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完结：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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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湄在深宫二十几载，早已褪去最初的青涩，野心也在阴谋与利益的织网中膨胀。她早在少女时期便随着父亲段训随军游历过这大好河山，到了年龄为了家族的未来只能嫁入宫中，如今这一机会重新点燃儿时的梦，她愿意铤而走险，开拓属于她的未来。
李承嶙如他所言做了死证，一口咬死李承昶有谋反之心，在大殿之上慷慨陈词，一头撞死在龙柱上。这样无论李承昶反不反，都难以洗脱嫌疑。如此，背后的林家，结为姻亲的高家最先挨刀。
宏延帝中风的消息传入李承昶耳中，外患早已解决，经过血洗的兵马也如开刃的刀，转内挖取更大的利益。
段湄召见沈霁衡给了他延缓三秋丹发作的药方，沈霁衡拿到药方之时只觉得讽刺。不过，最初不悔的誓言仍然作效，他并非为了某个人服务，而是让他成为众望所归的所有人。
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
沈霁衡处理好出征前冗杂的军务后，终是违背昨夜许下的诺言策马到了江边。
“嫂嫂，我真舍不得你。”沈恬双目微红，强忍着泪水，拉着林霏开的手腕不放。
沈恬悲伤地想，未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些人也只能短暂地与她相伴，就如段葭葭，她回来之后顺利摆脱了高影，遵从己意进宫做了长乐公主身边的女官。听她的意思，以后说不定要作为鸾卫护长乐公主去往祝犁一族和亲，祝犁王后有参政议政之权，少不了要用到她的地方。
她在这段时间里，遇见过祁元朗，听他坦白，以前讨厌他还落不到实处，现在有了理由，可这样也没什么意思，她并没有很开心。
她对这世界有太多的疑问，碰巧见到了云游在外的一名道士，那人开导了她许多。她深思熟虑，正打算跟爹娘商量，想在洛京城外的一所道观清修几年，虽然知道爹娘不肯同意，她也想勉力一试，不成则另寻出路，反正她不想稀里糊涂地随着父母的安排嫁人。迷茫之际，她想先沉淀下来，未来说不定会有转机。
“保重。”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林霏开顺势拥抱了她，之后和绿渠上了船。
船只随着流水逝去，林霏开凝望着，回忆着在这里的往事，江边沈恬远眺着她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人策马向她而来。
沈霁衡坐在马上，看着船影消失。他就当偿还她等待的这三年吧，三年足够他了却一切事物，等待她回来，再归隐山林了。
“绿芙在怡宁园得岳副将颇多关照，对他暗生情愫，两人已互通心意，待岳副将平叛归来便成婚。绿渠你的打算想好了吗？”
“绿渠愿一直追随夫人。”林霏开听见她始终如一的回答，欣然微笑，不再多言。
“夫人你怎么了？”绿渠惊惧地看着林霏开用绣帕掩着咳嗽，一片血色将茉莉的纹样染红，莫非那药方没有起效？
“无事。”林霏开缓缓坐下来，忍着身体传来的不适，指着船舱中的一个包裹道，“里面有我的玉印，给绿芙的一些嫁妆，还有给奈若、甜甜和你的银钱都做了分配，若我撑不过去，你便把我的骨灰和一枚鸳鸯玉佩带回去。”
绿渠不语，一味摇头。林霏开轻抹她眼下的泪珠，宽慰道：“别哭，表姐来信说，她已经找到高人了，此行就是为了解毒的呀。”
“夫人，我真不懂你是怎么瞒过将军的，您说的绿渠会做到的。”
“因为我没有瞒着他呀。”她心中已做下选择，同时感谢他的成全。
这样一个自认偏执，多次坦言不许她离开的人，也会低头妥协，尊重她的选择。
命运如此，他仍旧愧疚、自责、悔恨，没有保护好她，她同样有此情绪，恨不能长伴在侧。不过，不存在谁欠谁多少，天下的至情不以平衡为条件，只因无所求，心甘情愿。
昨夜她卧病在床，病容憔悴，开玩笑说要学李夫人不见君颜，他固执地抱着她不走。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她疲倦地倚在床边，胃里一阵翻滚，没忍住吐了，染脏了床单，见他眼尾薄红，还同他笑说了最初两人在松月居，他说下来，免得药粉洒在床上，现如今秽物在床，他都波澜不惊，处理好后，仔细照料她。
见她难眠，他焚了安神助眠的香，在黑暗中一同回忆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今早，她醒来之后，摸到了半湿的枕巾，知道他遵守诺言同往常一样去了军营……
平叛也绝非易事，同样会危及性命。只是，他们相互许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带着彼此的回忆活下去。
明白承受痛苦比死亡更需要勇气，他们彼此希望这难得的一段情缘，是为活而生的养料，不止爱情，人生还有更宏大的愿景值得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完结：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