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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罪恶的宠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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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走了以后，埃尔薇拉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量，将脸埋进青绾的颈窝，感受到青绾身上独有的包容气息——哪怕她之前再怎么害怕和恐惧，此时此刻，她都像是找到了目标的航船——她知道自己不是无处可去的。
“好吧，看来这次打断你们的得是我了，”托尼查到了自己想找的资料，“我以前就知道一些九头蛇的行动，布鲁斯——不是指班纳博士——他是正义联盟的赞助人，他之前提过，一个叫九头蛇的组织在哥谭地下做变种人的交易，不过被蝙蝠侠摧毁了据点。只是没想到他们在神盾局里都有卧底。”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最好尽快开始行动，‘洞察计划’不能实行，那是九头蛇统治世界的助力，而不是神盾局维护‘世界和平’的手段。
埃尔薇拉有意加重了“世界和平”四个字，从本质上，她觉得神盾局和九头蛇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一个光明正大做黑暗的地下交易。
有的时候，哥谭的某些地方都比纽约安全。
至少阿卡姆精神病院还可以，迪索西亚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虽然这期间有过几次不同囚犯的越狱行动，不过还没遇上聚众拆阿卡姆的情况，不然她就没地方住了。
狭小房间里的，纤细的手腕上全是各种伤痕，女孩有时候会摇摇晃晃地跳一些奇奇怪怪的舞蹈，有时候嘟囔着一些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语，有时候又会像猛然惊醒一般拍着病房的门问自己在哪。
她是这座精神病院少有的相对无害的精神病人，剩下的那些都是一些有精神病的超级罪犯。
骨瘦如柴的手上拿着医护人员给的黑色蜡笔和白纸，在纸上涂涂画画，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只黑漆漆的蝙蝠侠，身边飞着一只罗宾。
在她进阿卡姆之前，蝙蝠侠的罗宾还是二代罗宾：杰森·陶德，而迪克·格雷森单飞去了布鲁德海文，成为了那座城市的超级英雄夜翼。
前段时间哥谭的黑暗骑士形单影只，有传言说他的罗宾遭遇了不测，然而过了没多久，他依旧每晚都会带着罗宾出现在哥谭的上空，蝙蝠面具映射着月光，照亮了孤独的守护者，他永远以坚不可摧的形象保卫夜晚的哥谭。
蝙蝠侠坚定的步伐踏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走廊，黑色披风高高扬起，就像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他抓回了越狱的囚犯，却没有找到小丑和失踪的二代罗宾。
“轮胎，second generation，儿子，撬棍，工厂，重逢。”
蝙蝠侠看向声音响起的房间，一个瘦弱的女孩趴在门边，那双大眼睛在瘦削的脸上显得有些渗人，她眨着眼睛看着在病房门口的那个男人。
那些单词听起来没有具体关联，更像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甚至这个女孩发音很不清晰，她想要念的似乎是“sun”（太阳），但是她的发音却更接近“son”（儿子）。
她在下一瞬间又仿佛想起其他重要的事情，转身回到自己的小桌子旁边，拿起蜡笔继续自己没画完的画。
蝙蝠侠只短暂的停留了一秒，就离开了阿卡姆，但是迪索西亚知道他一定会去主动调查自己的。
Because he is batman.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蝙蝠侠打交道。
大概是很久之前，她刚独立完成一个A级任务，开始接触综英美部的任务，第一次就分配到了一个的S级任务。所有人看她时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新人任务绩效垫底的任务者会被发配回原世界，而她的原世界早就毁灭了，等着她的只能是被销毁。
她知道别人看不起一个低等小世界来的任务者，要不是伊凯扎部长保下她，她就跟着大家一起湮灭了。
她没有求助于伊凯扎，不仅是因为那时候伊凯扎刚做上部长，每天都要应付一堆麻烦，而且恩钦特拉心知肚明，伊凯扎也对她心怀芥蒂，她原本想保的是阿拉莉丝，她唯一的女儿。
她选择了从小丑手里抢回了失踪已久的杰森，可惜她当时不该直接叫破他们的身份，也不该使用对于蝙蝠侠的精神过于有威胁的系统道具。
噢，哥谭的黑暗骑士，那个时候已经发展成一个真正的控制狂了，恨不得把所有威胁放在眼皮底下。
他后来甚至发展到分析了正义联盟的每个人，制定了相关应对措施，他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做好了任何一个人可能危害世界的应对措施。
也许恩钦特拉本来有机会改变他困兽的思维模式，但是她那时候还没有彻底走出来自己的困境。
她才脱离了掌控她人生的黑暗泥沼，认识了新的朋友，与战友出生入死共同建立起一个国家，这个时候却一下子失去一切。她做不到快速消解很多无法用语言解释的负面情绪。
不过她觉得蝙蝠侠并没有戒备错人，她以前确实是个危险分子，现在也未必不是。
哥谭市的建筑仿佛是黑暗恐惧的化身，高耸的哥特式建筑林立，尖顶、拱门和复杂的雕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诡异。
总有人爱把哥谭形容为一个诱人堕落的地狱魔女，这里的社会秩序彻底崩坏，如同天上密布的阴云一般看不到阳光，这里的许多人在最后都不可避免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她的夜晚总是群魔乱舞，直到蝙蝠侠成为这座城市恐惧的代名词，才有了短暂狭小的安宁区，但是黑暗依旧在每一个角落滋生，等待着一击即中。
只是今晚有所不同。
