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持者》冷得像风

93、第九十三章：先学会挨打

　　为了活命，再恐怖的训练也得扛着。

　　这是碗叔的名言，因为第一天的训练人物是他自告奋勇的，他觉得费三有练成铁布衫的潜质。

　　“要想学会打人，得先学会挨打。”

　　这是碗叔开始训练后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举起了一个很粗的木棒，直接砸在费三的后背上。

　　“咳咳，碗叔，您到底经历过什么？”

　　费三被这一棍子打得差一点儿吐血，他觉得碗叔的那句名言似乎源自于混混打架，哪像是传武者嘴里说出来的。

　　“小伙子，你看这个碗，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它的来历？”

　　碗叔打完费三一棍子之后，拿出他视如珍宝的那个破碗。

　　“是啊，您终于肯说啦？”

　　“对，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古惑仔，很能打，一个人对付十几个都没问题，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很威风，就到处去欺负人，乡里乡亲没有不怕我的。”

　　“碗叔，您还有那么光辉的历史呢？还真没看出来。”

　　费三十分诧异地看着碗叔，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这老家伙，一没纹身二没刀疤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老流氓啊。

　　“后来，我遇到一个老乞丐，心情好的时候施舍一些钱给他，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每天这样去欺负别人，迟早会报应回来。我当时十分生气，觉得老乞丐恩将仇报，我给他钱，他却诅咒我，直到后来……”

　　“后来发生什么事了？”费三追问。

　　“后来那条街上来了一个比我还能打的古惑仔，我打不过人家，最后被十几个人围殴，差点把命丢了，多亏那个老乞丐救了我。”

　　几十年前的经历，碗叔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说起来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

　　“原来老乞丐也会功夫，碗叔我明白了，你的铁布衫就是跟他学的吧？”费三似有所悟。

　　“没错，他在教我铁布衫之前，先是用棍子狠狠地揍了我一顿，然后才教我铁布衫的运功心法。”

　　费三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一眼碗叔手里的棍子。

　　“不会就是这根吧？你们学铁布衫的规矩还真是清新脱俗。”

　　“嘿嘿，正是这根棍子，大家都只是知道我爱惜那只碗，却不知道这根棍子也是我的宝贝。”说罢，碗叔再次举起了棍子。

　　“停，先把故事讲完！我怕被你打死了！”

　　“好吧，老乞丐教完我功夫以后就消失了，留给我一个破碗、一根棍子，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他告诉我，山外有山，恃强凌弱只会自讨苦吃。”

　　“然后呢，您老人家也变成乞丐了？这碗和棍子可是标配啊。”费三指着破碗和棍子说道。

　　“我万里迢迢来到龙空城，一方面是为了传武梦想，另一方面也是想偿还以前伤人的债。”

　　碗叔左手拿碗，右手持棍，神情轻松。

　　“这些年我苦练铁布衫，别人打我的时候我很少还手，现在也应该还的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我会破戒，为了咱们大家的格斗场，跟他们拼到底了。”

　　碗叔讲完他的故事，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子，背负重担很久的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释然。

　　“碗叔，您就别拿我破戒了，刚才那一棍子很疼的。”费三咧着嘴说道。

　　“也好，站好马步，气守丹田，铁布衫讲究的是外练筋骨，内养还丹，每日采集太阳之气，以固肾元本精……”

　　“碗叔您慢点，我还没记住！”费三惊奇之间，竟然发现碗叔的内功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起码也得有个磐石四段才算得了数，而且金刚阶段的战技掌握起码也破了三段巅峰，乖乖，原来这家伙还是个高手呢。

　　“啪！”碗叔用棍子敲了费三的大腿一下，“先从马步开始，姿势不对就得挨棍子！”

　　为了少挨棍子，费三赶紧扎好马步，凝神静气。

　　“啪”，又一棍子。

　　“不标准，双脚与肩同宽，双臂胸前交叉！”

　　碗叔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地指导着费三，费三很快就熟练掌握了每一个关键步骤。

　　“啪啪！”碗叔连续两棍子拍在费三的腹部，疼得费三脸都扭曲了，但他没敢乱动。

　　“很好，动作非常标准！”

　　“大叔，怎么做对了还要挨打啊？”

　　“打得多，学得快，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

　　费三有点后悔了，那么多功夫不学，非要学个挨打的，从小到大挨的揍还少吗？

　　一整天下来，挨了数不清的棍子，费三终于把全套铁布衫的内外功精华全部掌握了下来。

　　“你小子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我苦练三年才略有所成，你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快赶上我一半了。”碗叔满意地点了点头。费三听后得意自然，嘿嘿，我能用真气把铁棒给掰弯，磐石阶段的内功自然也不是盖的。

　　“碗叔，咱能不能商量个事儿？”费三看着满身的青紫，试探着问碗叔。

　　“说吧，什么事儿？”

　　“咱们明天练习的时候，您能不能别再用棍子打我了？”

　　“没问题，明天换木锤。”

　　费三“噗通”一下坐在地上了，用力抽打自己的乌鸦嘴，木锤岂不是比棍子还要疼上几倍？

　　没办法，想练成功夫，总得付出些代价才行，道理费三还是懂的，就是实在太疼了。学着学着就突然痛一下，这和以前的打架挨揍完全是两码事。

　　晚上回房间的时候，费三把白天学的心法和动作又复习了一遍，然后调动真气在五脏六腑间循环运转，很快身上的疼痛感就消失了。

　　“哟，这铁布衫的功夫不错嘛，还有止疼的效果。”

　　尝到练功好处的费三没顾得上休息，开始反复练习起来，没多久，不仅疼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四肢的力量也有了极大的提高。

　　费三感觉手痒痒的，不拍点什么东西不舒服，他走到浴室，调转真气，对着浴缸一掌拍了下去。

　　“咔嚓”一声，浴缸被拍掉了一个角，瓷砖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噢耶，神功练成！”费三兴奋得在浴缸里手舞足蹈。这一掌少说也达到了磐石四段入门的水平。

　　“来吧，吊死鬼，看我怎么拍碎你的小脑袋！”

　　初有所成的费三在浴室里面欢呼起来，对凶客的恐惧早已经抛之脑后，甚至对攻打传武塔也开始变得有了希望。