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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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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好洗漱穿戴好之后,卓扬吩咐人将早膳摆来了梧竹院,这是谢宴出门前吩咐的。
姜好用过早膳,卓扬便将谢家的下人都叫了过来,让姜好认识一下。
春燕和冬雪是谢宴买来在梧竹院伺候姜好的丫鬟。
不过姜好身边习惯了梅香一个人,她一时也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不过谢宴的一番心意,她自是不能拂了,于是她简单吩咐了几句,便让春燕和冬雪去屋外候着了,有事自会叫她们。
姜好又将府里的其他下人挨个儿认了一遍。
谢宴无父无母,谢家掌家的权力,如今就交到了姜好的手中。
“夫人,都督平日里公务繁忙,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您,都督说了,夫人若是觉得烦闷无聊,可以出去逛逛铺子玩。”
姜好前面十年,被困在沈家不得自由,谢宴并不想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她既嫁给了他,便可以她喜欢的方式生活。
姜好用过早膳以后,闲着无事,便在谢府的宅子里逛着,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座宅子是景元帝赐给谢宴的,在这之前,这里曾经是晋王在京都的住处,这宅子的规格,是完全按照皇家的规格来修建的。
景元帝将这座宅子赐给了谢宴,也足以说明他对谢宴的信重。
宅子的面积很大,但宅子里的人并不多,谢宴也不喜有人在身边伺候,因此宅子里很多地方都荒着。
姜好逛了一圈下来,对宅子里很多地方也都熟悉了,便回了梧竹院。
谢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径直来了梧竹院,得知姜好还没有用晚膳的时候,他直接吩咐下人将晚膳摆来了梧竹院。
姜好接过谢宴脱下来的外袍,扬手要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却在碰见衣袍上一片濡湿的时候愣住了,她鼻尖钻入淡淡的血腥味。
谢宴察觉到她的异常,伸手拿过自己的外袍,并且开口说道:“今日督察司新来一个要犯,这是审问他的时候沾上的。”
说完,他又略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吓到你了。”
姜好摇摇头,问他:“犯人招了吗?”
“并未。”谢宴道:“嘴挺硬,但身子骨不行,扛不住刑罚,死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有人在他面前死去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惊不起他的半点情绪。
然而在督察司的大狱里,确实时常有人会死,谢宴早就见怪不怪了,又或是早就麻木了。
“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这样死了怪可惜的。”姜好呢喃着。
谢宴在洗漱架前净手,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知道了他们此次出现在京都的目的。”
谢宴奉皇命追查晋王余孽和地门的事情,这不是什么秘密,能让谢宴在新婚第二日就亲自去审的犯人,必然也是和地门有关。
因此,姜好不必多问,便知道今日死的这个要犯,必然是地门中人。
地门是一个江湖组织,据说当年晋王谋反,地门便参与其中,先帝和先太子,据说就是被地门中人刺杀。
因此,景元帝上位以后,便下令追缴晋王余孽以及地门成员。
凡是晋王余孽与地门成员,谢宴皆可先斩后奏,景元帝的这道旨意,足以说明他对地门的痛恨,而他对地门有多狠,就越能证明他对先帝和先太子的感情有多深。
十年时间,谢宴杀了不少地门余孽,然而时至今日,依然有地门成员活跃在暗处,仿佛永远杀不完。
姜好满脸好奇的看着他,谢宴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也没有瞒她。
“他们此次出现在京都,是为刺杀一个人。”
谢宴和姜好坐在桌前,他替姜好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
“杀人都杀到京都来了,他们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姜好喝了一口汤,唏嘘道。
京都有谢宴坐镇,谁不知道谢宴见了地门的人,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利爪。
“他们在京都应该还有同党,以我对地门那群人的了解,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达到目的,甚至牺牲同伴,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这些年,督察司同地门打交道颇为频繁,谢宴大抵是最了解地门的人了。
“这么执着,他们要杀谁?”姜好好奇的问道。
谢宴:“吏部尚书的侄子,柳玉堂。”
姜好面露震惊:“在京都杀吏部尚书的侄子,他们也太疯狂了,就不怕吏部尚书报复吗?”