狭窄而曲折的小巷里蜿蜒着罪恶和恐惧的具现化，以人类无法看到的奇异形态盘踞在哥谭的各个角落，它们在注视着这座几乎等同于它们代名词的城市。
高悬在警察局楼顶的黄色蝙蝠灯被点亮，戈登点燃一支烟，沉默着吸了一口又一口。
他将烟蒂踩灭，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蝙蝠侠，哪怕他们已经共事许久，他还是没能适应对方这种仿佛随机刷新出来的现身方式。
“今天晚上有人把小丑送到了警局，就在十分钟前。”
蝙蝠侠的动作微微一僵，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有查到是什么人吗？”
“没有，那个时候监控出现了五秒的紊乱，然后小丑就出现了，还有一柄撬棍。我们调取了警局附近的监控，什么也没有查到。”戈登叹了一口气，“他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我们把他送进医院了，等他醒了就把他送回阿卡姆去。”
听到“撬棍”这个词，蝙蝠侠不可避免想到了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和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病号服。
“我知道了，小丑我会负责处理。”
哥谭又出现了不可控制的存在，尽管小丑落网，但杰森依然下落不明。蝙蝠侠的抓钩勾住了房檐，站在了经常落脚的那个水滴兽上，白色目镜微微反光，他俯视着整个哥谭。
“老爷，”通讯器里传来阿福的声音，“在哥谭东区发生了一起爆炸案，以及距离您两条街外有一起抢劫正在发生。”
“收到，阿福，我需要从阿卡姆带出来一个人，她的资料在蝙蝠电脑上，明天把她转进哥谭市的中心医院。”
“哥谭……”托尼摊坐在沙发上，几个小时前钢铁侠、美国队长和猎鹰一起摧毁了洞察计划，三艘航天母舰相互射击，被摧毁后从空中坠落，好在他们都撤退得及时，没有人受伤。
神盾局算是彻底解散了，所有机密文件都被黑寡妇公开了，尼克弗瑞从一场刺杀里勉强脱身后就安排好了一切，眼看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直接就此消失。
“相信我，你们两个选择留在阿美莉卡的任何地方，都会比哥谭好的多的。”
埃尔薇拉还有一个合法身份，只要去警局报备消除失踪状态，就能重新开始新生活，最多配合一下打击九头蛇的情报工作，毕竟她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但是青绾完全是个黑户，连九头蛇都不知道她具体是从哪里来的，神盾局公开的资料虽然没有她的照片，但又实实在在有她作为“深海”的一部分犯罪记录。
托尼对于埃尔薇拉考虑去哥谭的想法，很中肯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那个地方就是一个秩序崩坏且极度排外的地方，两个年轻女人，哪怕有了一些奇怪的能力，也最好远离那种地方。
“如果你们实在没地方去，也可以加入斯塔克工业，伊登小姐的能力还是十分值得认可的，神盾局的一些特工就有加入的意向。至于青绾小姐……你想起什么了吗？”
佩珀·波兹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分钟就办完了埃尔薇拉的身份信息恢复，新的身份证件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然后转头考虑起了青绾的问题。
“嗯……想起来一些，任务等级：A，时间：2005年11月18号，地点：美国华盛顿，目标：埃尔文议员，任务说明：目标跟妻子和儿子住在一起，暗处有四个保镖，任务要求：解决所有……唔！”
“我的天，青绾你别说了……听着，接下来都交给我，你不许说话。”青绾的语速过快，埃尔薇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钢铁侠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埃尔薇拉讪讪地接话，“她不是那种人，三年前她为了救我中了五颗子弹，她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法官和其他人不会听这些真相和辩解的，所以，我才考虑要不要搬去哥谭……”
托尼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想带她去哥谭逃避罪责？更何况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是那种人？她十二岁就落在九头蛇手里了，他们想洗脑一个孩子接受自己的思想并不难。而且刚才你也听见了，她十五岁就在为他们杀人。”
九头蛇的布局大白于天下，钢铁侠这些天也已经把能查到的信息都查了，也只有她十岁以前的资料是空白的。这十年来，除了冬日战士，她是九头蛇出任务最多的杀手，犯下的命案累计起来，哪怕是最好的情况大概也是被判无期徒刑牢底坐穿。
“她真的不想那么做，如果她肯听话，九头蛇就不会给她植入那些词汇了……冬日战士就是因为他不肯听话，而且他总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九头蛇为了彻底控制他，才会被植入那些词汇。”
“什么词汇？这又跟冬日战士有什么关系？”
“通过电击在脑子里植入无条件服从命令的程序，而那些俄语单词就是触发程序，一旦有人念出那些单词，他就能命令他们去做任何事情。不然凭青绾的记忆恢复速度，他们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青绾看着埃尔薇拉的脸，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轻轻抬手擦掉了埃尔薇拉的眼泪，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凝结的珠子滚落在地板上。
“不要哭，没有任何东西配得上你的眼泪。”
【埃尔薇拉当前共鸣度：100%】
【解锁“自然法则”】
一个幽远的声音轻轻响起，缥缈的水红色身影拥住恩钦特拉，只有恩钦特拉一个人看得见她听得见她，“不要哭，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掉下眼泪。”
“我醒来了，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