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的同人》殷君离

3、千年痴狂

　　不能想不能动不能说，只是整个身子机械化的执行著每一件该做的事，而大脑却已经冻结。依然是笑容满面地对待著部下的问候，心却早已死去。

　　温柔的牵著莉莉斯的手，我感受这两人的白手套相摩擦时的光滑。哎，还是不戴手套好一些，像以前的伊撒尔那样，握起来还能有一丝安全感，觉到他还在我掌心里。

　　抬头向前，我与身边擦过的不知是谁又碰了下酒杯，然後为著那轻微的白骨碰撞声皱了皱眉。饮尽杯中酒，我竟觉得有几分醉了。真是的，难道是这几日的愁思麻痹了神经？竟能让万杯不醉的我只凭借几小杯的酒便失了神志。

　　右手益发疼了起来，难道骨头碎了？不过也没什麽，这手套总会遮住一切。莉莉斯巧笑嫣然，大大方方拉住我的袖子缠著。我宠腻的看著她，松开拉著她的左手，抚上了她的背。她没有拒绝，就著这个姿势向前倾了倾，吻上我的唇。借著眼角余光，我清楚地看到那位大天使长无可奈何的伤心模样。

　　然後是五芒星旁的聚会。米迦勒，你变了，你真得不是我的了。我的心里空空荡荡，胸口，你留下的火红玫瑰花疼得我想弯下腰来，却依然讽刺的在笑。你拿了我的牛奶杯，你重又牵起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你却不愿对我说一句实话，你却不愿对我有一点点依赖。阿萨兹勒在做什麽你看不出来吗？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不肯喊叫？为了你身为天使的那些尊严吗？还是... 像我一样，喊也喊不出声来？习惯性的去摸右手腕上的银链，却在摸到一片白骨森森的时候怔住了。是啊，银链都能换了手，承诺都能失了真，还有什麽不能变的。我拥有的，只是和伊撒尔的回忆，米迦勒...

　　我不在乎。

　　於是，我罔顾自己的意愿在大庭广众下冲你发了怒，头一次，心里面清清明明，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疯狂了起来。米迦勒，米迦勒。你是神圣的，是地位可与我比肩的大天使，是眼神空茫会顾大局已不再傻气了的他人的爱人，是会向那你曾经厌恶的神祷告赞美的虚伪的灵魂，是从没珍惜过我们爱的结晶的其他天使的父亲。米迦勒，你不是那个被我珍惜疼宠的伊撒尔，所以，你活该！

　　我看著他满脸的泪水满心的疑问，看著他满身的寂寞绝望，突然就好想松了手，仔细清干净他的身子，抱著他哄著他，想要他能够原谅我。我是冲动了，不知为什麽会那样无意识的逼著他给我生孩子，呵，别说什麽为了让他忘不了我，笑话！我只要莉莉斯一个就够了，只要那个天真烂漫的伊撒尔就够了，不要现在这个...

　　右手臂上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被继续腐蚀著，抿紧了唇。该死的，我还控制不了莉莉斯的变化了呢！只要见到现在的这个伊撒尔，记忆便自动地传送到她身上了，这... 也算好事吧？要我明天起来面对一个冲我狠命赌气的莉莉斯。

　　我遵守了和他的承诺，去了雪月森林。真的是很美丽的地方啊！满天的星辰照耀在我头顶，我仰头，看著遥远的九重天。好吧，这距离或许也没有那麽远，只有九天九夜而已。但是... 九天九夜的距离，阻挡了我凝望他的视线。我想我的伊撒尔，我想重新拥抱著他，哪怕我是在下面的那一个都无妨！我想重新看著他，我想听他冲我毫无理由的撒娇，我想看他为了寻我而焦急的模样，我想看他，真得只想看他而已！我不想要现在这个... 这个... 这个被万人共享的米迦勒！

　　是了是了，伊撒尔变成了什麽样都还是他，都还是那个让我疯狂的他。我只是嫉妒，嫉妒著现在的他被万人敬仰，飞鸟游鱼，龙兽天使，不论是高等还是低等的东西，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著他，崇拜他，而我... 只能把自己陷进记忆和虚幻中，再也出不来了。伊撒尔，我... 真得好想你。

　　不知道，当他晓得了第八狱是我用自己为代价建给他的礼物时，会是怎样可爱的礼物呢？我的右手献给了你的替身，我不介意把这身子也献上呢！这样一点一点儿腐烂的模样，你当年若是没有升上炽天使，被米拉虫腐烂时便也会是这般情状了吧？真好，我有意的叛变，无心的换来了你的康复，这也算是让良心舒缓了一点儿吧？

　　雪月森林好温柔。蓝色的雪花永远都是这样一瓣瓣的飘，可惜，都到这时候了，都近八千年了，我还是没能实现当初的承诺，带你到这里来逛一圈。呐，头顶的星星都移位了，你还没来。是昏迷了还没醒，还是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来呢？我是不会相信你忘了的。和我的承诺，你怎麽忘得了？

　　最终，我还是回去了。心理的疯狂依旧，整个人的空白依旧，身体的礼貌依旧。米迦勒，你有注意到吗？我身上千年不变的感慨。有了我的孩子的陪伴，你会舒服一些吧？只要振翅就好了，不会痛很久的。我会注意，不让任何人伤了你的。

　　米迦勒，伊撒尔，圣洁的大天使长，骂我的小混蛋，我... 曾经的，也会是现在的，爱人。你躲不久的，你不会愿意的，你一定不会愿意，让我就这样带满了遗憾带满了孤单带满了期望，腐烂在曼朱沙华里的，对不对？

　　纵然这会是再几个千年的等待，我也希望你知道，我，恋你依旧。

作者有话说

　　我继续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