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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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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姜好嗔怪的眼神,谢宴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将帷幔挂起,又拿过一旁的衣服,细心替姜好穿上。
姜好累得浑身酸软无力,很乐意谢宴对她的服侍,她半闭着眼,任由谢宴替她穿衣。
“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好了晚膳,先吃点东西。”
穿好衣服,谢宴见姜好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干脆直接将她抱起,往外走去。
姜好身体突然腾空,她猛然睁大了眼,瞪着谢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过去。”
谢宴看着她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羞而变得绯红的脸颊,微微勾起唇角,并没有放她下来。
“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谁和你老夫老妻?”姜好慵懒的靠在他身上嘟囔道:“我们明明才成婚没几天。”
梅香正指使着下人将饭菜摆上桌,蓦然抬眸,就看见谢都督抱着她家小姐走过来,见姜好依偎在谢都督身上的慵懒模样,梅香顿时红了脸,她自知失礼,赶紧低头移开了视线。
谢宴把姜好放下来坐好,又拿起一只碗盛了一碗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
姜好接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谢宴又亲自为她夹菜。
虽然两人成亲还不到一个月,但姜好已经习惯了谢宴对她的体贴入微。
待姜好吃好以后,谢宴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
不同于姜好的风卷残云,谢宴的吃相也是极为斯文的,一如他的长相,姜好趴在桌上,偏着脑袋看他吃饭。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就连吃饭,都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待二人都用过了饭,梅香唤了人进来收拾,姜好则与谢宴去散步消食,这是他们每日晚饭后都会做的事情。
梅香提着一盏暂未点亮的灯笼,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这样的距离,既不会打扰到二人,又能万一小姐有什么吩咐,她能及时赶到。
姜好小指勾着谢宴的小指,两人并肩而行,还未散尽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坠在二人身后,看上去极为和谐。
“过几日的端午,我不能陪你了,到时候我会把周琦和卓扬都留在你身边,再给你配一队督卫。”谢宴忽然说道。
京都的端午节是极为盛大的节日,每年都有赛龙舟活动,并且景元帝每年都会在赛龙舟活动里添些彩头,谁若是夺得赛龙舟的魁首,便可获得景元帝的赏赐,那可是天家恩赐,得了皇帝的赏赐,对平民百姓来说,那可是祖祖辈辈的荣光,因此,每年的赛龙舟活动,都举办得格外的火热。
当然,对于官绅士族,他们也可以参与龙舟赛,但为了防止他们利用职权作弊,扰了百姓们的兴致,这些人就不在景元帝赏赐的彩头争夺范畴之内了。
这一日的京都,会十分热闹,也会鱼龙混杂。
姜好知晓谢宴肩上的重任,也不想让他担心,于是道:“把卓扬留给我就可以了,周琦还是跟着你吧,我到时候就带着梅香在城里随便逛逛,不会乱跑的,带太多人,反而显得太过于张扬。”
她眼神坚毅,谢宴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大不了到时候他在暗处再多安排一队督卫便是。
两人在谢府的花园里转了一圈,姜好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此刻天色也暗了下来,梅香点亮了灯笼,在前方引路,三人回了梧竹院。
见到两位主子回来,春燕便去备好了热水,依旧是姜好先去洗澡,谢宴坐在窗前的榻上,继续看白日的卷宗。
等姜好洗完出来,谢宴才放下卷宗,进了盥洗室。
姜好坐在罗汉榻上,梅香上前替她擦着头发,她的视线则是盯着榻上的卷宗,目露好奇。
这份卷宗是谢宴白天的看的那份,卷宗已经泛黄,明显不是新的,而是放了许久的旧卷宗。
姜好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旧案,会让谢宴如此关注。
姜好在心中思索着,许是想得太入神,谢宴洗好出来站在她身侧都未曾发觉。
“这是十三年前晋王谋逆一案的卷宗。”
谢宴的声音突然响起,姜好回头看他,谢宴从梅香手中拿过巾子替她继续擦拭着头发,梅香则默默退了下去。
晋王谋逆一案,姜好知道,此案牵连甚广,如今都还有晋王余孽逍遥法外。
“最近可是又发现什么线索了?”姜好问他。
若不是有所发现,谢宴又怎么会将十三年前的卷宗又翻出来看,而且看这卷宗折旧的程度,他应当是经常翻看,以此不难看出,他对晋王一案确实上心。
姜好只是随意一问,对于朝廷中的事情,她没指望谢宴会回答她,但谢宴却认真回答了。