“柳玉堂这个人,在江州的时候就欺男霸女吗,无恶不作,地门是从江州一路追杀他到京都的,若他们真的能一举杀了柳玉堂,倒也不乏是为民除害了。”
闻言,姜好偏头看了他片刻,突然问他:“若是你碰上地门的人正在刺杀柳玉堂,你是救还是不救?”
谢宴给姜好夹菜的手一顿,抬眸看她,而姜好只是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他,仿佛问这个问题完全就是出于好奇一般。
谢宴垂下眼眸,将菜肴放进姜好的碗里,说:“我只是一个凡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及时赶到的。”
这话看起来没有明面回答姜好的问题,却又像是回答了,姜好不再多问,埋头专心吃饭。
饭后,姜好想去走走消食,谢宴便陪着她一起。
虽然这里如今是谢府,谢宴在这里住了很久,但其实他对这座宅子也并不熟悉,他歇在梧竹院,每日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梧竹院,除此以外,便是督察司。
这还是他第一次逛这座宅子,同姜好一起。
今晚的月亮比昨夜又圆了一些,不用举灯,也能看清路面,姜好勾着谢宴的小拇指,两人并肩往前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等消化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回了梧竹院。
梅香准备好了热水,姜好先去洗澡,等她洗完出来了,换了热水,谢宴才去洗漱。
谢宴洗澡的时候,姜好便趴在靠窗边的罗汉榻上,随手拿了一本话本在看,梅香则站在她身后替她擦拭着头发。
许是姜好看得太入迷,连身后何时换了人都不曾察觉,直到谢宴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在看什么?”
姜好翻了一页,答道:“才子佳人的故事。”
说完,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姜好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谢宴替她捋顺了一些,然后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润的嗓音倾泻下来:“在笑什么?”
姜好:“我想到之前京都传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她抬起一根手指在谢宴胸口画圈圈,说的话也意有所指,指的是什么,谢宴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周琦干的那些蠢事儿。
但看姜好笑得这么开心,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亲住了她的唇,将她的笑都侵吞入腹,一直到姜好有些快喘不过气来,谢宴才终于放开了她。
不过却将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好的脖颈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人意乱情迷。
“今日身子可有感觉到不适?”他问她。
姜好摇头,然而下一刻,她就后悔了,不过为时已晚。
谢宴已将她拦腰抱起,三两步就去了内室,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压了上来。
窗外有树影晃动,姜好也随着谢宴的动作而晃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姜好从面对谢宴躺着,变成背对他跪着,再到趴着……
她只觉得自己到后面嗓子都喊哑了,谢宴才终于在餍足中放过了她。
今日有朝会,谢宴起的比平时更早一些,不过昨夜折腾了姜好一夜,今早谢宴便放过了她。
但姜好还是被谢宴起床的动静弄醒了,她微微睁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谢宴,缓缓挪动身子过去,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后腰蹭了蹭。
“吵醒你了?”谢宴声音温和。
姜好摇头,声音带着未睡醒的慵懒:“想抱抱你。”
姜好抱得更紧了一点,然而谢宴背部一僵,他抬手,在他即将碰上姜好扣在他身前的双手的时候,那双手却猛然松开。
姜好以最快的速度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最里面,她将被子裹得很高,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看着谢宴。
“我好累啊,再睡会儿,你快去上朝吧!”说完,她还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
谢宴哭笑不得,连着被子将人一把捞过来,狠狠的亲了一通泄火,这才放开她。
“晚上我若是回来晚了,你不用等我一起用饭。”他揉着她的脑袋说道。
“不管多晚我都等你,我喜欢和你一起吃饭。”姜好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在谢宴的心里泛起不小的涟漪,他捧着她的脸,又低头亲了一口,道:“我不会一直让你等。”
说罢,替她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去。
姜好又睡了小半个时辰的回笼觉,便睡不着了,她唤了梅香进来伺候她穿衣,春燕打了热水来伺候她洗漱,冬雪则在床前收拾床铺。
用过早膳以后,姜好今日准备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