音响缓缓响起前奏，是《Illusion》的那一段改编版。节奏偏重鼓点，动作细节很多干，转身接落点都要卡得很准。
　　松糕看了几遍视频：“我先用0.75倍扒一下。”
　　“好。要我先带你跳一边吗？”
　　“可以。我先大概记一下动作，然后我们试一下。”松糕盘腿坐下，抱着沈闻珩的电脑开始拉进度条。
　　开始几遍试的时候，松糕经常会在副歌部分跟不上动作。
　　下一拍沈闻珩靠近了几步，伸手轻轻扶正了她落点偏移的站位，手指点在她肩胛骨与锁骨交界的地方，低声道：“你这段上身控制要稳些，呼吸往下压，不然动作会浮。”
　　松糕整个人僵了一下，不是害怕，是突然一下意识到——他离自己很近。
　　窗外风一阵阵拂过，练习室的玻璃门微微晃动。音响里音乐继续在播放，她好像被吸进了节奏里，又被一种心跳般的安静牢牢困住。
　　她点点头：“再试一下。”
　　这一次，她的动作明显顺了不少。最后一个挥手转身动作落下时，镜子里那个女孩呼吸还在急促，却眼神很亮。
　　沈闻珩靠在一边，轻轻点头：“不错。再熟练一点，就能顶上七七的位置。”
　　松糕笑道：“你不是来试我的吗？怎么听你像是早就决定要我了。”
　　他没答，只把水瓶递给她，顺手拿过她刚刚乱放的毛巾丢给她。
　　“我只是……”他声音很低，“觉得那个位置，空得太久了。”

　　松糕坐在床上复看练习视频，屏幕忽然弹出一条通知：
　　【沈闻珩邀请你加入群聊「表演组｜K4排练群」】
　　她还没点开，下一秒群聊里已经炸开了——
　　【贺妍】：哎哟哟！我们家新妹妹来啦！欢迎欢迎～
　　【楚瑶】：鼓掌（jpg.
　　【贺妍】：昨天刚熬夜把舞服配色调出来，专门预留了一件是给你准备的～可别不穿，到时候还要给你现场绑头发！
　　【楚瑶】：你已经给她挑好了？你是不是暗恋松糕！
　　松糕手指还悬在屏幕上，眼睛睁大了一点：这群好热情，好吵，但好像也……好暖。
　　她小心翼翼地发了第一条消息：
　　【松糕】：谢谢你们（感动兔子表情.jpg 我会努力跟上大家的！
　　刚发完，群头像忽然变成了一张合照——是去年的晚会后台合影，三个人穿着黑金主题的舞服，笑得张扬。现在头像被沈闻珩换了，并多加了一个小兔子的卡通头饰，P在空着的那一角。
　　【贺妍】：哈哈哈哈哈这个兔子好可以！
　　【楚瑶】：松糕是我们组的软萌担当！
　　【沈闻珩】：分工补一下。楚瑶主控动作编排，贺妍辅助位调整，我负责节奏线和卡点。松糕……
　　【楚瑶】：松糕负责可爱！
　　【贺妍】：负责被宠！
　　【沈闻珩】：……行。那就这样吧。
　　松糕对着屏幕噗地笑出了声，整个人软进了被窝里。她没想到这个四人组竟然如此有反差萌。
　　她本以为加入的是一支“校内最强舞团”，结果现实是：一个冷面男神+两个欢脱姐姐+一只刚刚捡回来的小团宠。
　　屏幕最后一条信息是沈闻珩发的：
　　【沈闻珩】：练舞的时候记得带水和毛巾，别感冒了。
　　那一行字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在深夜的屏幕光里，轻轻落在她的心上。

　　周一晚上七点，文化楼练功房的灯准时亮起。
　　镜子一整面明亮，木地板擦得干净，音响角落低低响着beats的前奏，四人组终于第一次站在一面镜子前。
　　沈闻珩穿着黑色短袖和宽松运动裤，帽檐压得低低的，耳钉在灯光下仍有微光。他站在镜子的正中间，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在调音响。
　　“那我们先定一下歌。”他说。“之前选的三首，asepa的illusion，松糕跳的不错，又是我们扒过的，就直接用了。另外两首你们觉得呢？”
　　“我投amargaddon一票，炸场超级无敌帅，绝对的舞台选手。” 楚瑶一边拉腿一边说。
　　“虽然伴舞不太够，但我觉得加上学院那个灯光特效，可以的。” 楚妍道。
　　“有喜欢的歌吗？” 沈闻珩看向旁边的松糕。
　　松糕脸上挂着一抹笑，像是憋着什么坏主意：“我有一首难的。但很好看。跳不跳？” 说着，她递过去自己的手机。
　　小破站上正在播放是itzy的untouchable.
　　"wok，这个脚步，这个整齐度。真的帅炸。" 楚瑶一边看，一边感叹。
　　沈闻珩勾起微笑：“你们敢跳我就敢批。”
　　“那还等什么。松糕宝贝都提议了，直接冲。” 楚瑶撸起袖子，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那就挑战一下啦。加油！” 贺妍在旁边笑眯眯道。
　　夜晚在认真扒动作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