“我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一个疑点,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疑点?”姜好问他。
谢宴:“大将军苏世禄,当年为何会支持晋王谋反,又为何会自戕于皇城前。”
苏世禄这个人,姜好曾经有所耳闻,从高祖时期,苏世禄就一直驻守北境,他骁勇善战,威猛无双,曾一次又一次的击退北蛮入侵,还曾摘下北蛮上一任首领的头颅。
有苏世禄驻守北境,北蛮再不敢来犯,苏世禄保了北境和平二十余年,可就在十三年前,晋王谋逆一案,苏世禄竟带兵出现在皇城外。
武将无诏不得入京,这是高祖时期便定下的规矩,苏世禄不仅擅自入京,还带兵攻到皇城之下,谋反的罪证确凿,虽然他最后在皇城前自戕。
坊间传闻的是苏世禄到最后关头突然醒悟过来,所以自戕谢罪,但文德帝和太子已死,晋王当政,他的罪孽已成,就算自戕,也无法洗清他的罪孽。
后来晋王去世,景元帝登位。
景元帝上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清算晋王余孽,苏世禄虽然死了,但苏家的人,不可饶恕。
景元帝仁慈,念在苏世禄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在谋逆的最后关头,又自戕谢罪,念及此前种种,便免了苏家的死罪,但活罪难逃。
苏家三个儿子,世代守护北境安全,无诏不得入京,而女眷,苏夫人在得知苏世禄谋反自戕之后,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留下一个女儿也因受到太大刺激而整日疯疯癫癫。
景元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便放过了苏小姐,许她在北境与自己的三位兄长团圆。
在世人眼中,苏家永远背负着谋逆的罪名,人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姜好思索了片刻,道:“或许正如世人所说的那般,苏将军在最后关头又醒悟了,所以自戕。”
姜好只是如此说,但她心中也存有疑惑,以苏将军那样刚正不阿的品性,怎么会谋反呢?
这其中必有蹊跷!
谢宴替她擦干头发之后,将巾子丢到一旁,然后将人拉入怀里,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姜好敏锐的察觉到了。
“夫君,你怎么了?”
姜好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谢宴抬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道:“无事,就是有些疲惫。”
姜好:“累了便休息吧!”
“好。”
谢宴应了一声,随后便抱起她大步往床榻走去,当他倾身覆上来的时候,姜好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人踹开。
“不是说累了吗?累了就好好休息。”
猝不及防被姜好一脚踹到床尾的谢宴,错愕的看着她,在对上姜好那明显防备的眼神后,他笑了笑,说道:
“我就抱着你睡觉,不碰你。”
姜好狐疑的看着他:“我能相信你吗?”
谢宴:“我是你的夫君,是这世上同你最亲密的人,你不信我信谁?”
说话间,谢宴已经移动过来,抱着姜好倒在了床上。
起初姜好还防备着,担心谢宴卷土重来,这些天,她几乎日日都被谢宴折腾,就她这副小身板儿,实在折腾不起了,她的身体也是需要休息的。
姜好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待她呼吸平稳之后,谢宴却睁开了双眼,借着窗外的月光盯着她的侧脸,目光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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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端午这日,谢宴一早便起床了,姜好昨夜也计划今日早起去看赛龙舟的,但被谢宴打破了她的计划。
谢宴走后快一个时辰,姜好才扶着自己酸痛的腰肢从床上坐了起来,坐起来以后,她抬手伸了个懒腰,随后视线瞥到一旁的梳妆台,看着梳妆台上的一片凌乱,蓦然想到昨夜发生的种种。
她第一次见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她,却又不像她,镜中的她双颊绯红,双眼迷离,红唇微张,思绪混乱间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谢宴站在她的身后,带着她同他一次又一次的共赴沉沦,她像风中的蒲柳一般随他晃动,摇曳生姿,到最后时刻,姜好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扑倒在梳妆台上,扫乱了梳妆台面……
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姜好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的发起烫来,她不知道谢宴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花样,越想,姜好的脸越是发烫,她抬起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甩掉那些旖旎的画面,待脸上的温度恢复正常,她才唤了梅香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